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沐浴

“封大人，‘温姑娘’地听着生分，不若唤我‘云儿’，可好？”温云似是散去心中阴霾，重新绽放出如花的笑靥。

“云儿......姑娘......”封竹看着温云那明媚动人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不忍拒绝她的请求。

她试着唤了一声‘云儿’，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喉咙也莫名地发紧，终是在后面又添上了“姑娘”二字。

“呵呵......”温云也不强求，低声笑了笑。

她轻轻将头靠在封竹的肩上，缓缓闭上了双眸，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温暖。

一股冷香萦绕在鼻尖，温云不自觉地轻轻嗅着，思绪飘远，回想起了曾闻过的几种香气。

乐如姐姐身上的那股兰香，芬芳馥郁，香气扑鼻，总是牵引出内心深处的渴望。

封竹身上的这股冷香，清新淡雅，似有似无，却连绵不绝，如同山间清泉，仿佛能洗净一切尘埃，连身心都得到了慰藉。

“温姑......云儿姑娘，可还能走动？”封竹轻声唤道。

温云轻轻动了动双脚，右脚腕处一阵刺痛传来，让她不禁皱了皱眉，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脚腕似是扭伤了，怕是难以行走。”

“云儿姑娘可有住处？”封竹未曾问询温云来此的缘由。

“姑姑遣我来寻苏府家主，来拿一要紧物什。”温云却主动相告。

她摇了摇头，眼中不禁又泛起水润，“不曾想方一进入青城，便被几位贼人撞见，若不是封大人及时赶到......”

“无事了......”封竹轻声安抚着，“云儿姑娘若不嫌弃，可先随在下同住。”

“封大人哪里话，我怎会嫌弃大人。能同大人住在一处，小女子心中满是欢喜。”温云的话语中带着感激。

“只是，我现下......”她轻轻动了动扭伤的右脚，神色似是有些懊恼。

“冒犯了。”封竹见状，嘴里告罪一声。她轻俯下身，抬起手，绕过温云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

温云惊呼一声，匆忙抬手环住封竹的脖颈。

待稳住身形后，她未加责怪，反而言笑晏晏：“封大人莫要再如此客气了，我这条性命都是由大人所救，何来冒犯之说。”

“可是......”封竹还欲再言。

“封大人若再这般客气，我可真要生气了。”温云故意板起脸，打断她的发言。

封竹盯着温云看了好半晌，才缓缓点头，轻叹一声：“好......”

温云的脸上便又绽放出如花的笑容。

封竹抱着怀里的温云，足尖轻点，跃上屋檐，朝着住处疾行而去。

苏府，小院。

封竹轻轻推开房门，将怀中的温云缓缓置于榻上。

“脏。”温云摇了摇头，环住封竹的脖颈不放。她身上此刻沾满了尘土，只怕是会污了床榻。

封竹只好抬腿勾出一张木凳，将她安置在凳上，“云儿姑娘稍候，在下去替姑娘打来温水，沐浴一番。”

温云轻轻颔首道谢。

封竹转身欲出，行至中途，又折返回来，轻声问道：“云儿姑娘，可有换洗的衣裳？”她的衣裳都太过朴素，穿在云儿姑娘的身上不太合适。

温云摇了摇头。她来这里就是来赖上封竹的，除了人，她什么都没带来。

“我见这房里的衣桁上挂着几件衣裙，瞧着挺合我身。”她将目光看向立在房间一角的木质衣桁，上面挂着的鲜红裙裳，同她的穿衣爱好如出一辙。

她差点都要以为是封竹早知她要来，特意为她准备的了。

不过想想也不可能，她摇了摇头，向着封竹说道：“不若大人替小女子问问这里的主人，可否暂借小女子一穿？”

封竹点头，出得门去。不多时，便提着几桶温水，将房里的浴盆倒上满满一盆。

她伸手试了试，见温度合适，便来到温云身前，将她抱起，放到浴盆前的木凳上。又去往衣桁处，取来一套鲜红纱裙，挂在屏风之上。

她做完这些，便欲告辞离去，“云儿姑娘请先行沐浴，在下在门外静候。”

“封大人......”温云轻扯着封竹的衣袖，她张了张口，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本想着乘胜追击，央着封竹一同沐浴，到了嘴边的话语，却突然变得有些难以启齿。

封竹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却误以为她是因着先前的遭遇，心中惶恐，害怕一人独处。

她心中怜惜，柔声说道，“那，在下就在这屏风后守候，云儿姑娘有事可随时呼唤在下。”

“多谢封大人。”温云顺势松开紧握的衣袖，以一抹浅笑掩饰着颊上的绯红之色。

封竹静静立在屏风之后，微瞌着双眸，像是陷入了深沉的冥想之中。然而，那略显急促的呼吸，却暴露了她此刻不平静的内心。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即便是几里之外的细微声响，亦能如近在咫尺般清晰入耳。

而不过一扇屏风之隔，那潺潺水声便如丝如缕，萦绕在耳畔，自动地在她的脑海中交织出一幅栩栩如生的画卷。

“滴答......”

是温云轻抬皓腕，纤纤玉手轻轻摩挲着柔嫩的臂膀，点点晶莹的水珠，沿着细腻的肌肤滑落，滴入水面，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哗啦......”

是温云玉手轻拨水面，轻轻捧起一泓清水，温柔地洒落在半露出水面的香肩之上。烛光轻轻摇曳，映照出她水嫩肌肤上流转的柔光。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