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冲突
母子冲突
李翺喘了好几口气,才能开口说话。
“郡主,管事……管事昨晚来过。”
颜清越明白他的意思,对着管事问道:“昨晚,你来过张大郎处?是什么时辰,为何而来?”
管事年纪大,被拉着一路跑来,更是气喘吁吁。
“刚过亥时的时候,张郎君……请人来叫鄙人过来拿走一份地契。”
“地契?”
“是,就是桃源村的地契,桃源村还有几块地的地契在张老板手里。张郎君说是张老板生前嘱咐给苏家的,所以鄙人就来拿了。”
看来张大郎的嫌疑确实不大。
出于谨慎,颜清越又问了一遍韩氏。
“韩氏,你说实话,昨晚张大郎是不是一直在灵堂。”
刚刚被她一番什么“诬告”“诈伪”的言论吓得不轻,韩氏也不敢再说谎。
“他是没离开过……我每次看他,他都在。”
张大郎那边也缓过劲儿来。
他抚着心口。“郡主,亥时正的时候,还有仆人来帮忙收过一次火盆,您可以问问他们。”
韩氏一直找着他的茬儿,连韩氏都说他在,应该不会有假。
可是……凶手又是谁呢?
回到房内。
颜清越将已经发生的三起命案分别写在了三张纸上。
第一起命案是苏台之死,嫌疑人是吴熙夫妇,牵扯到的是吴家大郎之死。
第二起命案是张知乐之死,嫌疑人有赵迁和韩氏,牵扯到的是他谋害嫂侄之事。
第三起命案是赵迁之死,牵扯到的是他虐杀仆人之事,嫌疑人……
颜清越的笔顿住。
陆行问道:“张知乐的死,张大郎也有嫌疑吧?”
“他那晚一直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没有时间作案。”
“赵迁之死又有什么让你犹疑之处?”
颜清越放下笔。
“从时间上来说,张虎夫妇有很大的嫌疑,但是他们二人远远矮于赵迁,脚印也和他们的不符合。从动机上来说,张大郎的嫌疑又最大,可是张大郎一直在灵堂……”
“或许是其他人?凶手既然在现场留下那样的字,他的动机应该和这些事脱不开关系。”
“可是这三起命案牵扯的三件事,基本毫无相干。吴大郎死在了二十多年前,牵扯到的人是吴家夫妇,还有那几个世家子。”
“郑观云他们?”
“是,他们的父亲都是苏台的学生,从年龄来看,很有可能和吴大郎是同窗。这件事怎么也和张知乐二人扯不上关系,他们十几年前才认识的啊!又说张知乐谋害寡嫂外甥女的事情……这和赵迁又能有什么关系。如今一看,这三个案子除了死者的死法与判词相同这一点,基本没有任何关系。”
颜清越说着说着忽然顿了顿。
“难道是模仿杀人?”
“模仿……杀人?”陆行坐了下来,“这是何意?”
“凶手为了混淆视听或者是出于崇拜的目的模仿其他凶手杀人。”
颜清越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从作案手法来看,第一个案子手法精妙得多,就连判词都如同凭空出现一般。但是之后两期命案手法就粗糙很多了,就连最重要的判词也是随意写就。还有,字迹不同。第一个案子的字迹十分清晰,笔锋笔势都有,之后两起命案现场的字迹就很是敷衍了,尤其是第二起,凶手像是为了规避风险故意为之一般。从这一点就看得出来,第一起凶案的凶手对自己可自信得多。”
“那凶手模仿的目的是什么?”
颜清越皱起眉,指尖在纸张上划过。
“混淆视听,趁机杀人。崇拜?现在那些人都在传是阴司的鬼差杀人拘魂,凶手有可能是想借此将罪责归结到鬼神之说,好洗脱罪责。如此,前者的可能性更大,只是不知这制造第二起和第三起的命案的凶手,到底是不是同一人。”
咕咕——
咕!
窗外的树上,两只鸽子挤在纸条上,挺着胸膛。
“是丰茂的回信?”
陆行伸出手,两只鸽子自己就飞到了窗棂上,歪着脖子看着二人。
取下信,二人看了一遍。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都是颜清越之前需要的消息。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吴大郎确实是郑观云等人的父亲的同窗,但是几人的关系很好,没有任何矛盾。
关于张知乐的消息就很模糊了。
张知乐的兄长是做布匹生意的,很是富有,但是他却没什么钱财,在他兄长的铺面上帮忙。十五年前,张知乐的兄长得了伤寒就死了,之后的事情和谢守一所言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