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是谁在打听三爷
第二十八章：是谁在打听三爷
方攸宁交待了几句，芈丰乐着跑出了院门，直奔前院去了。
这边山下，大当家的带着丁孙儿又带上了两个眼生的伙计，一个叫张生一个叫张宇，两人是同胞兄弟，长的倒也不丑，只是站在三爷身边自然也就是成陪衬了。
四人骑马下了山就直奔布庄了，每年这个时候大当家的都会到布庄给绺子里各个兄弟买两套新衣裳，都得喜喜庆庆的过年。
大当家上次来的时候是带着方攸宁来的，那时方少爷浑身上下傲气逼人，看人的时候都不带拿正眼的，一看就是个被人捧惯了的公子哥。
丁孙儿将马栓好，擡头看了看四处，这才跟上踏进了绸缎庄。
“哎哟，袁老板，您又来了，这都三个多月没见了吧，可还好着呢？”钱掌柜的坐在柜台后面，颤颤巍巍的伸手扶了下眼睛，对他笑眯眯的说道。
大当家的将披风解开，丁孙儿接过给挂到了一边，擡眸对他笑了笑，“托您的福，好着呢，钱掌柜身子骨也可还行？”
钱掌柜从柜台里面出来，背着手走到当家的面前，乐呵呵道：“不行咯，能撑过去这个年就不错了，我这两天都在想，袁老板今年咋还没下来，就怕老头子我一个没撑住，连袁老板最后一面都没瞅着，嘿嘿，袁老板今年还是薄厚各拿一套咯？”
大当家的点了点头，“就按去年的拿就行了。”
钱掌柜的转过身朝后面喊了声，“财福啊，去把仓库里那些衣服装好，派个手脚利索的伙计跟着袁老板给送一段路。”
大当家的回身对张生使了个眼色，张生赶紧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几步上前，“钱掌柜的，这是老板的一点心意，笑纳吧。”
钱掌柜的一看这分量不禁吓了一跳，擡头看向身旁这人，“袁老板，这……”
大当家的身子一转，就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笑盈盈的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钱掌柜的，咱们打交道没有九年十年，也有七年八年了，我是什么人您心里也明白，这几年山上兄弟们穿的衣服都是从您这拿的，我敬您，也尊你，这些钱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给您老人家养老的，好好的，别亏待了自个，年前好好的养着，年后的春衫我还来您这拿呢，您可得好好的。”
大当家的这一番话，把这钱掌柜说的泪沾湿了衣襟，他伸手接过那一袋沉甸甸的钱，连声应道：“哎，小老头能有这荣幸，真的是，死了也值了啊。”
大当家的笑了笑，突然想起了龙彪要和杨秀秀成亲那事，开口问道：“钱掌柜的，您这儿有两套现成的喜服么？我兄弟要成亲了，这没喜服不成啊。”
钱掌柜的想了想，“有是有一套，就是不知道尺寸，我去拿出来，您瞅着合适就带回去，这要是不合适，我再让人重新做一套，赶明再来取。”
大当家的点了点头，他今天本就没想着回去，他这次来就是为了打听方攸宁的身份，不为别的，就是想弄清楚罢了，就算他是天王老子的人，他也照样给留住，这小少爷上了他的床，这辈子就甭想再下来了。
钱掌柜的把喜服拿出来，大当家的一看就蹙了眉头，这男人的喜服一看就小了一号，他穿倒是可以，彪子可就不行了，彪子体型比他壮了至少一圈，这女人的喜服，那杨秀秀能不能穿他不知道，但他知道方攸宁一准能穿。
大当家的手一挥，“把这两套给装上，钱掌柜的，除了这两套之外，劳烦您再连夜给我赶制一套吧。”
钱掌柜的纳闷，“这是怎的？难不成山上有两位要成亲的？”
大当家的咧嘴一笑，摸了摸头，“您就做吧，这新郎官衣服的尺寸再大一些，他比我可壮实多了。”
钱掌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行，那明儿一大早来取，还是？”
大当家的想了想，“明儿中午吧，我今晚就在城里住下了，张生再给掌柜的拿些钱来。”
钱掌柜一听脸色都变了，连连摆手，“哎哟，袁老板您可是折煞我了，您刚给的这些都足够了，您这……”
大当家的脸色一凛，“钱掌柜的，你这就见外了，别的衣服的钱我可以不给，可这两套喜服的钱，我必须得给，张生。”
张生应了一声，从兜里摸出了一根金条直接塞进了钱掌柜袖口里，拍了拍他的胳膊，轻笑道：“钱掌柜，三爷给的，就收下吧。”
钱掌柜的脸色未变，对大当家的拱手行了一礼，老脸上尽是感慨，“三爷这副心肠真是让人生不得半分厌啊。”
大当家的笑了笑没说话，转身就走了出去，丁孙儿三人赶紧跟了上去。
出了绸缎庄，大当家的骑着马就朝聚缘楼去，先把住处安置下，再去打听。
大当家的一行人刚进聚缘楼，明哥就到了，至于他为什么来这儿，就是被方攸宁给撺掇来了，明面上说不放心大当家的，暗地里就是让明哥看住了大当家的，别介一个下山就跑到窑姐屋里快活去了。
明哥抱着手在聚缘楼外边溜达过来溜达过去，没一会冻的身子骨都麻了，这天色眼瞅着就黑了，大当家的八成就是想在这住一宿，心里肯定没想那档子事，小少爷肯定是想多了，想到这儿他一跺脚就走进了聚缘楼。
明哥走进大厅里，挑了一个最不显眼的桌子，搓了搓自己冻僵的手，他对小二招了招手，小二甩了下毛巾，利索的跑上前，“这位小哥，您想吃点啥啊？”
明哥看了看四周，咂摸了一下嘴，“来二两烧酒，一盘牛肉，再来一碟花生米，然后再随便上两小菜就行了。”
“得嘞，您稍等。”
那小二正要走，就被叫住了，“诶，我问一下，刚才进来的那四个人住哪里了？”
小二警惕的看他一眼，“你问这个干嘛？”他说完赶紧低下了头覆到了明哥耳边，小心翼翼的说道：“那四个可不是你能打听的，小心惹祸上身。”
明哥心道：我咋就不能打听了，这是我家当家的。
但他面上还是笑盈盈的，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大洋，塞到了小二掌心里，“我没别的事，请小二哥通融下，我又不告诉别人。”
小二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大洋，嘿嘿一笑，弯下身，低声道：“你可别给我惹出了什么乱子，那人就住在了三楼，打左边数第三间。”
明哥摸着下巴寻思了一刻，“那你就给我开个在他附近的房间。”那小二满脸狐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确定的点了点头。
明哥的饭菜上来了，明哥一边吃着一边往楼上瞅着，那小二站在柜台那儿两眼瞅着这“鬼鬼祟祟”的人，他回身对另一个伙计招了招手，那小伙计附耳过来，小二对他低声了几句，那小伙计回身进了后堂，不一会端了一盘菜就上楼了。
楼上，大当家的和丁孙儿三人坐在桌前正闲聊着，丁孙儿剥着花生纳闷道，“大当家的怎的不让明哥也跟着来？”
大当家的轻哼一声，两手握着核桃一用力就给挤开了，“我这次来主要是想打听打听攸宁，我要是带他来，他回去一准的就告诉攸宁了。”
丁孙儿嘿嘿一乐，“当家的，你就不怕我告诉小少爷？”
大当家的幽幽的看他一眼，没说话，丁孙儿一见他这样赶紧表明自己的态度，“当家的，你放心吧，这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大当家的张嘴正要回他，就听门被人敲响了，张生和张宇换了个眼色，两人轻悄悄的走到门口，张生沉声，“谁？”
门外小伙计笑道：“爷，送菜的。”
大当家的眉头一蹙，他们没要什么菜啊，张生回头给大当家的使了个眼色，大当家的点了点头。
张宇拉开门，就见小二端着一盘子的酒菜站在外边，大当家的坐在桌前沉声问道：“你是不是走错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