第419章一点面子也不给

显德帝一愣之后抚掌大笑：“好，好，朕就给你赐婚。你把镖师夫婿带回去是要气死你爷爷吗？年侍郎那老头子古板得很，朕早就看他不顺眼了，那就帮你气气他好了。”

于是当下就传了口谕，赐年涟漪和那年轻镖师槐青择日成婚。

“多谢陛下！祝福陛下青春永驻，天天开心，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年涟漪拉着未婚夫给显德帝磕头。

显德帝一高兴，让孙平安发赏。

孙平安伺候着皇帝出来过年，当然很体贴周到地预备了很多金银锞子、玉石小玩意儿之类的，好备着让皇帝随侍发赏发压岁钱，这时候就挑了一个很精美的红珊瑚梅花小摆件，交到了年涟漪手上。

显德帝说：“这次出来匆忙，大件像样的东西都没带，这个你们收着吧，权且当做朕给你们的新婚贺礼。”

“吾皇万岁呀！”年涟漪拉着未婚夫再次磕头。

这珊瑚小摆件不值什么，放在市面上也就是百多两银子的价值，但是御赐的东西，隐形价值是无法估量的。

拿着这赏赐回到年府，婚事就板上钉钉了，年家就算再不同意也得同意。

显德帝看着未婚的小夫妻在自己跟前笑容满面的样子，他心里头也跟着高兴，感觉自己年轻了很多似的。

在凤凌身边，总是有很多乐子，显德帝越来越喜欢凤凌了。

这时候宁王看着老爹高兴，亦步亦趋地蹭上前来，给老爹请安。

显德帝和颜悦色，一边吃饭，一边问儿子这段时间读了什么书，身体好不好，完全是一个慈祥的老父亲模样，让宁王感到愉悦又轻松。

暗搓搓就告了残魂一状。

“……儿臣身体一向很好，虽然眼睛有血丝，但您不要担心，这只是睡眠不足导致的，不是别的毛病。代课老师每天都督促儿臣起早贪黑学习，稍微睡早一点起晚一点都会被责打，她比儿臣睡得更少，儿臣很感激她。”

显德帝往宁王身后不远处，安安静静站着的残魂身上看。

“孩子，你过来，你就是凤凌的孪生妹妹吧？”

残魂微笑着向前走了几步，“父皇万安，儿媳凤氏给您请安了。”

显德帝捻须感慨：“这么多年了，朕一直不知道凤书臣还有另一个女儿，啧！所以朕有一事不明，你能不能让朕明白明白，当年跟老三拜堂成亲的，到底是你还是你姐姐凤凌呢？”

“回父皇的话，跟宁王爷成亲的是凤凌。”残魂和和气气地笑着回答。

在场没有多少人知道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显德帝想了想，“成亲的是凤凌，不是你？那，把老三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人，也不是你了？”

宁王很尴尬。

他没想到自己告状不成，老爹没有责骂代课老师，还说什么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当着这么多人，真的是一点都不给他面子啊！

“父皇，我也是凤凌。”残魂轻飘飘瞟了宁王一眼，不理会他的小别扭。

显德帝不解。

残魂看了一眼那边的凤凌，当着演武厅里许许多多人的面，说道：“姐姐叫凤凌，我也叫凤灵，是灵魂的灵。”

“哦，原来是同音不同字啊！”显德帝恍然大悟。

露出明白了许多事情的表情。

其实，他啥也不明白，就是自己以为自己明白了而已。

凤凌乍然听到残魂这样自我介绍，微微惊讶，没想到，残魂会在这里，把凤凌这个名字完全让给了她，而改用了“灵”字。

灵，魂灵，灵体，是很符合残魂现在的状态，由魂魄凝聚而来的新生。

只是她真的愿意放弃自己原本的名字吗？

后来，在晚上演出开场之前，凤凌找到机会把残魂妹子叫到了外面，和她单独聊了一会儿。

残魂说：“姐姐，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样窝囊地活着，想像你一样，能活得快乐，恣意，不受人欺负。以前的名字是娘亲给我的，我永远也忘不了，但，那个凤凌已经死了，死在无尽山里。我现在，只是一个魂灵，这副凝聚而成的身体能够坚持多久，我不知道，也许没多久就要消散，也许会坚持一辈子，但无论多久，我都要以灵为名，时时刻刻记着我不是人，提醒自己不要重蹈以前的覆辙，提醒自己洗清过去的屈辱。”

“如果按你这样说，我也不是人了。”凤凌道。

残魂笑着摇头：“你跟我不一样。姐姐，你在那边还是这边，都做的是你自己。而且你是个心智坚强的人，不需要用名字来纪念和提醒什么。我不行，我软弱，我需要这些外力。”

“你确定，不要再用凤凌的名字了吗？”

“我是凤灵，灵魂的灵。”

“那么，我以后叫你小灵？”

“嗯。小灵，灵魂的灵。”

凤灵说：“明天，我要去我娘亲的墓上看一看，把我改名的事情告诉她。新年的第一天，我要做一个全新的人。”

她已经跟相府的仆人和凤远山一家打听过了，得知了娘亲慕容静墓地的位置。

凤凌说：“好，我跟你一起去。”

凤灵有点惊讶：“姐姐，不用的，大年初一去墓地不吉利，我娘亲不是你娘亲。”

“没有你娘亲，哪来的你，没有你，哪有我的现世呢？虽然跟你娘素未谋面，但是因为你的存在，我必须感谢她。之前因为种种事情，一直没有带你去她墓地探望，现在你能自己去了，我也不能爽约。”凤凌说。

凤灵冲凤凌笑了笑。

“姐姐，我能抱一下你吗？”

“能。”

凤灵就轻轻地，上前将凤凌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