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 囚笼 - 蓝桉与槐鸟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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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第110章

柳帝于宫中崩逝,一时之间,宫中上下缟素,哭声恸天。

在一片哀恸声中,登基大典匆匆筹备。

那日,太和殿内金碧辉煌,香烟袅袅。柳澄在众人的搀扶下,一步步走上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龙椅他的双腿发软,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整齐跪地,高呼万岁,声音在殿内久久回荡。柳澄坐在龙椅上,望着殿下黑压压的人群,紧张得小手紧紧攥着龙椅的扶手。

随后新帝诏书昭告天下,改年号为景阳,寓意着新朝如旭日东升,一片光明。

然而新帝年幼,难以亲政,太后苏璐樱身着华服,神色冷峻,缓缓走上朝堂。她身后的珠帘轻轻晃动,却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了众人与小皇帝,自此太后苏璐樱垂帘听政。

“李公公,念在当年你帮过姐姐多次,哀家说到做到,放你性命。”苏璐樱站在高处,从这里能将皇宫览入眼中,她说道:“和你的义子离开吧,不要再踏入京城一步。”

李德全垂在身旁攥紧的双手终于放松,他恭敬行了个礼:“谢太后不杀之恩。”而后他毅然地转身离去,离开了这座困住他几十年的牢笼。

登基日当夜,苏璐樱的宫殿被浓稠的夜色包裹,静谧无声,唯有从屋内传来的悉悉索索的水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院内苏璐樱一袭华服未褪,正坐在桌前,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着酒,醉意已然爬上她的脸颊,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素馨立在一旁,满脸担忧之色,轻声劝道:“娘娘,酒多伤身,还是少喝点吧。”

苏璐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几分醉意:“今日我高兴,得喝点。”说罢,她又仰头灌下一杯。

“来,素馨,你也陪我喝一杯。”苏璐樱拿起酒壶,动作有些踉跄地为素馨满上一杯酒,而后端着酒杯凑到素馨嘴边,眼中带着几分醉后的执拗,催促道:“来,就喝一点。”

酒杯已然碰到素馨的嘴唇,她推脱不过,只得就着苏璐樱的手饮下了这杯烈酒,酒液入喉,辛辣之感瞬间涌上喉头,她脸上泛起红晕,被呛得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苏璐樱看着素馨这副窘态,笑意愈发浓烈:“怎么都这么久了,你还是不会喝酒啊?”见素馨确实不会喝酒,苏璐樱也不再勉强,自己又满上一杯,仰头一饮而尽,叹道:“算了,我还是自己喝吧。”

“娘娘今夜好兴致啊。”一道清脆的声音骤然在偌大的院子里响起。

苏璐樱神色瞬间一凛,眼中的醉意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待看清来人后,才悄然松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是你啊…”

“娘娘已经醉得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白音沫笑着走到苏璐樱身旁,悠然坐下,提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她先是浅尝一口,随后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这酒香气醇厚,真是好酒啊。”话音刚落,一杯酒便已下肚。

苏璐樱虽说放松了些许,可到底无法再像最初那般自在。她对白音沫总是存着几分戒备,远做不到像对素馨那般毫无保留。她浅酌一口酒,看向白音沫,问道:“你这时候来,所为何事?”

白音沫闻言,微微扬起眉梢,故作惊讶道:“怎么,我们之间就只能谈正事,不能随便聊聊?”

苏璐樱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拆穿:“我可没见你哪次来,是为了和我聊家常的。”

这话确实不假,白音沫每次来找苏璐樱,无一不是为了正事。白音沫听了,只是回以一笑,一时竟无言以对。

白音沫未发一言,苏璐樱心中已然有了猜测,她不动声色地开口问道:“你是来拿解药的?”

白音沫轻轻放下酒杯,目光悠悠地在苏璐樱新迁入的宫殿里打转,缓缓说道:“如今我大仇得报,娘娘也得偿所愿…”

她既未点头承认,也没有摇头否认,可这话里话外,分明带着肯定的意思,苏璐樱暗自轻咬下唇,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酒杯。

转瞬之间,苏璐樱擡眸看向白音沫,眼中的算计让白音沫再熟悉不过,她问道:“你如今报了仇,之后打算做什么?”

白音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反问:“娘娘问得这么清楚,莫不是…有什么想法?”

苏璐樱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勃勃野心:“我现在虽贵为太后,柳澄不过是个草包,可任由我摆布,可朝中有些大臣对我垂帘听政颇有异议。我明面上不能对他们动手,不然有失身份,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派人暗中‘教训’他们?”

白音沫抢先一步说道,见苏璐樱神色如常,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她笑意更浓,缓缓凑近苏璐樱,贴在她耳边轻声道:“娘娘想要我帮忙做事,总得先拿出点好处才行。”

苏璐樱闻言脸上浮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悄悄攥紧衣摆的手松了开来:“绣春楼是南燕的杀手组织,这些年来树敌众多,虽说白楼主武功高强,可谁又能保证永远不出差错?所以…让朝廷做你的靠山。”

“然后我替你暗中处理一些事或者人?”

苏璐樱点点头,白音沫却不紧不慢地向后退了一步。

而后苏璐樱为她倒了一杯酒,伸手递到白音沫面前,循循善诱道:“这样难道不好吗?”

“娘娘,你这是想建立第二个蛛丝啊,而且…还想捡现成的。”白音沫歪着身子,戏谑地看着苏璐樱。

苏璐樱倒也坦然承认:“我虽厌恶柳裕安,但不得不说,成立蛛丝大概是他这辈子做过最聪明的事。”

“何况这对我们来说是双赢,就像现在,我当上了太后,大权在握,你也报了仇。”

白音沫脸色平静,手中随意把玩着酒杯,眼底却翻涌着难以捉摸的暗色,她伸手比了个数。

苏璐樱微微皱眉,面露不悦:“你胃口未免太大了些。”

“毕竟我们都是拿性命换钱财的人,而且娘娘要做的可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既然如此,自然得多要点。”

苏璐樱伸手将白音沫的手指掰下去两根,两人目光想接,暗自较量,而后白音沫立刻又擡起一根手指。

“成交。”苏璐樱盯着她的手指,沉默片刻道。

白音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赞道:“娘娘果真是个痛快人。”

她微微歪头,苏璐樱见状不禁冷笑一声。紧接着,白音沫站起身来,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裳,说:“事情谈完了,我走了。”临走前,还不忘丢下一句:“日后还请娘娘多多关照了!”

几日后,天光初破,一抹晨曦艰难地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尚书书房的血泊之中。一位曾在朝堂之上,公然反对苏璐樱垂帘听政,甚至险些让太后当众下不来台的大臣,直挺挺地倒在书案前,死状可怖。他的舌头被齐根割去,断口处皮肉翻卷,干涸的血污顺着嘴角蜿蜒而下,在地面凝结成暗红色的斑痕,整间书房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这消息如疾风般传遍朝野,大臣们听闻此事,皆是胆战心惊。在这皇权至上的朝堂,死亡就像高悬的利刃,人皆趋利避害,这位大臣的惨状,无疑成了最震慑人心的案例。

此后朝堂之上,再无人敢对苏璐樱垂帘听政一事提出半点异议。

同月,边关风云突变,北梁士兵如潮水般骤然退去,一时间,黄沙漫天,马蹄声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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