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八卦
第12章八卦
正要出门的刘大康身子一僵,回头无奈地应了一句:“不是您让我去看看师父吗?”随即又小声嘟哝,“去也是你说的,不去也是你说的!”他跨出门槛,抬头便瞧见江寒正立在小巷里,抄着手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师兄,胆肥了啊!我可都听见了,哼哼!”
“听见就听见,我看你胆更肥,还敢威胁我了。”
刘大康轻斥一句,反手关好门,越过江寒走到江家门廊下,抬手便要推门。
“姐姐,你回来啦?水我都给你烧好了……”院子里传来芸娘温婉的声音。
她听到门口的动静,特意迎了过来。走到近处却发现人不对,她连忙难为情地垂下头,退开一步,屈膝行了个礼。
谁知乍然抬眸的刘大康,却呆在了门口。
此时芸娘手里虽提着一盏旧灯笼,但那微黄的光晕却把她映衬得似远又近,似真若幻,江寒的灰布短褐穿在她身上成了飘逸的长衫,令她仿佛画中的仕女一般秀丽清雅。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芸娘,迥异于破庙里的狼狈落魄,火葬堆边的伤心欲绝,唯一相同的只有那双紧握灯笼杆的白嫩小手。
他的目光黏在小手上挪不开,只觉得心脏怦怦直跳,燥热瞬间让他窒息,手脚、两耳、舌头都在一刹那失控了。
半晌之后,他才听清对方似乎在问他娘可睡下了,忙结巴地回答:“她,她还没,你,你去,去吧!”
“师兄,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还是个结巴啊?”江寒从后面探出头,轻推刘大康的肩,哪想不过轻轻一推,却把他推了个踉跄。
江寒看看自己的手,又若有所思地打量面前的两人,嘴角渐渐泛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
刘大康慌乱得还没站稳,就听江寒语气暧昧地笑问:“你们俩准备在这门口堵多久?”
话音一落,两个尴尬的人好似弹簧般弹开,眨眼间便各闪到了一边。
江寒先是要笑不笑地眨眨眼,然后不可遏制地哈哈大笑,再对俩人拱拱手:“你俩慢聊,我主动去找我爹汇报工作咯!”说罢便奔奔跳跳地往正房去。
芸娘窘迫得恨不能钻地缝,垂着头匆匆躲去了隔壁。
刘大康却一个跃身扑向江寒,掐住她的脖子摇晃着骂道:“叫你装怪!我看你的皮又痒了,又想挨揍了!”
晃完就要挥拳,江寒忙奋力倒地一滚,挣脱他,顺势跳上正房台阶:“不过是戳破了你内心的秘密,你用得着杀人灭口吗?你完全可以选择贿赂我啊……”
“在外面闹腾什么,都给我进屋来!”江老爹洪钟般的声音传来,两人立刻噤了声,耷拉着肩进了正屋。
一进屋,刘大康便上前行礼寒暄完,便坐在了江老爹下手的椅子上。
“又有几天没回家了吧,以后还是尽量住家里,你娘和妹妹俩女流之辈,万一有事,师父现在这副模样,怕是帮不上啥忙。”
江老爹慈爱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徒弟,语气温和,略带叹息。
江寒暗自翻了个白眼。无怪乎她一度怀疑两家换了孩子,她爹可从没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衙门里都还顺利吧?”
“都顺利的。”刘大康顿了顿,又讷讷道,“就是,有件事……”
“什么事?”
“是,赵叔说,最近快班要加人,他想把我要到快班去,我想去……赵叔让我回来问问我娘……”
“怕你娘不同意?”
“嗯。”
气氛突然有些沉重,江寒来回望望两个突然沉默的人,眨巴了下眼好奇地问道:“干嘛不同意?做捕快不比做门子有前途吗?”
江老爹先是瞪了她一眼,才对刘大康道:“月丫头说的也没错……跟你娘好好说,她若实在不同意,我再去劝劝。”
刘大康点头应是,江老爹又道:“这些年你家事不顺,别看她面上风风火火的,心结其实重着呢!不过,早晚得迈出这一步,总不能因为害怕,误了你的前程。”
“既然有这个想法,以后就要坚持晨起练功,练好了,危急时刻也能多一线生机。可不能像月丫头似的,这些日子我管不了她了,她便当没这回事了。以后你不妨叫上她一起。”
“爹啊……我才是你的女儿呢……”江寒苦了脸。
现在每天卯中——也就是六点便要起床,要是练功岂不得寅时起床?
寅时啊,那还是半夜啊,就算当初集训,她也没起过这么早啊,太不人道了!
不过,反对无效,她爹完全无视她的抗议,继续对他唯一的徒弟表达关怀。
“这回衙门加人是打算对付山匪了?”
“不是,五天前的半夜,县城里出了杀人案,太爷下令快班加派人手尽快破案,赵叔想趁机把我调去。那些山匪,以后要交给巡检司去对付了。”
“巡检司?他们能扛得起这么大的事?先头那位陈巡检,四个月前可是死在山匪手里的!”
“我听赵叔说,新来的沈巡检上面有人。陈巡检出事后,太爷本想拖几个月,多拿些好处再安排个听话的人,结果被上面的人截了胡。”
“新来的沈巡检?他上任也有两月了,你可有什么关于他的消息?”
“听说他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巡检司管事的还是那总旗马怀德。不过,我还听人说,那沈巡检是湖州沈家旁支某房的庶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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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州沈家,那不是书香世家吗?一个文人来做巡检?”
“不,沈大人不是文人,他是武举人,去年下场前出了事,据说考不了进士了。”
“哦,一个庶长子,能另辟蹊径走武举,应该不是一般人物。”
看吧,男人八卦起来比女人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