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黎京
入黎京
“陈钊,你来有消息了?”秦执小心翼翼地问,他有些担心陈钊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陈钊犹犹豫豫地问好,回答道:“消息是有,但是,”话突然止住。
秦执的心也咯噔一下,他明明知道后面一定不是好消息,但却还是抱着一丝丝的希望,“但是什么?”
陈钊下定决心似地说道:“有人找到了白哲的尸体,后来那些人气不过白哲就这样死了,就拿火烧了尸体。”
秦执的脑子像是宕机了一样,过了很久才问道:“也就是说,你们找到的时候,白哲的尸体就没了?那凭什么说他死了?”
“最先找到的几个人认出他了,而且腰间上还有这把剑和一个荷包。”陈钊拿出了白哲还没来得及取名的那把剑还有那个鸳鸯荷包,递给秦执。
荷包上面影影绰绰的火烧痕迹,鸳鸯已经烧掉了一只……
“我们赶到的时候,尸体已经烧的不成样子了。我们尽量把他完整地带回来。”陈钊低着头不敢正视秦执。
秦执双手握着荷包,细细抚摸着上面的鸳鸯纹。不咸不淡地问道:“还有别的东西吗?盒子、地图什么的...”
“没有,但他身上有木屑渣,应该是烧没了,”陈钊有些意外于秦执问的事。
“没看见他的脸,对吗?”秦执找着破绽处问。
“堂主说了,面貌看不清,但是头骨与白哲的都相似,”陈钊顿了顿,补充道:“堂主说,是白哲的尸体无疑。还请二公子节哀。”
秦执依旧不喜不悲,挥挥手让陈钊离开,转身走了,便不再理会。
陈钊看这反应实在是放心不下,“殷掌门,有劳您看好他,莫让他胡来。”
“放心吧,我相信他有分寸的,”殷知说道。
——
秦执回到房间,手握荷包默默坐着。秦执现在其实很茫然,白哲就是他的引路灯,如今引路灯消失了,很突然,没有预兆。
“为什么,要留下荷包,带走了盒子做什么用?难道我不值得你怀念吗?”秦执自言自语着,他自然不相信白哲真的就没了。白哲一定是有什么谋划的,一定是逼不得已的,他也不能拖后腿。
他仔细盘算着白哲说的话,又考虑了当下的状况。白哲的死一定让江湖人暂时不会有所动作,所以现在是调查事情的好时机。他决不可坐以待毙,如果是白哲也一定会趁这个时间做点什么的。
江湖这里基本已经明了,也是时候拜会一下朝廷了。
秦执不迟疑,立刻找到陆言硕,如今只有陆言硕有机会并且有理由入京。
“你要入京!”陆言硕听到这话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做什么?”
秦执叹气道:“你先别着急。我只是想查点事。”
“替白哲查?”陆言硕无奈说道:“说白了,你还是不相信他死了。觉得他在暗中查些什么,想帮他。可是,他尸体都已经...”后面的话陆言硕咽回去了。
“他尸体怎么了?找到了,然后被烧了?你们又有谁看到了?这些做给你们、做给江湖看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信,”秦执争辩道。
“可是、可是,”陆言硕吞吞吐吐地说着,“他的尸体已经白家人领走了。他们说,既然他是白家人,既然他姓白,那白府就是他家,他们有责任把他接回家。如果他是假的,白家人怎么会这么做?你以为我会希望白哲死吗?”话到此,陆言硕也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了。小小声地抱怨着:“我还想喝他的酒,可是,酒都被你占着了,我能喝到什么啊。要是白哲在,肯定会专门给我酿一壶的......”
秦执见陆言硕哭成这模样,也不好再逼他,拍着肩膀安慰道:“会喝到的,他一定会回来的。”
“可,我亲眼看着他、他......”陆言硕还想说什么。就被秦执打断了。
“那些都不算,只要不是我亲眼所见,就不是真的。”秦执双手扶着陆言硕,坚定地说道:“你信不信我,只要你信,白哲口一定会回来。”
陆言硕都快分不清秦执究竟是疯了,还是真的知道白哲的计划,愣愣地看着秦执,木楞的点头,“我信,你快把他带回来吧。”
“所以,你得带我入京,”秦执又拉回原来的话题。
“你...”陆言硕万分无语地看向秦执,“非去吗?你怎么确定朝廷一定会告诉你真相?”
“总有可能的,不试试怎么知道?万一他也在呢?”秦执声音弱了下来。
陆言硕知道,秦执不可能承认白哲的死,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查,谁也拦不了。
陆言硕擦了擦眼泪汪汪的脸,略带不爽地说道:“我可以带你去,但你要记住,黎京是天子脚下,有众多兵马看护,我们在黎京没什么根基,所以千万不要闹事,万事都要小心,记住了吗?”
秦执认真应下,“什么时候出发?”
“我得问问,如果有货要入京,咱们就出发。”陆言硕突然想到,“榕溪是不是也要去黎京,正好,咱们还能把他捎过去,我离京后也好可以和他一起住,互相有个照应。”
秦执也认可这一安排,“那你赶紧回去,找你爹领事去。”
陆言硕佩服这人的厚脸皮,但却清楚的感觉到秦执是在刻意地转移注意力,让自己抓紧时间忙起来,就可以躲避白哲的死。
几天后,陆言硕终于等到了赶往黎京的货。但沈榕溪提前几天出发为了赶赴科举,便没同行。
“哎,你说这科举会不会比修行简单得多呀?不然榕溪为什么想着考科举呢?”陆言硕不解问道。
“榕溪本来就比较不擅长习武,这才选择做个文官,为百姓做些事。科举可没你想得那么简单,恐怕苦邹邹的,你我都弄不明白。”秦执懒懒着说着。
“也是,而且官场也不太好混,心思那是九曲十八弯啊,我可不想被绕进去。”陆言硕转念一想,“哎,不过榕溪以后应该也算是我在朝廷的人脉了,不错不错,日后行方便倒是可以找找他。”
“榕溪为人公正,才不会帮你做事,少拖人下水了,不给他添麻烦就是你最该做的事了。”秦执好声好气地说道。
陆言硕小声地嘟囔了几句就安静了。
“琏珠,”秦执突然喊到。
陆言硕不满地啧一声,“好端端的喊什么字啊?干什么说?”
“我记得白家人送来的木盒子是万明堂送来的,这递送期间有谁接触过它,你知道吗?”秦执方才看黎京城图时,突然想到那个带着面具的人,总让秦执觉得有些熟悉,他猜测是万明堂的人。
毕竟盒子是从白家送到万明堂最后才送给白哲,这期间能接触到盒子的人不在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