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自立
学生们在镜头前展示了自己准备的设定,除此之外就没什么特别的了。如今时局不稳,高考前刚刚轰轰烈烈地搞了大规模的□□抗议,过后应该还会有,人心敏感，做节目也要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
反正番外篇也拍了，“演唱会嘉宾”这个伏笔也埋了，无论是拍摄者还是被拍的人,都把《idol补习班》这个节目的剩余价值榨取得挺干净。
除了榨取剩余价值，这次拍摄最大的意义应该是他们安静了一段时间的“班级群”又回光返照了一阵，讨论的话题是高考之后必然出现的——报考大学。
“你们真着急”,郑智雍说,“是在为我提供截图素材吗？”
然后群里就一下子安静了,过了一会儿金珉奎私下戳他：“我们在另一个群商量该怎么聊。”
郑智雍：……“你们有人在回归期吧？帮我说一声注意休息。”
说得像我已经很老了一样！
和现役的、正在上升期的idol比起来,92年出生的郑智雍年龄当然不小了。不过在rapper、音乐人的圈子里，他还是年轻一代。在他马上要踏入的另一个新领域里,就更是不折不扣的小字辈了。
那个领域叫做：公司代表。
郑智雍回来见到安硕俊以后就直接对老板提了要求，过去稳定地位逐步提升的路线已经不适用了,他需要一个团队和指挥团队的权力，也需要更多企划方面的自主权,赚钱方面的事无所谓,画报也好广告也好演出也好都可以由cj决定，郑智雍在意的是事业,收入方面只要不刻意地坑他就行了,十亿和八亿有差别吗？
“有差别的”,安硕俊说，“这决定了你要出十分之一的钱，还是八分之一的钱”。
“做什么？”
“买一个公司。”
安硕俊最后想出来的就是这个主意。他倒不怀疑郑智雍别有用心，郑智雍签约前安硕俊就开始与他打交道，自认为对其有几分了解，这个艺人中的奇葩明智之余又颇有几分艺术家脾性，如果cj的限制没有超过他容忍的限度，郑智雍是不会为了赚些快钱离开这棵大树的。
由此说来，满足郑智雍的要求不是不可以。但他毕竟不是一心运营演员只有朴宰范这个例外的sidushq领导，郑智雍签到cj才一年就自立门户了，他心里有些说不过去。
别人的路线不能复制，但安硕俊想到了具有cj特色的解决办法。
cj特色一：因为有钱而且极具扩张意识，所以拥有特别、特别多的子公司。
cj特色二：因为cj在企划方面的坑，音乐事业部下属的子公司们收益普遍不怎么样。
那就在这群收益不怎么样的子公司里面挑一个给郑智雍吧。
“子公司与子公司也不一样”，安硕俊给郑智雍解释，“aomg那样的是完全独立运营，cj负责他们的一部分业务，享有分红，但无法干涉公司管理，有的公司就只是我们没精力管那么多了”。不是管不到的问题。
“我要去的是后面那种。”
安硕俊点了点头。这样郑智雍只是担个“领导”的名义，能够决定日常的事务，重要的职位却仍然由cj控制着，郑智雍要想和cj翻脸绝对会玩完。如此郑智雍的地位会跃升一大截，得到他想有的种种便利，安硕俊对上面对同行也都好说话。
“我卖给你一部分股份”，他向郑智雍解释，“你名义上是最大的股东，公司最高层的负责人由我指派”。
“除非是sk的卧底，没人愿意轻易地放弃与cj的关系。”郑智雍说。cj和sk是在娱乐圈里下场最深的两大财阀，与亲身上阵的cj不同的是，sk通常是对经纪公司进行投资，对管理层的干预并不多，朴宰范的前经纪公司sidushq，被kakao收购同时也投资了starship、plana（原acube)的loen，都是sk系的代表。
“mbk下面有一个叫maroo的就跑了。”安硕俊打击他。
郑智雍：？“没听说过。”cj入股经纪公司的时候跟个八爪鱼一样，部分持股的完全持股的不干涉独立运营的让人为他马首是瞻的，郑智雍差点都没想起来mbk也是万千子公司中的一员，对什么maroo更是毫无印象了。
韩国大大小小的经纪公司那么多，相对知名一点的pledis也就二十多个工作人员的规模，四五个人就挂牌的小作坊更是数都数不过来，郑智雍记忆力再好也不可能一个个都记住。
“过不了几天就会倒的空壳，你记不住是正常的”，安硕俊轻蔑地评价道，又继续给郑智雍解释，“我觉得你不会傻到和我闹得不可开交，平时没什么事，公司会听你的话的”。
“我的意见和代表的代理人不一致呢？”要是那位雄心勃勃想做出一番事业，偏偏又和郑智雍想法不一样，郑智雍就很难受了。有事业心听起来是很好的事情，实际上却要分情况，郑智雍不希望将来那位同时对他和cj负责的执行者有太多的个人意愿。
安硕俊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不是谁都能开经纪公司，推艺人，火起来，赚到大钱，有多少自主创业的奔波了半辈子还背着债务呢，给你做事，至少收入不用太担心。”
“代表刚才说的一个亿，不会是让我承担那个公司的债务吧。”郑智雍说。
“没有，我是那么坏的人吗”，安硕俊矢口否认，“但那个公司做得是不怎么样，我交给他们运营的不是完全没有知名度的艺人，去年折腾了一年，只有两千万的盈利”。郑智雍现在发首歌的分红都不止这个数了。
听到这里郑智雍有种不妙的预感：“运营的有谁？”
“孙浩英不怎么活动了不用管，另外还有朴宝蓝，你朋友roykim活动的时候也是他们在跑的”，安硕俊向他摊牌，“mmo，你知道吗？”
郑智雍：我知道，大型多人在线网游，我姐不久前给我科普过……
打住打住打住，郑智雍收回自己发散的思维，低头打开了na|ver：“cjmusic，jellyfish，musicworks，mmo，1877，五间公司组成label？”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没记错的话是2014年的吧。”安硕俊说。
郑智雍点头：“这家公司在cj旗下的时间很久？”新闻里面的公司全是cj持股，只是干涉运营和平时不干涉的区别。
“久有什么用呢，做得又不怎么样，它负责roykim活动的时候要是做得好，你会那么陌生吗，是不是以为他的活动一直是本部负责的？”
郑智雍无言以对。
“但毕竟有经验了，原来是mmo和本部共同负责的艺人，以后仍然共同负责，怎么样？”安硕俊笑眯眯地说。
“盈亏呢？”
“自负，你攒下钱了再提分红的事”，安硕俊说，“你在那边投入的精力多，总部这边带来的收入就会少，51%的股份卖得相应贵一点，没有意见吧”。
运营过的艺人并非无名之辈、年盈利却只有两千万的小公司的“最大股东”的名分卖出一亿，郑智雍可以对日常事务发言并自负盈亏，总部掌握实权必要时可以随时将郑智雍掀翻，此外，原本由总部与mmo共同负责的金相佑（roykim）和朴宝蓝，他们日后的作品制作也被安硕俊堂而皇之地甩给了郑智雍。
你不是想更方便地搞制作吗，自己公司的艺人不能不管吧？
郑智雍觉得安硕俊以后说不定会站在“总公司”的位置上给他甩更多的锅，像去年《unprettyrapstar》出来的heize就签了cj，她的rap实力并不出色，但是人脉和职业规划能力都相当不错，半年前与龙俊亨合作的《不要回来了》成为了音源榜上的常青树，最近的动作也不少。
“请让我先了解一下公司的情况”，郑智雍说，“但有句话可提前说，日后请多关照，代表”。
但是考虑到cj能够提供的支持与保护，这些代价又是值得的，郑智雍当初选cj，不就是相中了他树大根深吗？
——虽然有时背靠财阀的特质也会招来怀疑，比如这次被当成靶子捶了一顿。
“日后请多关照，郑智雍代表。”安硕俊坐在办公桌后，笑着向前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