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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走

第二十六章:走

“嘭!”

孙师长桌上的一套茶具整齐的全掉地上了,孙师长双手撑着桌子,气的浑身打颤,他擡眼死死盯着站在桌前的这人,咬牙切齿的喊道:“郝老弟啊郝老弟,你可真是我的好老弟啊!我姓孙的可是把你拿亲兄弟看的!”

郝团长阴沉着一张脸,今天一早起来就被孙师长的人给带进了办公楼,昨晚的酒气还没散,整个脑袋都是晕晕沉沉的,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进门就被孙师长给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郝老弟啊,你昨晚带人守着医院,里边有个快死透了的张昊宇,还有一个共党,你前脚刚走了,我就听人说那姓张的小子被白远的儿子给整活了,还带回白公馆去了,至于那个共党,我可是带人搜了半夜都没看着他的影儿,这他妈一个大活人难不成还能从老子眼皮子底下飞走了?!”孙师长义愤填膺,说到激动处直接一巴掌拍到了桌上,倒满水的杯子被他这一掌打的水全洒出来了。

“郝老弟,这事你得给我个交待!”孙师长吼完这句话,拿起桌上的帽子朝头上一戴,直接摔门而出了。

郝团长在原地愣了好一会,直到听不到孙师长的脚步声,他这才拉过一旁的椅子慢悠悠坐了下来,他两手抱住了脑袋,十指插进了头发中,过了许久,他才幽幽叹了一声。

此时白公馆。

张巧巧趴在床榻前,一双眼红肿的不像样,手边放着清淡的米粥分毫未动,丫头来劝过了几次,张巧巧置若罔闻,看着床上躺着的这人,眼泪扑簌不止。

“哥哥,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哥哥,我就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等到孩子出生,你还要看着他长大呢,哥哥……”

方攸宁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不禁皱了下眉头,“张小姐别哭了,昊宇现在虚弱的很,需要静养,这样才有利于恢复,你也应该好好的养着,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们白家的,万一有个闪失,你我都没办法向我爹交待。”

方攸宁说完,上前走了几步,扫了一眼放到一旁的清粥,他略微擡头,“这里不用你日日守着,我让丫头给你煮了粥,多少去吃点。”

方才丫头们好话说尽也不见张巧巧有什么反应,方攸宁自进来后轻飘飘的说了两句,张巧巧便从床前站了起来,低垂着头,擦着方攸宁的肩走了出去。

等人走了,方攸宁走到床前从袖口里掏出一个针剂,拉过霄云胳膊,对准血管扎了进去,这针剂正是国内最为稀缺的药物,他搜遍了重庆医院才找到了三支,只是张昊宇这伤势,三支确实不够用。

“重庆已经是孙师长的天下了,也不知前线的战况的如何,现在只能祈祷我爹能早些回来,我已经让空山去给韩家报信了,韩家家大业大,他们一定有办法给你弄到药,最迟明天,你就可以离开这儿了。”方攸宁坐在床前对昏迷的人说道。

“本不该救你,只是念在咱们在国外好歹有过一些交集,再有就是,你妹妹肚子里怀着我爹的种,若是放在以前,我是万万不会留下他的,只是……人都会变,留着也好,起码我白家还是要留后的。”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地板上,躺在床上的人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似是有了意识。

湖北,三爷宅子外边停了一辆车,车门开,陆小然从车上下来,帽子都顾不上戴,风风火火的就朝三爷住的院子里跑。

三爷正在屋里跟手底下人商议事呢,就听院外“哐当”一声,屋内的人纷纷擡头朝外边看,只见陆小然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旁边的躺椅愣是被他给撞倒了。

“当家的,这姓钱的怎给你配了这么个副官?毛手毛脚的,这是出什么事了?难道天塌了不成?”龙彪端着茶缸子哈哈笑道。

三爷斜了院外那小子一眼,没吭声。

陆小然从地上爬起来,身上沾了不少的泥灰,他也顾不得打,三两步就跑进了屋里,走到三爷跟前,急赤白脸道:“三爷,不好了,我刚才去钱师长那里,无意间听到傅利跟属下说,准备今晚就动手,他、他这是不是要对咱们……”陆小然平日里虽然莽撞但是遇事还是知大知小的。

三爷眉头一皱,“这事钱师长可是知道?”

陆小然怔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看傅利的样子像是瞒着钱师长,先前带兵围宅子的时候,钱师长不也是不知情的么。”

三爷点了点头,“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不要声张。”

陆小然不解,“三爷,你怎么、咱们不该先动手么?”

龙彪轻啧一声,回头给身后的伙计使了个眼色,这两伙计上前就把陆小然给拽出去了,陆小然急的嗷嗷大叫,“三爷,三爷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啊!三爷,我们……”

三爷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轻笑了一声,“唐老板的情报还真准,这傅利本事不大,野心倒不小,钱师长的权力怕是被他给架空了,彪子你带人守好宅子,天黑咱们就走,只要是挡路的全都不留,三日后重庆汇合。”

龙彪点头,“当家的,白远那边?”

三爷站起身,走到窗前思忖片刻,“派人去知会一声,就说三爷把事料理好就带人前去帮忙,同他并肩作战好好杀上一场!”

次日,消息传到重庆时,方攸宁已是坐立不安,叫来空山,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把张昊宇带到韩家,空山心中放不下方攸宁,“少爷,六子生前已经交待过属下,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能离开你半步,恕空山难从!”

方攸宁双眉紧皱,他转过身怒目瞪向身前这人,出口已是不留情面,“你不愿去也得去,三爷带兵打出了湖北,钱师长的人眼看就要重庆,钱孙两人联手,你觉得他们会放过我?!你此刻就带张昊宇离开!”

明哥和芈丰从前厅赶了过来,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空山和他们两人擦肩而过,脸色黑沉的跟锅底似的。

“攸宁,湖北那边来消息了,说是三爷已经离开了。”明哥的左腿有些支不住,他靠在了沙发上,用手擦了一把额上的汗。

“他可是来重庆了?”方攸宁问,心里不住的祈祷,三爷可千万别来重庆,来了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听打探消息的人说,三爷带着人朝白将打仗的那地方去了。”芈丰嘴快道。

方攸宁心中的石头才落了下来,他连连点头,“没来就好,没来就好。”

明哥拧着眉头,纠结许久才道:“攸宁,孙钱已经联手,据说钱师长已经在带兵前来的路上了,咱们是不……”

方攸宁沉吟半晌,他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明哥你腿脚不利落,趁现在天色还早,带着芈丰先走,我们就在城外汇合。”

明哥还没拒绝,芈丰就已经不乐意了,“少爷,不行!要走咱们一起走!”

方攸宁摇头,擡眸对芈丰微微一笑,“芈丰,我们一起行动目标太大了,分开走更好些,明哥你好生看着芈丰,千万不要落到他们手里。”

芈丰一个没忍住,嗷呜一声就哭了出来,他上前一把抱住了方攸宁,“少爷,我不走,少爷,我要跟你一起……我不走、我不……”

方攸宁摸了摸他的头,轻笑道:“傻小子,别哭了,我不会出事的,等我们汇合了,咱们就去找三爷,到时候就不再分开了。”

芈丰听他这么说心里又苦又涩,鼻子一酸,眼泪更是止不住了,他心内竟有隐隐预感,这次一别怕是要此生再也不见了。

明哥眼眶也是红红的,他上前拉起芈丰,不由分说的把人搂在怀里,他对方攸宁扯了下嘴角,“攸宁,保重。”

这四个字就跟四块巨石一般沉沉的压在了方攸宁心口,他坐在沙发上看他们两人渐渐消失在了眼前,庭院中起了风,常春藤上攀着一颗葡萄树,上面挂满了葡萄串,青翠欲滴的好不惹人喜欢,风一来便吹落了几串。

一双纤手捡起掉在石桌上的一粒,掏出怀中锦帕擦拭了一下这才朝嘴里送去,入口带着一股清甜,咽下后又带着一丝苦味。

“在龙门镇的时候,母亲最喜吃葡萄,每年夏天都要人从南方运来,她说北方的终归不如南方的。”张巧巧扶着肚子慢慢走进了房中,她走到桌前拈起了一块糕点,看了看又放下了,“已经晌午了,我让人做了些吃的,一起吃些吧。”

方攸宁轻“嗯”一声,他瞥了一眼张巧巧的肚子,随口问了句,“这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儿?”

张巧巧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眉目间尽是慈爱,她轻道:“找先生看过了,说是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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