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心知肚明的腻歪
第十五章：心知肚明的腻歪
大当家的这几日也忙坏了，那天在姚大头那里放了狠话，要把那姚月儿给嫁出去，这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那是怎么也收不回来的了。
大当家的今个跟龙彪一道在军师那里吃的午饭，军师也知他发愁这事，吃过饭就泡了一壶茶，“大当家的，我这有一法子，保准能把那姚月儿给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大当家的坐在床上，幽幽叹了一声，“军师啊，都这关头了，您可就别绕弯子了，说说怎么吧，该怎么嫁。”
军师抚着胡须高深莫测一笑，“不知大当家的还记不记得去年被您绑山上的那个吴家少爷。”大当家的摸着下巴，轻啧一声，“那小子，一看就是个孬种，早晚把他爹家的积蓄败光。”
军师拍了下桌子，“这不就得了，由大当家的做主给他吴家娶个厉害点的媳妇管一管这不成器的小子，吴家怎敢不答应。”
这姚月儿出嫁的事解决完，大当家的就去了一块心头大病，当天就派了明哥带着厚重的礼品去吴家庄走了一遭。
吴家每年向大当家交粮食和银子，明哥这次来，说了只要他们吴家去了姚大头的女儿，那以后吴家和姚家就是亲家关系了，大当家的自然不会再来找吴家的麻烦。
吴家自然懂得利害，当即就感天谢地的答应下了，第二天就带着银两上西山姚大头那里提亲去了。
山上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大当家的拿着一件貂皮披风进了方攸宁屋里，方攸宁正坐在火炉边用筷子插了红薯烤着呢，屋子里满满香甜的味。
“别坐这么近，烫着了。”大当家的将披风扔到床上，搬过一个椅子也坐到了火炉旁，伸出手捏了下方攸宁的脸。
方攸宁擡头看向窗外，“怎么就下雪了，这才十月份。”
大当家的从口袋里掏出一纸袋的坚果，“炒熟了的榛子、坚果、花生瓜子……拿着当消遣吧，山上的冬天来的早，等过些日子大雪封山你也就能在院子里转转了。”
方攸宁眼巴巴的瞅着外边，大当家的心里不忍，站起身将床上的披风拿起，冲方攸宁勾了勾手，“这披风，用了三张貂皮做的，暖和的很，走，带你去四周转转，你叫声好哥哥我八成还能带你去城里逛一逛。”
方攸宁披上这披风抿嘴一笑，手轻轻的抚上这披风，“真暖和。”
大当家的掀开帘子正要走，趴在火炉旁的毛毛猛地睁开了眼，一个纵身就朝方攸宁扑了过来，方攸宁接住他埋怨道：“毛毛，你又胖了，再长我可就抱不动你了。”
毛毛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一副开心的模样，方攸宁抱着他大当家走到马厩那，大当家的只牵了一匹马，“你抱着它没法骑。”大当家是这么说的。
出了绺子方攸宁就把毛毛给放下来了，毛毛很是高兴，迈着腿紧紧的跟着马儿，方攸宁时不时的回来逗他几声。
大当家眼中满满的笑意，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揽着方攸宁的腰，两人贴的极近，方攸宁一阵阵心悸，藏在披风下的手掌心已经洇出了汗意。
一望无际的山林，放眼望去红叶黄叶，加上这遍地的白雪，美的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吸一口空气肺里皆是凌冽。
大当家的骑得很快，没一会就看不到了毛毛的身影了，方攸宁回身满脸的惊慌，推搡着大当家的就要下马，大当家的哈哈大笑，抱紧了他，嘴唇不经意间擦过了方攸宁的脖子，那一刹，两人都怔住了。
方攸宁一阵心乱，推开他就要下马，不料一个脚滑整个人就朝雪地上跌去，临掉下去之前他下意识的拉住了大当家的手。
“噗通！”
两人齐齐的从马上掉了下来，马儿一脸无辜，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地上这两人。
方攸宁躺在松软的雪上眼中满满的慌乱，视线躲躲闪闪的就是不敢看身前这人，大当家的看着眼前这人，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心很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他欣喜若狂，让他不知所措。
四目相视，一个闪躲，一个含笑。
就当方攸宁以为两人要发生点什么的时候，毛毛像一只离弦的箭一般朝两人飞扑而来，方攸宁花容失色一把推开大当家的伸手接住了毛毛，毛毛扑到他怀里就是一阵委屈的哼唧，无论方攸宁怎么哄它都不肯再下马了。
大当家的看天色还早就调转了马头带着方少爷去了一趟市集，这是几个村庄自发形成的市集，离城里还远着呢，市集不小也不大，倒也一应俱全。
大当家的把马栓好，拉过方少爷的手放到了自个掌心，方攸宁抿嘴笑了，也没挣开，毛毛窝在大当家怀里舒服的打了个哈欠。
“看看，喜欢什么。”大当家的指着一排卖小玩意的摊子。
方攸宁边走边看，在一个卖糖人的摊子前停下了，那捏糖人的老伯笑眯眯的递给他一只画本中的孙悟空，方攸宁接过伸出舌头舔了舔，“甜的~”
大当家的伸手揉了揉他的头，“糖人当然是甜的。”
方攸宁指了指自己，“老伯，你能捏一个我么？”
老伯擡头看了看这方少爷连声应道：“捏得，捏得，你这娃娃长的这么好看，我多捏一个当样品，哈哈。”
方攸宁满脸得意朝大当家做了个鬼脸，大当家的打心眼里欢喜，从口袋掏出了一整块大洋放到了老伯的零钱罐里，“老伯，也给我捏一个。”
老伯笑了，“你们两个是兄弟吧，感情可真好。”
方攸宁嘿嘿一笑没答话，将自己冻的冰凉的手塞到了大当家掌心里，大当家勾起唇角拿手指轻挠了一下他的掌心。
没一会四个小糖人就捏好了，惟妙惟肖的，很像，老伯最后还捏了一个毛毛就当赠的了，方攸宁拿了一个自己和一个大当家的，把那两个留给老伯当样品了。
回去的路上方攸宁一直在吃那个孙悟空，这会吃到脖子了，大当家凑到他嘴边一张嘴就把孙悟空的半个身子给咬没了，气的方攸宁喘着粗气，却拿大当家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回到绺子里天都黑透了，明哥送来了姚大头的请柬，这个月的十六他就要嫁女儿了，特地请了黑三爷去吃酒。
大当家的是不想去的，但是怕方攸宁在山上待的憋闷就把请柬留下了，方攸宁让丁孙儿烧了一桶热水，大当家也想泡澡，上衣都脱完了愣是被方攸宁给赶了出去。
方攸宁睡下后丁孙儿收拾了好大一会才把木桶里的水给倒完，拖着身子回到偏院还得去伺候另一位爷。
大当家的泡完脚躺床上这脑子里想的全是方少爷，方少爷乖巧的样子，方少爷生气不理人的样子方少爷冲他发火的样子……想着想着自己就乐了。
丁孙儿倒完洗脚水回来一看就愣了，连喊了好几声才把大当家的神给唤回来，大当家的摸着下巴轻啧一声，“丁孙儿，你说攸宁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丁孙儿心道：这有眼的都能看出来小少爷对您不一般，您这才反应过来，这可有点说不过去啊。但嘴上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小少爷对每个人都那样。”
大当家的一听就炸毛了，抄起手边的枕头就朝丁孙儿扔去，“放你娘的狗屁！”丁孙儿一把接住枕头讪讪一笑，“大当家的最近怎么不去山下找乐子了？”
大当家的躺到床上幽幽的叹了一声，丁孙儿走上前将枕头放到床上，转身就要走，大当家的叫住他纳闷道：“男的和男的搞还能比和女人搞舒服？”
丁孙儿哑然，“这事您还是问明哥吧，我哪里知道。”
大当家的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半夜掀开被子披上衣服推门走了出去。
方攸宁这几天神色都很不好，黑眼圈很是明显，今个起床的时候他叫住丁孙儿，“丁孙儿，你今天进来的时候，床上就我自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