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从后背透过衣服的布料传递过来的温度仿佛将陈乱拖进了一片温暖的洋流,腰际收拢起来的手臂如同沉入水底的锚,将他牢牢禁锢。
慌乱起来的心跳震得耳膜都在嗡嗡作响。
推拒着江浔的手腕被轻易地反扣,拉了回去,掌心被带着贴在了江浔的侧脸,呼吸在手掌边缘吹拂。
压在涌动着的脉搏处的指腹用了些力道,江浔的鼻尖几乎蹭上了陈乱仰头躲避他的呼吸时被迫露出来的侧颈。
灼人的笑意带着滚烫的气息落在那颗靡红色的痣上,低低哑哑碾进耳膜:
“怎么了?怕他看吗?”
醉意漫涌的视线在晃动,连近在咫尺的江浔的脸都在融化掉的光线里开始虚焦。
手腕内侧传来些许刺痛,同时又有柔软的触感落在那里。
“可是哥哥,你心跳好快,呼吸也好乱。”
“你猜,他听到了没有?”
……不对。
不对。
陈乱摇着头挣扎着。
胸腔里仿佛烧成了一片焯烫的火海,滚烫的血液逆流而上,蒸得耳根一片通红。
可是紧贴着后背的温度起伏着,手臂收紧,不仅没有给他逃开的机会,反而更加用力地朝他压过来。
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擦过陈乱烧红起来的耳廓:“乱动什么?”
一声轻笑随着呼吸钻入耳膜:“是你自己送到我怀里的,陈乱,现在你又想跑掉,有没有问过我同不同意?”
……瞎说!
不是!
没有!
混沌的思维被这套颠倒黑白的指控搅和得更乱了,以至于视线都更加眩晕了几分。
熏上来的酒气几乎弥漫到了眼眶里,在雾蒙蒙的眼尾灼出一片浮红。
红润起来的唇角被温热的指腹蹭了一下,而后向下移动,捉住了还残留着些许湿润酒渍的下巴向声音传来的一侧偏过去,呼吸追了过来。
不同于上次凶猛的撕咬,而是仅仅在呼吸交融之间浅尝辄止,就在陈乱的推拒之中退开了些许。
吐字间的气息跟陈乱自己的呼吸混在一起,嗓音里带着些不满:
“陈乱,你别太偏心。他可以,我不可以吗?”
难以聚焦的目光在眩晕之中四处游移,陈乱拧起眉头。
……不是。
我没有。
可是随着酒精的发酵漫上来的雾气裹住思维的弦,迟钝得无法运转的脑袋来不及给出答案,那声音就再次响起来: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
紧接着呼吸就被再次掠夺,周遭的光线都瞬间更加昏暗了一度。
柔软与柔软触碰。
滚烫与灼热交融。
时间像是被骤然拉长成一条弧线,跌跌撞撞落入一片失重的、昏暗的寂静。
只有超负荷的心脏震颤时发出的轰鸣,带着越来越不稳的呼吸声在耳边游离反复。
方寸之间都是暧昧的勾缠和缱绻。
衣服布料被泼撒上去的酒水浸成凉凉的一片,又被皮肤上越来越高的温度蒸腾。
湿漉漉地紧贴着、摩挲着。
衣角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蹭出了一角,隐隐约约看得见露出来的一弧腰线。
在又暖又暗的暧昧光线下像是一块莹润的暖玉。
有温度贴了上来。
细小的电流随着上升攀爬的指尖皮肤表层游移乱窜,引起更加混乱的心跳和呼吸声。
但空气被攫取了,堵塞着温热和不畅。
无意识的闷哼从缝隙之间流溢出来,像是在空气中肆意弥漫的信息素之间放了一把火。
于是燃烧。
蔓延。
倾覆。
崩解。
指尖的温度以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节奏慢慢挑开被浸湿的衬衫纽扣,恶劣地沿着剧烈起伏的胸膛缓缓上移,停在锁骨的凹陷处、又落在颈侧,感受着皮肤之下随着奔涌的血液而跳动着的动脉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