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盖了个章

第57章盖了个章

上一刻，楚然还想着以后可能不会与李复再有见面的机会。下一刻，楚然大白天坐在街边的酒馆里，他旁边是上个月刚见过的邢叔，而坐在他对面的，就是如今早已经脱胎换骨的定北王世子李复。

楚然拘谨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侧头看向了邢寂。

他现在很需要一个解释。

但邢寂好像没接收到他的信号，低头自顾自的抿了口酒。

“邢叔说，你最喜欢喝这里的秋露白。”

楚然正准备给李复倒酒，李复却同时伸手，指尖刚一碰到楚然，楚然很快将手拿开。李复亲自拿着酒壶，将酒杯盛满，放到楚然面前，要不是楚然见过李复同旁人说话的口气，要不然他也不会觉得，李复对自己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态，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温和。

“喜欢喝这么烈的酒？”

“嗯……”

楚然脑子有些发懵，可能是这些年习惯了伺候人，倒酒也是他给别人倒的，突然一下子有人给自己倒酒，楚然反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他把酒杯拿起来，喝了一口，早就习惯了这口，但不知怎么的，今日喝这酒，竟还是会觉得烧喉。

有些事情，过去的楚然能做到，现在的楚然，却未必能做到，就比如，对待不是很熟的人，除非对方是他必须要去恭维伺候的人，否则，楚然很难打起精神去迎合和应付对方。

现在的李复，楚然就不是很熟。而且李复，也不是他需要去恭维迎合的对象。

所以，楚然就只是闷头喝酒，也不怎么说话。只是李复问他时候，他偶尔才会应上两句。

李复平静的看着楚然自顾自的闷头喝酒。

以前他对自己，话很多，什么都想同自己说，但现在，他话变得很少。

好像没什么可说的。

也没什么可问的。

他的确是对自己疏远了。

李复知道，哪怕他现在向楚然解释，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给他回信。哪怕楚然理解他，他们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那又如何。

总能回去的。

李复盯着楚然，像是盘旋在空中的鹰隼，盯上了草原上一只欢快奔跑的小绵羊。

楚然和邢寂约好，每个月月初，都会找个地方一起喝酒。但因着惦念还要回宫，明日还要上值，所以每次楚然都是适可而止，绝对不会把自己喝醉。

但是今日，也不知是他觉得面对李复尴尬，还是不知该同李复说些什么，所以就只能埋头喝酒，中间也没人出声阻止，然后，楚然都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莫名其妙的把自己喝瘫下了。

这酒本就烈，楚然又喝的多，后劲儿一上来，脑子就晕的厉害。

楚然喝醉后，直接趴到桌上睡觉。

李复看见楚然趴下，杯里剩下的酒没再继续喝下去，直接倒了。起身走到对面，一只手抓着楚然的胳膊，将楚然从桌上扶了起来。

邢寂也跟着一同站了起来。

“邢叔，我先回了。”

李复说完，将虽然喝的晕晕乎乎，但还勉强能走路的楚然搀扶起来，让他胳膊揽住自己的肩膀，将楚然搀出了酒馆。

外面还是白天，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金宝驾了一辆马车，停在了酒馆门口。

金宝从马车上下来，要过来帮忙，却被李复拦住，“只管赶车，剩下的不用你管。”

于是金宝主动退到李复身后。

李复将楚然先放进马车，自己随后再上去。上车前，李复对老大金元道：“你给宫里传个消息，说他今晚有事不回，另外，明日再给他告一日的假。”

话落，李复将帘子放下，重新坐回了车厢。

楚然双眸轻阖，背靠着车厢壁睡的东倒西歪，马车刚一动，楚然脑袋自动下滑，李复将楚然的脑袋稳稳的托于掌心之上，就这样安静的坐了一会儿，李复朝楚然身边动了动，然后轻稳的让楚然倚住了自己的半边身子。

李复如今住在前朝驸马府，这是先帝赏赐给定北王秦御骁的府邸，秦御骁只要进京，便会居于此处，如今成了李复的临时居所。

李复不喜欢家中太多人伺候，所以府里仆从和家奴有一些，但是并不多。

楚然四仰八叉的躺到床上，一动不动的，好像是完全睡死了过去，李复只叫人打些热水和拿块热毛巾来，之后把门关上，也不许人进来伺候。

李复坐到床边，盛满了热水的水盆就放在靠床的圆凳上，李复将冒着热气的白巾子从水里捞出来，拧干，起身时脊背向前微弓，擦拭着楚然的脸颊。

楚然是真的醉了，不吵也不闹，安安静静的，中间可能是感觉不大舒服，皱了几次眉，但最终也没什么动静。

擦干净脸，李复又抓起楚然的左手，只是在看见楚然掌心那道长长的、烧伤的疤痕时，李复停了一下。

他擡头，看了一眼楚然。

垂眸时，擦拭的动作都变轻了许多。

其实伤疤这么多年，早就不会痛了。但是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情，却像是镌刻在他的血骨里，至今历历在目。

擦完后，李复将东西扔进水盆里，然后起身，弯腰替楚然除去身上的衣服和鞋袜。

一层一层衣服剥下来，剥到最里层一件，体温透过薄薄的一层衣料传到李复的指尖，李复犹豫了一会儿，停了手。

他手指上移，虎口卡住楚然的下颌，粗糙的拇指指腹摩挲了几下楚然光滑细嫩的脸颊。随后他又垂头，在楚然白净的后颈处，轻轻的咬了一口，咬到那位置微微泛红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