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造
伪造
颜清越拿着这封有些烫手的书信,只能先去了肃王府。
陆行正在翻地,听见仆人说她来了,立即把铁楸一扔,迎了上去。
“出门怎么也不带个人?”
颜清越掏出帕子给他擦擦汗。
“我原本准备去完葛家就回去的,所以也没带人。”
陆行拍了拍手上的土。
“你先等一下,我去换件衣裳。”
颜清越拽着他。
“换什么啊?这样就很好啊。”
陆行有些不好意思。
“都是灰土,脏……”
“泥巴不脏,进嘴的粮食都是从地里长出来的。”颜清越凑得更近,“我来找你是有件事。”
“你在葛家找到什么了?”
“不是我找到的,是胡娘子。”颜清越把那张信递给他,“你看看。”
陆行不过看了一眼,就认出了这字的主人
“这是周仪的字迹?”
周仪就是武信侯的大名。
“胡娘子也这样说,你猜猜这信是从哪儿找到的?”
陆行面色微变。
“葛溪那里?”
“没错。胡娘子去问过魏夫人,魏夫人很是确定武信侯与葛溪有私交。她感觉魏夫人不像是在胡说,就去翻了葛溪的屋子,在葛溪的枕头里找到的。”
陆行捏着信,还是不愿意相信:“总觉得哪里不对。”
颜清越将诗再念了一遍。
“正常说,若是倾诉衷肠也该用那些表明心意的诗,这诗侧重于女子美貌,若是给胡娘子还恰当些。”
“也不一定,情人眼里出西施。”
颜清越眯起眼睛:“我孰与城北徐公美?”
陆行顺着说了下去:“汝美甚,徐公何能及汝也?”
颜清越亲了他一下。
“‘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你这样说,也没错啦。只是,别忘记一点啊,武信侯的未婚妻现在可是胡娘子啊!他和胡娘子还没有定亲,若是他真和葛溪有什么也没必要遮掩,除非他想坐享齐人之福!”
陆行也摸不准,将信还给她。
“你再看看,会不会这笔迹是伪造的?”
“你有武信侯的亲笔吗?”
“有,就在书房里。”
颜清越坐在窗边,一个个比对着武信侯的字迹。
“笔触很流畅,起笔连笔收笔的习惯都是一样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伪造。”
她苦恼地拿着信,仰起头,
日光照在信纸上,不均匀地透着光。
颜清越忽然一顿,又拿起那一封武信侯的信对着阳光一照。
透光十分均匀。
“这确实有问题。”
颜清越将两张信纸放在桌上。
“你这里这封信是熟宣纸,葛溪那里搜出来的是生宣纸。熟宣纸面光滑,不容易吸墨水,写出来的字更清晰。生宣表面粗糙,更容易吸墨,一般用来作画。”
陆行仔细一看。
“确实如此。可这和信的真假有何关系?”
颜清越摸了摸那张信纸的边缘。
“还有毛边呢,武信侯家大业大,怎么会用有毛边的纸呢?除非,这纸是被人裁下来的。”
陆行点点头。
“我还是叫武信侯本人过来问一问。”
武信侯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