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找老丈人提亲
第二十二章：找老丈人提亲
宴会进行到午夜正是众人情绪高涨之时，名媛小姐们拥着男伴都化作了翩翩起舞的蝴蝶，随着乐曲的拍子在舞池各处游荡，丝毫感觉不到困倦乏味。
官商政要们则是端着酒杯站在一旁，交头接耳的不知在说些什么，说到兴处之际皆相视一笑，细小的眼睛里泛着算计的光，每个人都想在为自己的利益争取最大化。
陆小然满脸兴奋的在大厅里一阵乱窜，方才去小解，等他回到后面的院子就找不着人了，等想出来的时候又发现自己找不着路了，这白公馆后边的宅子当真是难走，进了这个院子换个门出来眼前的东西就又变了一番，陆小然就跟个无头苍蝇似的，转来转去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时辰。
“三爷！”陆小然瞅着三爷的身影就一个激动扑上去了，不料三爷一个转身，两人一下撞了个满怀。
这一幕好巧不巧的愣是被方攸宁给看了个正着，他一个激动，险些把手里的杯子给捏碎了。
三爷手里的酒被他这一撞全洒自个身上了，陆小然原本泛红的脸这会“唰”的惨白了，手忙脚乱的从自己兜里扯出来了方巾，正要给三爷擦呢，就听身后传来了一道戏谑的声音。
“三爷好福气啊，身边有这么一个知趣懂事的副官。”
三爷闻言擡头一看，就见方攸宁笑盈盈的端着杯子站在不远处冲他乐呢，他这心里没由来的一慌，伸手就把陆小然给推一边去了，擡腿就要朝方攸宁凑去。
方攸宁双眼含笑，看了三爷一眼转身就走了。
“攸、攸宁……”三爷停住脚，很没出息的喊了一声。
明哥跟芈丰在餐桌前笑的乐不可支，“咱当家的啊，就是被攸宁给吃死了，我可是从没见过大当家的能为一个人变成这样。”
芈丰朝嘴里塞了一块糕点，听明哥这么说，他不禁纳闷，“咱当家的变成什么样了？我看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啊。”
明哥笑了一声，喃喃道：“当家的以前啊，可不是这个样的。”
陆小然垂着头站在三爷后边，手里紧紧握着方巾，两眼紧紧盯着地板，心里是说不出的失落。
三爷回身看了一眼陆小然抿了抿嘴没说什么，恰好钱师长带着钱夫人走了过来，一看三爷这脸色，钱师长有些发怵，他用手拍了拍钱夫人示意她先走，钱夫人擡眸看了三爷一眼，嘴角含笑施施然的擦着三爷的身子朝内厅去了。
钱师长的脸色很是“好看”待钱夫人走了，他这才上前对三爷笑了两声，“三爷，玩的可还开心？听龙副团说，你最喜欢漂亮的女人，今儿到场的女人可都是冲着方家少爷来的，都是有样貌有家世的，三爷放心挑，喜欢哪个就由钱某做媒，也好沾沾喜气。”
三爷笑了笑，人虽在这儿，可心却是跟着方攸宁一同走了，“钱师长不必为我操心了，我已经有‘夫人’了，再过几日，他就来了。”
站在一旁的陆小然猛地擡起了头来，三爷有妻子了？！
“哎哟！三爷竟然有家室了！此事，钱某怎、怎么不知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钱师长也是一脸惊诧，三爷有家室这事，他可从没听谁说过！
三爷点了点头，提起方攸宁他就恍若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时眼中的温柔和笑意是骗不了人的，“我和他小时就认识了，直到一年前巧合之下见了面，我心悦他，他也心悦我，所有的事就这样水到渠成了。”
陆小然很是吃味，没由来竟生出了嫉妒之心，能让三爷这般，想必那女子一定很漂亮吧。
“想来三爷的夫人定是个美人。”钱师长如是说。
三爷点了点头，紧接着又道：“在这世间，不会再有像他这般好看的人了。”钱师长被三爷这话给惊到了，许久没说出话来，心中只道：本以为三爷只是山野粗莽的汉子，谁料竟是一个用情至深之人。
宴会进行到最后就是由上级军长为白远庆功配戴勋章，钱师长和孙师长也共同上台为白远说了几句好话，只不过这好话听在人耳里却是酸的很。
方攸宁今晚喝多了酒，白皙的脸上都泛红晕了，他见众人都上前给白远说好话去了，索性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这一晚上他在人群中走来走去放眼过去尽是一些生面孔，触景难免生情，昔日的情景尽数浮在了眼前。
“攸宁，你若是喜欢就全部拿去，剩下的几张字画我一定给你找全了。”寻阳城金主齐爷，站在他跟前笑的一脸讨好，手中拿着的正是方老爷久寻不到的字画。
“攸宁，你能来太好了，我李舒衡可就只剩你一个朋友了……”画面转过，眼前却是一大片火海，他隐隐看到那火海中立着一个身影，在他眼前逐渐变成了李舒衡的样子，他面上没了往日的嬉笑，眼中尽是苍凉的无奈，“攸宁，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哥哥没了，爹没了，就连李家也没了，我什么都保不住，这都是命，攸宁，我曾设想过无数个你和我的未来，可这一切都在你出国后全没了，再也……回不去了。”
他又看到站在白公馆二楼窗口的六子，他眼中波澜不惊如一潭死水，谁也不知他心中想到到底是什么，他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这世上的一切对他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姓方的白家少爷，他的到来，他的出世仿佛就是为了替这小少爷尝遍世间的辛酸苦辣。
方家祠堂内，一个瘦弱的稚童跪在那蒲团之上，他双手合十看着面前佛像掷地有声道：“六子自今日起便是方家之人，生为方家人，死为方家鬼，一生护少爷周全，少爷生，我生，少爷死，六子绝不独活，少爷喜便是六子喜，少爷悲便是六子错，少爷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耳边传来一声叹息，方攸宁身形微动擡眸看向了来人。
“宴会快结束了，累了就回房睡，我让芈丰陪你回去。”霄云双手插在裤袋里悠悠道。
方攸宁垂眸，轻道：“不必，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说完他朝上挪了挪身子，“我爹呢？”
霄云正想说呢，白远就跟三爷说笑着走过来了，白远对三爷伸了伸手示意他坐下，三爷不跟他客气，弯身就坐到了方攸宁对面，长腿翘起对方攸宁笑道：“攸宁侄儿的酒量不大啊，叔叔还想跟你好好喝上两杯呢。”
方攸宁喝多了一些，说起话来便少了些顾忌，“三爷的酒量大，喝起酒来都是用坛子，今日用杯子喝倒是难为三爷了。”
白远摇头笑了，转而对三爷道：“三爷，现在天色不早了，若是不嫌弃就在这儿住下吧。”
三爷连连摆手，“不了，不用了，我这人粗手粗脚惯了，在车上睡一晚不妨事的。”既然三爷都这么说了，白远更得留三爷住下了。
“霄云让人去把攸宁旁边的院子收拾出来，今儿三爷就住下了。”
三爷一听心内不禁一阵窃喜，但面上仍是不改其色，各种婉拒各种不愿意，坐在对面的方攸宁暗暗翻了个白眼，以前怎没发现这人这么“虚伪”呢。
宴会结束后已是凌晨一两点了，正是一天里最凉爽的时候，白远送完了军长就让人备车回办公的住处了，孟居这老头临走的时候看方攸宁的眼神都变味儿了，只不过芈丰一出现，他笑的更得意了，心里不住的说：这小子命还真大，子木这小子也算是做了件好事，等日后再见到他一定好好的给他算上一卦。
三爷站在门口对白远各种套近乎，千恩万谢的把“老丈人”给送走了，人一走，三爷就不必再装了，回过身腆着脸就朝方攸宁跑去了，那嘴边的哈喇子都要流三尺了。
霄云站在门口好一阵没跟上去，明哥走了两步回过身来对他招了招手，霄云苦笑一声这才擡腿朝公馆里走去。
“攸宁，攸宁……攸宁~”三爷连跑带蹦的朝方攸宁追去，方攸宁嘴边的弧度是越来越大，张嘴骂了一声，“傻子！”
厅里的丫头们看到这一幕都惊了，纷纷低下头捂嘴笑了，交头接耳的讨论着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进了内院，三爷再也按捺不住了，上前跑了两步，伸手就把人给拽进了怀里。
把人拥入怀里的一瞬，三爷从心里吁了一口气，就感觉整个世界都被填满了，“攸宁啊，你可真是老子的宝，老子没你这日子都没法过了啊！”
方攸宁笑，擡起双手抱住了他，没好气道：“就你还没法过日子？我看你跟你那小副官过的挺不错的呀。”
三爷的大手在方攸宁屁股上拍了两把，故意揶揄道：“怎么？吃老子的醋了？”
方攸宁闷哼一声，没说话。
三爷弯身把人给拦腰抱了起来，眉头皱了下，“怎么轻了这么多，你爹难道还苛待你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