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床头吵架
第十五章:床头吵架
两人在里屋这么大的动静,外屋里的芈丰是听的一清二楚,他站在帘子后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掀开了帘子的一角。
方攸宁被大当家的压在身子底下动弹不得,嘴里还塞着毛巾,这会气的眼都红了,心里腾地升起了一股莫名的耻辱,这哪里是圆房,这就是强迫!是……方攸宁挣扎着一擡头就跟芈丰对上眼了。
芈丰吓得立马放下了帘子,小脸吓得惨白,推开门就跑出去了,边跑脑子里边边想着方少爷那白花花的屁股,还有那跟白糍糕似的身子,没一会小脸就红的跟猴屁股似的了,他倚着墙角慢慢的坐了下来,大口喘着气,一颗心跳的飞快也不知是吓得还是跑的。
方攸宁这会趴在床上更难受了,大颗的泪顺着脸滑下,呜咽着、嚎着、哽咽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委屈似的。
大当家的今儿是狠了心了,充耳不闻方攸宁的哭声,两手掰开方少爷的腿,看着眼前这一下一下收缩着的花蕊,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他咬了咬牙,打开那装软膏的盒子,伸手挖了一大块颤着手就朝方攸宁那里涂去。
外边,明哥推开门走进来,芈丰跟在后边,红着脸拦着他,“明哥,你别进去,别……”明哥只当这小孩跟他闹着玩,头也没回的就推开了屋门,张嘴就道:“当家的,齐峻带人来了,你……”
大当家的手指一下就捅了进去,方攸宁一声吃痛,再加上猛地听见了明哥的声音,这身后就意识的一收缩,挣扎着就要从大当家身子底下出来,大当家的脸当场就黑了,擡头就朝外面骂道:“让他娘的给老子滚!”
明哥的手已经搭在帘子上了,就差这么一点就掀开了,被大当家的这么一吼登时就朝后退了几步,脸上的表情很是微妙,他扭身对芈丰瞪了一眼,芈丰皱着小脸心里直道:都说了不让你进来。
明哥干笑几声,赶紧的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屋内,大当家的被搅了兴致,蓄着要狠狠收拾一顿小少爷的心思也没了,劲头过去了,现在看方攸宁只剩心疼了,大当家的当场就垮了脸,放低了身子骨,把人抱怀里,这一看,就差点扇自个巴掌了。
方攸宁哭的稀里哗啦的满脸的泪混着鼻涕,两眼又红又肿,跟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大当家的怂了,把方攸宁嘴里的毛巾拿开,小心翼翼的给人把泪擦了,轻言细语的哄道:“攸宁、攸宁,别哭了,乖啊,你这一哭老子这心里就跟刀剜似的,攸宁、攸宁……”
方攸宁心里能不委屈么,哪有人敢这么对他的,哪个不是把他当少爷供着的,这人倒好,你瞧他刚才做的那叫什么事!还拿毛巾塞他的嘴!这要是再过分点是不是就得拿根绳子把他捆上了!
这越想方攸宁就越气,他一把推开这大傻子,拉过被子就把自己给蒙住了,扯开了嗓子就一阵哭,大有孟姜女哭长城的架势。
大当家的束手无策的看着蒙在被子里的这人,想把这人抱在怀里好好的哄一哄,可他又抹不开面儿,万一方少爷的脾气上来,油盐不进,他就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把方攸宁给戳穿了,到时候两人该咋办?
大当家的坐在方攸宁身边,重重叹了一声,伸手想拍拍他,又给硬生生的收回来了,起身穿上衣服,套上靴子,掀开帘子就走去了。
芈丰坐在外边见他出来不由吓了一跳,怯怯的叫了声,“三爷。”
大当家的应了声,擡脚就朝院外去,他一走,芈丰就赶紧进了屋,掀开门帘就见床上一个鼓起了一个包,不是方攸宁还能是谁。
他走上前站在床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就这么看着那个鼓起的包,一动不动的。
大当家的站在外边冷静了好大一会才朝前厅去,只不过脸色着实有点吓人。
齐峻今日一大早就启程来了,带了些年货和礼物,除此之外还带来了,川崎先生的亲笔写的邀请信一封。
大当家的带着一身寒气就进门了,军师和龙彪也在,巧凤一听是男人们的事就没来跟着掺和,更何况这大冷天的她也懒得动弹。
齐峻坐在左手边的座上,一见大当家的进来,赶紧站起了身,拱手笑道:“哟,三爷,咱们可是有些时日不见了,这大雪封山,要不是有您的人带着,我可是真的找不着您这地界啊。”
大当家的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也不跟他寒暄,径直的走过他身边,撩开大衣一屁股坐到那虎皮上,眼皮子懒懒一擡,直接开门见山,“这寒冬腊月,大雪封山,齐老板不暖和和的在家,跑到我这绺子里,是为了哪般啊。”
齐老板转过身来,对大当家的笑了笑,坐回位置上,这才道:“三爷,咱们明白人不说暗话,眼看这就要过年了,有句话说的好,冬天来了,这春天还会远么,这来年一开春,谁知道又是哪般光景。”
“今日我上山来,一是来给三爷送点年货,聊表一下齐某的心意,也不贵重,三爷笑纳就好。这、第二嘛,齐某是代表了川崎先生而来。”
大当家的坐在座上,听得这名,不禁冷笑一声,“川崎?老子没听过。”
齐峻笑,从袖间掏出一封信,“三爷不知道也是正常,这川崎先生毕竟不是咱们寻阳城的人,他是日本人,一个愿意跟三爷交朋友的日本人。”齐峻特地在“交朋友”这三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大当家的瞅着那封信,不以为然,对明哥使了个眼色,明哥上前从齐峻手里拿过那封信,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撕开了,掏出信纸,直接念道:“黑三爷亲启,吾川崎,对三爷的事迹略有耳闻,本人对三爷颇为敬仰,想与三爷煮酒论英雄,小年夜川崎在寻阳城聚缘楼设下宴席,特地款待三爷,还请三爷届时赏脸。”
大当家的敛眸,沉声问道:“这川崎什么来头?看样比那日本娘们还厉害啊。”
齐峻只笑,“三爷,这川崎的来头可比秋本大多了,而且,只要您愿意同他交个朋友,这日后的好处可是……”说到此处他顿了一下,眯着眼笑道:“起码,这东山西山……我敢说唯您最大。”
大当家的乐了,摸着下巴,擡头对龙彪喊道:“彪子,你觉得齐老板说的怎样?”
龙彪也乐,站起身来粗声粗气的说道:“齐老板这话可是说错了,咱家三爷,在这东山西山向来是这个。”说着他伸出手竖起了大拇指,又加了一句,“这也不怪齐老板,齐老板毕竟是个商人,做生意的,咱们这当匪的,哪个不都是把脑袋别到腰上的,这要没点保底的,谁敢出来混,这么说吧,就算白远带着他手下所有的人、所有的装备来打,我们保管他上不了山,进不来门!”
大当家的沉声呵住他,“彪子!”
龙彪悻悻一笑坐回座上,心虚的看了一眼大当家的,大当家的手拍着桌子,擡头对齐峻道:“齐老板见笑了,彪子向来粗性子,齐老板也听见了,这话可不是吹嘘出来的,至于那什么川崎,劳烦齐老板给说一声,三爷我行的正,坐得直,就想守着我这绺子逍遥自在,那城里的事,老子也不愿意掺和,不过,有句丑话三爷我先说在前头,那日本人要是胃口大,想打我这绺子的主意,三爷绝对把他打回他那一亩三分地的老家去!”
几人又说了些有的没的,眼看日头要西沉,齐峻起身就要告辞,大当家的叫住他,对龙彪和军师使了个眼色,几人纷纷起身朝外走。
等人全走了,大当家的这才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微微低下身,问道:“你知道白远家里有什么人么?”
齐峻一脸不明所以,“三爷,你这是……”他一看大当家的这脸色不禁把纳闷给憋回去了,想了想说道:“听人说,这白远有两个儿子,一个就是六子,收的义子,这另一个嘛,齐某就不清楚了,听人说,很早的时候就出国留学了,这次回国的是这干儿子。”大当家的眸子暗了暗,转身就要走。
齐峻这次来,其实心里还巴巴的想着那小少爷,这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见上一面缓解一下他的相思之苦吧,当即就冲大当家的喊道:“三爷,齐某有个不情之请,上次在柳平街遇见了小少爷,也没来得及跟小少爷说上几句话,这、不知今日小少爷他在哪呢……”
大当家的此时的脸色可谓是跟泼了墨似的,这齐峻提谁不好偏偏提方攸宁,方攸宁这会就是大当家的逆鳞,自己都不舍得碰、不舍得打、不舍得骂……这还被别人给惦记上了?!这还了得,大当家的回身一把就掐住了这齐峻的脖子,生生的把人给按到了墙上,胳膊再向上一提,齐峻脚尖都离地了。
齐峻满目惊愕,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大当家的胳膊,挣扎着要下来,大当家的双目欲呲,覆到齐峻耳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想干什么我不管,只要你敢对他动一点心思,老子死都饶不了你!”
说罢,他一把松开这人,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
齐峻坐在地上,捂着喉咙咳了好大一阵,嘴里泛着一股子血腥味,他看着大当家的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发寒,他刚才明明白白的在这人眼里看到了杀意,若不是因为自己是齐峻,恐怕这会就已经死了罢。
大当家的黑沉着脸一路进了院子,推开门,屋里已经掌灯了,芈丰坐在外屋的灯下一笔一划的写着字,大当家的瞥他一眼掀开帘子就进了内屋。
一进门入目就是方攸宁裹着被子背对着他,大当家的心一下就软了,他放慢了脚步,伸手解下大衣放到一旁,轻轻走上前,刚坐到床上就听床上这人冷冷的说道,“出去。”
大当家的当场就懵了,以为自己幻听了,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攸宁,你他娘的说啥。”
方攸宁僵着身子,被子下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他张口咬牙狠道:“出去。”
大当家的默,两眼狠狠的瞪着他的后脑勺,这要是换成第二个这么说,他铁定一拳抡过去了,但是这人是谁啊,是他攸宁,是他心心疼着宠着的大宝贝,这能抡么?!
出去就出去,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大当家的下了床,拿起大衣掀开帘子挺着脊梁就出去了,媳妇发话了,咱就得听!让出去咱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