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不到万不得已

这眼下，明显是有人要故意搞事情，一边喊摄政王，一边喊宁王妃，两个人一起坐在车上，这是在内涵什么？

明目张胆指责他们两个人差着辈分苟且啊！

而且凤凌蒙着面纱，面纱款式特别，不但遮着面孔，连额头都遮着呢，只露出两只眼睛，百姓们跟她又不熟，怎么看出她是宁王妃的？看出来不算，还能齐声高喊？

要说背后没人组织，才怪。

这要是换了一般女子，被如此挤兑，恐怕要哭。

凤凌就好，直接告诉大家，必须叫她烈王妃，不然抓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普通女子也不可能公然跟皇叔同乘一车，还手拉手甜蜜蜜。

反正她就这么简单粗暴地干了，而且一招奏效，很快控制住了场面。

她喊完之后，被警告了还乱喊宁王妃的，不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就是真正鼓动百姓喊宁王妃的家伙，抓起来，一点儿都不冤。

抓了还能顺藤摸瓜找主使呢。

墨宸寒把凤凌的小手捏了捏，嘴角的笑意，直到了宫门前都没有消退。

在乾元殿前的开阔广场上，平日里举行百官大朝会的地方，又有一个简单的仪式进行。

就是几个朝臣上前念诵华彩文章，歌颂我大楚江山永固，歌颂前线战士英勇彪悍之类的东西，文绉绉的，最后还念了一篇祝显德帝早日康复的文章，仪式才结束，百官王公们相继退出宫廷，只剩了归京的几人去面圣。

引着众人前去的，还是五皇子。

“四皇子呢？”凤凌悄悄问墨宸寒。

这种场合，四皇子也应该出席才是。

但是自制始终没有见到他的面，这是干啥去了？

墨宸寒低声道：“有事，他出京办事。”

凤凌就明白了，大概是关于密探厂的事情。

须臾，来到了显德帝的寝宫，乾元宫。

宫殿深深，却是还没进殿，就闻到了浓烈的药味，苦苦的冲击着鼻端。御前大太监孙平安迎了出来，一见到六皇子，就控制不住眼泪了。

但是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对六皇子单独说什么，于是依照规矩给大家见了礼之后，就低声告诉道：“陛下还在昏睡之中，看样子，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各位旅途劳顿，不如先回去休息，等陛下醒了之后，奴才再派人去送信请大家过来？”

五皇子皱眉看向寝殿内室的窗子，窗子紧闭，什么也看不到。

他脸上出现深深的担忧：“孙公公，父皇这几日总是昏睡不醒，情况比之前似乎更重了一些，太医有没有说是怎么回事？”

孙平安躬身道：“太医每日都给陛下问诊，早中晚三次，一次不落。最近昏睡时辰变长，太医说是冬日天寒，陛下体弱抵御不住时节变化，所以会多睡一些时间。如今殿内又多加了两只火炉，太医也给添了两位药材，按理说，再过两三日应该就能调过来了。”

五皇子忧虑地叹了口气。

墨宸寒道：“多日未见陛下，本王就在这里等便是了。”

六皇子和祝二公子也表示要留在这里等，不回去休息。

孙平安便让大家移步到偏殿去喝茶，亲自把一切都安顿好了，这才回到寝殿去照顾显德帝。

五皇子留下来陪着大家，问凤凌说：“听闻你医术高明，当初在京城中就曾力压杜太医，一时传为美谈，跟着六皇叔在外打仗这段时间，听说也在军中用医术出力不少。那么，能不能请你给父皇看一看诊？”

他不叫凤凌“三嫂”了，却也没叫“六婶儿”，就含糊带过称呼。

凤凌一看墨宸寒脸色，就知道不用配合五皇子这个请求。

于是说道：“陛下万金之躯，中暑风寒之类的小病我还能治，但是大病我怎么能上手呢？太医院自然有熟悉陛下体质的妙手。”

“可是，京城里人人都传说你是凌门天医？”

“实话跟你说，我们凌门的祖传规矩，就是不到万不得已，不给天子看诊。”

“为何？”五皇子愕然。

凤凌摊手，瞎编到底：“我也不知道啊，祖宗就是这么定的规矩，师父也是这么教我的，我身为凌门的人，就要守凌门的规矩。”

五皇子眉头锁起，苍白的脸上露出恳求之色：“现在父皇已经卧病多日，难道还不是万不得已的时候吗？”

凤凌沉吟：“你是说，陛下命在旦夕，眼看着没几日了？”

五皇子脸色大变，连忙告诫凤凌“慎言”。

“既然不是命在旦夕，我不能出手，这是凌门规矩。”凤凌说。

五皇子轻轻叹了口气。

垂了眼睛，微微苦笑：“罢了，是我唐突了。关心则乱，希望你不要介怀。”

“没关系。陛下我不能看，不过，你还是可以的。大侄子，听说你长年在宫外调养身体，要不我给你诊诊脉，想办法去掉病根？”凤凌主动行医。

五皇子有些意外，“这……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

“那，多谢了！”

他面露喜色，立刻让小太监拿脉枕来，伸出枯瘦的手臂搭在上面，请凤凌给他看病。

凤凌便搭脉，细细听脉。

片刻之后，告诉五皇子说：“你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阳气不足，阴气过盛，难以调和。长年手冷脚冷，失眠心悸，心肺脾胃都虚，稍有不慎就要大病一场。要想像正常人一样，光吃药调理是不行的，你得练吐纳之术，固本培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