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方少爷少时一场春梦
第五十五章:方少爷少时一场春梦
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三四个后生擡着一个麻袋吭哧吭哧的出了门,打开车子的后备箱就给扔了进去,为首的小伙子擦了擦额上的汗,朝其他人挥了挥手,压低了声道:“你们回去吧,我和周胜两人就够了,待会往乱葬岗一扔也算是交差了。”那两人对视一眼,嘿嘿一笑,也不推辞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就回去了。
客厅内,六子坐在壁炉旁边,手里拿着几封信,边看边朝炉火里扔,刘伯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茶壶走了进来,反身将门合上,看了六子一眼,上前几步,轻道:“已经让伙计把人给处理了。”
六子点了点头,将余下十几封信放到了腿上,刘伯放下茶壶,将茶杯翻过来,倒了一杯热巧克力,朝六子递去,“喝点暖暖身子吧,时候也不早了,洗洗赶紧睡吧。”
六子伸手接过,捧在掌心里,双眼紧盯着壁炉里越燃越旺的火,整颗心却跟在冰窖里一般,将热巧克力送到嘴边,僵硬的吞咽下去了半杯,刚入口浓稠甜腻的狠,咽下后嘴里弥漫着淡淡苦涩。
少爷最喜欢喝这甜腻腻的东西,在国外每到阴雨天气,总会穿着睡衣抱着被子手里捧着一杯热巧克力坐在落地窗前,一动不动的一坐就是一下午,他站在他身边纹身不动,谁也不说话,就这样,他心里也是欢喜的。
今日少爷明明看到他了,明明可以和他相见、明明可以见他一面……他却躲开了他。
在擂台上,他每一次出手,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曾用来护着少爷的,他希望台下那人看到了,希望他看的一清二楚……
杯中巧克力见底,刘伯早就出去了,客厅里的灯只留了几盏,暗黄的灯光将他包裹着,那瘦削的身影,越看越发单薄。
“哐当”杯子放到了桌上,他缓缓站起身来,伸手扯开了衬衫上面的几颗扣子,迈着步子一步一步的朝楼上走去。
床头开着一盏台灯,睡在床上的人紧皱着双眉,睡也没睡踏实,六子将门合上,脱下鞋,赤着脚踩在地毯上朝床前走去。
双手解开了袖扣,解开了皮带,衬衫裤子被他随意丢在了一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这人,他眼中毫无半点波澜,弯下身掀开了他身上的被子,微凉的身子缓缓的覆了下来。
夜还长。
此刻已经三更天了,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少了,对面街上唐老板的剧院也快打烊了,老远的就瞧着一辆一辆的车子开出了剧院的大门。
大当家的本来是想着今个回绺子里,谁知道看完比武就过了时辰了,再加上还有些东西没置办,就又朝后推了一天。
方攸宁回来后在屋里收拾了一番,拿着那一箱子的软膏研究了半天,确定没什么副作用这才让大当家的打包了。
毛毛摇着尾巴,在方攸宁脚底下一阵瞎晃,大当家的看的心眼意乱,伸手捏住它的脖子就给扔门外边去了,毛毛急的用爪子一阵挠门,那声音让方攸宁浑身起鸡皮疙瘩,几步走到门边把毛毛给放了进来。
毛毛进了门怯怯的看了大当家的一眼,见大当家的没什么反应,又亦步亦趋的跟在了方攸宁脚后边,就跟个小跟屁虫似的。
丁孙儿抄着手缩着脑袋鼠头鼠脑的探了进来,“当家的,马都喂饱了,咱们明儿等日头出来就动身回去呗?”
大当家的点了点头,坐在火炉边一页一页的翻着前几天看的那本《金瓶梅》,丁孙儿不由一乐,打趣道:“大当家的什么时候会看书了?以往在绺子里老当家的要你看个书,你哪次不是说头疼屁股疼的……”
他话还没说完,一本书就朝脑袋飞来,丁孙儿打了个激灵,机灵的把脑袋一缩,把门一合,书本“嘭”的一声就砸到了门框上。
门外丁孙儿叉腰大笑,弯了弯身子对里面笑道:“当家的,我睡去了,你跟小少爷也早些睡,可别折腾久了,省的明早起不来。”说完自个捂嘴一乐,耸着脖子就朝自个屋里去了。
大当家的笑骂了几句,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弯身捡起了那本《金瓶梅》这随手一掀,就掀到了那西门庆跟潘金莲做那档子事那一页了,右侧的页面上清楚仔细的画着小人图,大当家的心口一热,将书扣到桌上,走到方攸宁后边一把将人抱到了怀里,不由分说的就低头朝小少爷细嫩的脖颈上啃去,刻意弄出的了啧啧的水声,舌头一下一下的舔舐着小少爷鼓起的喉结,粗粝滚烫的大手顺着方少爷的腰线就朝下面探了进去
不多时,方少爷的身子就软的跟一滩水似的了,依偎在大当家的胸前,大口的喘着气,双眼迷离的很,嘴上却是一声一声的骂道:“你整日里除了这些脑子里还会想些什么!你、嗯……你别、这……”
大当家的轻咬了下他的耳垂,戏谑一声,“话都说不清了,还敢骂我了……老子脑子里想的不都是你么!不管干啥脑子里想的都是你。”
“方攸宁张大了口猛地一喘气,从喉间闷哼了一声,整个人触电了一般浑身战栗不止,好看的小脸此刻都扭曲了,大当家的看着眼前这人,眼中尽是贪婪,将方少爷这副诱人的样子尽收眼底。
方攸宁好一阵没反应过来,只觉裤子间一片湿乎乎的,大当家的把他放到榻上,弯身给他扯下了鞋袜,脱了裤子,露出了两条光滑滑的大长腿,就连方二爷也是白生生的,一看就是未经情事的雏儿,平日里自己解决的次数肯定也是屈指可数。
大当家的伸手在方二爷上轻弹了一下,方攸宁哼哼一声,扯过被子把自个给盖住了,只露出了两只白生生的脚丫子,脚丫不大不小,纤细可握,脚骨也是漂亮,那一个个的脚趾就跟甄家铺子里那一个个雪白的小糯米球似的。
大当家的视线落到了那脚丫子上,心里只叹这方少爷还真是天生了一副好皮囊,就连脚丫子也生的这般精致好看。
方攸宁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脚丫子看,不知羞的擡了起来,一下搭在了大当家的胳膊上,勾着嘴角得意的说道:“怎么?喜欢小爷的脚丫子?”
大当家的伸手将他的脚丫握在了掌心里,擡眸盯着他哑声道:“喜欢,只要是你,都喜欢。”
方攸宁唇角忍不住的上扬,一下抽回了自己的脚丫子,坐起了身来,一把扯住大当家的衣襟就给人拉到了床上,四目相视,下一秒便抱着滚做了一团。
毛毛趴在床边一阵嗷呜乱叫,看着床上这纠缠的两人,急的不行,一个使劲就蹦到了床上,张口就咬住了大当家的衣襟连扯带拽的就要把大当家的给拉下去。
大当家的怒目,火气蹭的就上来了,坐起身来,不顾方攸宁反对,拎着毛毛给扔了出去,方攸宁看着大当家样子,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你跟毛毛计较什么。”
大当家的倒了一杯茶,一口饮下,冷哼来了一声,“这小狼崽子忒不听话,都被你惯坏了!来年开春就放回山里去!”
方攸宁撇了撇嘴,根本没把他这话给放在心上,到时候放不放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披上了一件外套,方攸宁倚坐在床上,身后拿过放在床头的果盘,不急不缓的嗑起了瓜子。
大当家的这会儿也没什么兴致了,掀开被子坐了进去,一把揽过方攸宁,方攸宁笑,垂下眸,将嗑出的瓜子仁塞进他嘴里,“瞧小爷待你多好。”
大当家只笑,大手在他背上一阵乱划,不知怎的莫名其妙的问道:“你跟别人搞过事么?”
方攸宁被他这话给吓的差点把瓜子皮都给咽下去了,瞪大了眼,一副你怎么这么问的样子,“当然没有了!小爷我是那种人么!?”话虽说的底气十足,但方少爷心里却是一阵心虚。
大当家的想了想倒也是,就方少爷这德行,除了自己能受得了,还会有别人?
方攸宁轻飘飘的瞥了一眼大当家的,心里的小鼓一阵七上八下的打着,眼珠子转了几转,脑子里立马浮现了前些年他同六子干过的“那档子事。”
国外风起开放,男女关系不似国内这般保守纯洁,大多数只要双方看对眼了,那便一拍即合,年轻放肆的身子交缠在教堂里、实验室、广场阴暗的角落、铺满了雪的草地上……
方攸宁正值年少也,身体也有本能的需求,学校中想与他发生关系的人不计其数,他眼高于顶、心气傲的很,怎么会看的上这些洋人。
那日夜里他喝了些酒,早早便睡下了,夜半醒来浑身燥热,口舌干渴,身子已经起了反应,他大口的喘着粗气,笨拙的取悦这自己,第一次做不知改怎么弄,心里又气又恼,腿间的东西涨的越发的难受,一时不慎哽咽出声。
睡在隔壁的六子赤着上身就推开门就奔到他床前,伸手欲开灯,方攸宁伸出滚烫的手一把按住了他,四目相对,一个略带羞涩却勉强的维持着自己往日里的骄傲,一个尽是震惊和慌乱。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泻了进来,落到了原木色的地板上,床上,两个少年相对坐着,其中一个无比虔诚的弯下身,郑重的在他眉心落下一吻,月光下,两人身影交叠,重合。
那夜似乎就是一场梦,第二日醒来方攸宁询问此事,六子却说不知,方攸宁半信半疑,对此事一直念念不忘,那日夜里的滋味,是他以前从未体会过的。
只不过,自那日起,六子再也不夜里来他房里了,直到现在,方攸宁都不知那日到底是真的,还是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