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残魂夺舍，死性不改

第141章残魂夺舍，死性不改战无命内心如水一般平静，那种轻松是他在魔兽森林中苏醒过来之后从未有过的。

两世的记忆，让他心中生出从未有过的压力，他有时甚至搞不清究竟是今生还是往世。那缕穿越来的神魂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虽然让他拥有他人所不具备的能力和记忆，让他变得更加强大，可是他总觉得那不是自己。他努力使自己变得更强，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努力追求自己想要的道，追求更高更远的目标。一路走过来，他虽然变强了，可是也迷茫了。

我究竟是谁？历百世轮回，无数记忆，是宝贵的财富，但也是巨大的负担，时时折磨着他。本尊之所以迟迟无法涅槃，不是因为自己的资质欠佳，或者大圆满涅槃之法有问题，而是因为他道心已乱。

这一刻，他豁然开朗，大彻大悟，心情畅快，让他想长啸一声。

无论自己过去是谁，无论前百世如何，无论自己是不是那神秘面孔说的命，那位为了阻止宇宙生灭而百世轮回的掌命之神，一切都不重要，自己就是自己，无论前世还是未来，都是虚妄，只有现在最真实。

自己就是战无命，不是任何人，生命的永恒不在于过去与未来，而在于现在。

“轰……”五色光茧爆开，化成浓郁的五行元素，无比纯净。

战无命知道，自己终于化开了心头的那个结，光茧随心而裂。在五行元素中，他感受到最本源的力量，在五彩光茧化开的一瞬间，他好似成了荒域的中心，宇宙仿佛以他为中心在运转。

他脑海中出现一幅辽阔的星空图，是众生战场那片星空，宇宙在他眼前化成多维的形态。他静静感悟着星辰运转，宇宙生灭。

不知过了多久，战无命心神一震，眼前的星空变得更加真实，他形成共鸣，气海疯狂地呼啸旋动，一直绕在身体周围的五行元素被气海旋涡全部吸了进去。

命魂中的元素洞天骤然亮了起来，就像一个个星辰，以五行为根基，以风为媒介，构成巨大的六芒星阵。六芒星阵一出现，他的身体立时与宇宙星空形成共鸣，气海中一股神奇的力量在苏醒，无比雄浑，带着难以言喻的感觉。

“轰……”五行元素之力与风元素混合，在气海中爆开，一层迷雾被撕碎，战无命看到一片辽阔的星空，不是众生战场的宇宙星空，而是他气海演化出来的星空。

在战皇之路上，由于吸收了光明雪姬和暗魔皇的光明与黑暗之力形成的混沌之力，让他气海的混沌旋涡化成了一片星空，但是那时的气海星空一片死寂，没有一点生机。可是此刻，这片星空却活了过来，不断扩张，与身体外的宇宙星空形成共鸣。

气海中的星空如同众生战场星空的翻版，让他的心灵得以无限扩张，让他的命魂在这片星海中不断完善，鲲鹏分身的命魂与本尊的命魂在这片星空演化的大道磨盘中被慢慢研磨，混在一起，形成一个全新的，更加完美的命魂。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圆满，只知道自己向圆满迈进了一大步。

气海星空中心缓缓升起一物，幽暗浑浊，独立在整片星空之外，不受气海星空所左右。战无命紧盯着那东西，看他一点点长高、长大，直到他长出大致的轮廓，他才看出，那竟然是一棵树，根扎在宇宙虚空，枝叶散落在宇宙星空。

那树越长越快，越长越大，最后大到一叶如一星，整棵树体积有方圆几十光年那么大。

“这是什么？”战无命都看懵了。

自己的气海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那棵树散发出来的生机无与伦比。他见过流苏木祖的生机，也见过青龙的生机，他们与这棵树比起来，几如萤火与骄阳。这是什么树？他的百世记忆中从来没有这种树。

随着气海星空不断扩张，大树还在不断生长，星辰被大树的枝叶包裹起来，就像树叶上的一颗露珠。

一股恐怖的力量撞在战无命脑海中，他神魂一阵摇晃，气海星空瞬间消失，眼前的世界又恢复成五彩的光幕，他还在封神祭坛下。

“玄武，怎么可能？”战无命失声低呼。

刚刚冲撞他神魂的是一缕残魂，他很熟悉这缕残魂，是在众生战场灰飞烟灭的玄武。阴魂不散的玄武又出现了，他已经杀死对方三次了，怎么还在？

“小子，本神的手段岂是你一个小小的蝼蚁能知道的，哼，要是能被你轻易杀死，我玄武也不会在神界活那么久。”那缕残魂不屑的声音传来，同时刺入战无命的神魂，玄武的神魂一直隐而不发，是在等一个时机，他在等战无命心神松懈。眼下，正是玄武最好的机会。

“就凭这缕残魂想夺舍我，你也太高估自己了！”战无命一声冷笑。

“鲲鹏涅槃是神魂最弱之时，我研究了鲲鹏几百万年，你就认命吧！”玄武在神界追随过鲲鹏，对于鲲鹏，它比其他人知道得更多。他的大圆满之法参考过鲲鹏的涅槃之法，因此这个时机他拿捏得非常准确。

战无命嘴角挂着不屑的笑容，故作惊慌地问道：“为什么，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神魂之中？”

“小鲲鹏，念在我与你祖辈兄弟一场，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本神在玄武星域复苏时，不仅感应到你的存在，还感应到另外两股微弱的神性，一位被我夺舍，可恨又被你这小辈破坏！另一位，就是刚才被你炼成血丹的那位，我在他的血脉中也留下了魂印。”玄武突然哼了一声，“我原本很高兴能重生在何诸体内，一个有高等神性的身体，没想到九炎居然甘心不入轮回也要助你，害得本神寄于何诸身上的神魂灰飞烟灭。好在我还有一缕神魂在莫心身上。人算不如天算，我还没夺舍莫心，你就来了。”玄武不无得意地笑了。

战无命恍然，当日莫心逃离，他根本无法借玄武星域的意志找到莫心的下落，原来是玄武的神魂左右了玄武星域的意志，将莫心的气息屏蔽了，这才让莫心顺利逃走。

战无命给玄武默默在心里点了一根蜡，他本尊的神魂与鲲鹏分身的神魂已然融合，本尊的神魂之强，即便是全盛时期的玄武都无法夺舍，何况现在只是一缕残魂。

“咦……”玄武发现战无命神门洞开，对他入侵的那缕神魂根本不设防，任由他那缕残魂侵入。

战无命放弃了抵抗？玄武心中一突。正常情况下，被入侵者总会挣扎抵抗一番，虽然鲲鹏涅槃时，身体化为纯净的本源元素，神魂为了使这股元素凝而不散，分散开来，可是也不应该连抵抗都没有啊。

玄武虽然心中忐忑，却又欲罢不能，到了这种时候，他有进无退，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能回头。

玄武神魂继续深入，战无命的神门之后是一条弯弯曲曲的神识通道，他越走越心惊，竟然感觉到不到终点在何方。

“怎么会这样？”玄武心头升起一丝不安。

战无命太配合了，这让他无法相信。但是此时，他没有退路可走，不前进，就是死。背水一战，他必须赌一下。

“嗡……”玄武走了半晌，前方出现一股神秘的亮光，如同黑夜里的明灯。玄武心头一喜，知道自己到终点了，那里应该是鲲鹏的识海命魂，只要他控制了战无命的识海和命魂，他以后就可以主宰这具身体了。

玄武的残魂自通道中冲出来，顿时一阵轻松，自狭窄的空间一下子进入巨大的广场，他长长松了口气。旋即，玄武就呆住了，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做梦一样。

“这，怎么可能，这是哪里……”玄武喃喃自语。

他被眼前的一切吓住了，不敢相信这一切，眼前居然是无边无际的宇宙星空。

自己难道从战无命的身体中钻出来了？那也不可能进入星空啊？他肯定自己是从战无命的神门走过来的，应该还在战无命的魂体内。战无命的魂体里怎么会有一片壮阔的宇宙星空？

“这一定是幻觉……战无命，你骗不了我，你的命魂一定藏在某处，别让我找到，找到你就死定了！”玄武歇斯底里地叫道。

“是吗？那你就找吧，看看你能不能找到我命魂。”战无命笑得肆意。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会是真的！”玄武深吸了口气，强自镇定下来。

这片星空一定是幻觉，战无命为了遮掩自己的命魂，布下了这层幻象。玄武越飞越心惊，最后已经绝望了，当他看到星空中间那棵巨大的树时，不由倒抽了口凉气，失声惊呼：“混沌神树！”

“混沌神树？”战无命一怔，他并不知道那棵长在气海星空的巨树是什么东西，那棵大树太大了，它的生机之强几乎可以支撑整个宇宙星空的运转，他从未听说过这种生灵。

此时玄武脱口而出，应该不会说谎。

“怎么可能，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玄武一下子乱了方寸，失去了应有的淡定和冷静。眼前的一切太不可思议了。

“它就在这里，这里不是我的识海，而是我的气海星空，它就在我的气海里。”战无命的声音传来。

“怎么可能，混沌神树，源于混沌种子。混沌种子在掌命之神手里，你不过是只小鲲鹏，怎么可能让混沌之树长在你的气海中……不对……”玄武的神魂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声音透着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