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里的秘密与心事。 - 蝉鸣溺于夏 - 幸福大王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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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里的秘密与心事。

蝉鸣里的秘密与心事。

开学那天教室里热闹非凡,阳光肆意地洒在课桌上。老师正忙着整理教案,这时,门口传来“报告″声。陈依洛随着声音擡眼看去。李严寻被老师示意进去,他朝着陈依洛旁边的位置走去。两人目光交错,陈依洛对上少年那双眸,冷冷的,眸很深,似乎藏着很多心事。她不敢继续直视,便慌忙别开。

之后,陈依洛正整理书包,身后有人轻轻戳了戳她。她有些局促地回头,看到一张很白净的脸,五官柔和,看着性格很好,浑身透着温柔的气息。来人开口说道:“你好,我叫张梓扬。”陈依洛微微低下头,看着他轻轻地点头,声音轻柔地说:“我叫陈依洛。″

老师随意的交代了几句军训的事,便放学了。

阳光洒下来,映着李严寻挺拔的身姿,少年很高,站在队伍的最后面,穿着黑t恤配牛仔裤,手随意的搭在肩上,懒懒的,少年是那样的特别。陈依洛忍不住在心里想,自己和他的距离,好像好远好远。她微微低下头,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很快又把目光收了回来,可心思却怎么也没法集中在军训上了。

就在陈依洛心里泛起那一丝失落时,人群里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她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他。在一片整齐的军训服中,他没穿军训服的样子格外显眼。

教官皱着眉头,严肃地看着他说:“李严寻,如果你明天再不穿军训服,就别来军训了。”李严寻依旧一副懒懒的样子,对周围的目光好似都不在意。"李严寻″,陈依洛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遍。原来他叫李严寻。

站军姿的时候,太阳火辣辣地照着,陈依洛因为没吃早饭,肚子饿得咕咕叫,头也开始发晕。她努力撑着,可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模糊,周围的声音也越来越远。突然,她双腿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地上倒去。就在这时,一双有力的手及时伸过来,稳稳地将她扶住,随后轻轻一托,把她背了起来。那双手的主人步伐沉稳,快速地朝着医务室走去。陈依洛迷迷糊糊地靠在对方背上,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这个人坚实的肩膀,还有平稳的呼吸声。等她稍微清醒一点,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医务室的床上,而那个人正站在一旁关切地看着她。她看清了眼前的人是张梓扬,声音有些虚弱地说道:“谢谢你啊。”张梓扬摆了摆手,笑着说:“没事,你先好好休息。”

过了一会儿,医生检查后说陈依洛没什么大碍了,可以回教室休息。陈依洛起身,和张梓扬简单道别后就离开了医务室。

走在回教室的路上,她心里还在想着张梓扬怎么会在她晕倒的时候出现呢?不过很快她就抛开了这些想法。

陈依洛往教室走的时候,不经意间朝大树那边看了一眼,就瞧见了李严寻正站在大树旁边抽烟。烟雾从他嘴里缓缓吐出,在空气中散开。他微微低着头,眼神有些落寞,整个人仿佛和周围的世界隔离开来。

陈依洛脚步顿了一下,心里有些诧异,

而李严寻似乎察觉到了有目光在注视自己,他擡起头,正好对上了陈依洛的视线。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陈依洛的心猛地一跳。李严寻愣了一下,随即连忙把烟熄灭。他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没再看陈依洛,转身就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陈依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沉默片刻后,她就朝着教室走去。

之后的军训时光里,陈依洛像是着了魔一般,总是习惯性地往后看,可那熟悉的身影却一直没有出现。每次没看到李严寻,她心里就忍不住有些失落。

终于,在一次军训休息时,陈依洛借口去教室接水。走进教室的那一刻,她就看到李严寻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他的落寞而变得有些沉闷。

她放轻了脚步,生怕惊扰到他。可还是在她接水时,轻微的动静让李严寻醒了过来。陈依洛有些慌乱,眼神躲闪着,声音也带着一丝紧张,轻声打了招呼:“那个,你怎么没去军训呀?”

李严寻擡起头,微皱着眉,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缓缓说道:“教官不是说我没军训服就不用来了嘛。”他的语气平淡,眼底含着浅浅的笑。陈依洛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手不自觉地捏紧了水杯。

陈依洛就像是被热闹隔绝在外的孤独者。训练场上,同学们嬉笑打闹、互相扶持,可她始终是一个人。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她默默忍受,眼神里偶尔闪过一丝落寞,那是对陪伴的渴望。

终于,漫长的军训结束了,可陈依洛依旧没能交到朋友。食堂里总是热闹非凡,餐盘碰撞的声音、同学们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她端着餐盘,小心翼翼地在人群中穿梭。打饭后,她的目光便开始在食堂里四处寻觅。看着周围的同学成群结队地坐在一起,彼此分享着军训中的趣事,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她的眼神里满是羡慕。

她多希望能有一个人,在这拥挤的食堂里,主动朝她招手,喊她过去一起坐。可每次,她都是满怀期待地张望,又满心失落地收回目光。她不知道该坐在哪里,仿佛整个食堂都没有属于她的角落。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手中的餐盘渐渐变得有些沉重,这份沉重,也压在了她孤独的心上。

陈依洛晚上回到宿舍,像具木偶般麻木地爬上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窗外的月光洒在她脸上,映出了她眼底的落寞与迷茫。

她不禁想起以前的自己,那时候的她,就像春日里最灿烂的花朵,自信又明媚。爸爸还在,一家人住在那个不大却满是温馨的小屋里。每个周末,爸爸总会带着她和小玉姐姐去公园玩耍,她像只欢快的小鸟,在草坪上奔跑,爸爸在后面追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笑着回头,阳光洒在身上,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亮堂堂的。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爸爸永远地离开了,生活的重担压得妈妈和她有些喘不过气。曾经的自信与明媚,也在一次次的失落和孤独中渐渐消散。她讨厌现在这副怯懦又孤独的样子,可却好像怎么也走不出来了。泪水不知不觉模糊了双眼,她侧过身,紧紧抱住自己,仿佛这样才能抓住一丝温暖。

第二天,陈依洛早早来到教室,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李严寻一个人趴在位置上睡觉。她轻轻吸了口气,空气中除了清晨的凉意,还夹杂着一股特别的气息。那是淡淡的烟草味,又混合着一股浓烈的檀香味,似乎是想要刻意掩盖住那烟草的气息。

陈依洛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蹑手蹑脚地走近,生怕惊扰到眼前这个少年。她微微侧头,目光落在李严寻的身上,心里泛起一丝疑惑,这个有着独特味道的少年,身上好像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仿佛一见到他,陈依洛原本就有些纷乱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平。那些藏在心底的小烦恼,也在见到他的瞬间,悄然散去。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她心里慢慢发酵,那是一种毫无缘由的开心,像是春天里突然绽放的花朵,不经意间就填满了整个心房。她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却又无比真实地存在着。

陈依洛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洒在她的课桌上。突然,一阵嘈杂的叫骂声打破了原本的宁静。她好奇又不安地擡头,透过窗户她看到一个强壮的中年男人,穿着得体又精致,可脸上的表情却满是凶狠。男人正对着李严寻大声呵斥,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

李严寻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他此刻究竟是什么情绪。但陈依洛能感觉到,少年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紧接着,毫无预兆地,男人扬起了手,“啪”的一声脆响,那巴掌狠狠地落在了李严寻脸上。陈依洛的心猛地一缩。

就在这时,李严寻突然擡起了头,隔着教室的后门,两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陈依洛清楚地看到,李严寻脸上那清晰的巴掌印,他的眼底没有了之前的笑意。那一刻,陈依洛心里面冒出来了一个念头,既想要挡在少年的面前。

那天之后,李严寻好几天都没有出现。

李严寻此时正被他爸爸李建东领走。李建东开着一辆黑色的车,那车身漆黑如夜,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车内空间宽敞,可李严寻却觉得无比压抑。

李严寻下车之后望着这个房子,这房子很大,能容得下各种华丽的家具,每一样都彰显着昂贵与奢侈,却独容不下他。刚到家门口,李建东那对双胞胎女儿就像欢快的小鸟般飞奔而来,嘴里甜腻地喊着“爸爸”。那声音在李严寻听来,却格外刺耳,每一声都像针一样扎着他的耳膜。

他知道,自己在这个家里,始终是个局外人。看着父亲对双胞胎女儿满脸宠溺的笑容,李严寻默默垂下了头,眼神里满是落寞。这个家的温暖,似乎永远都不会属于他。

李建东有对双胞胎女儿,一个叫李棠,另一个叫李澜,她们的妈妈唐澜,是李建东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从给女儿取的名字里,就能看出他对唐澜的偏爱。唐澜性格温顺乖巧,事事都以李建东为先,依附于他。在李建东眼里,这样的女人让他很有掌控感,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娶了唐澜。

可李严寻的妈妈林婉兮就大不一样了。她出身书香门第,浑身散发着一种高贵的气质,漂亮得如同画里走出来的仙子。然而,林婉兮瞧不上李建东那满心满眼都是钱的样子。在她看来,李建东的所作所为太过庸俗。而林婉兮一家,也都对李建东没有什么好脸色,平日里处处嘲讽他。李建东在这样的环境下,心里的怨恨越积越深。

终于,这段婚姻走到了尽头,两人离了婚。可李建东不敢去恨强势的林婉兮,却像个懦夫一样,把所有的恨意都发泄在年仅16岁的李严寻身上,动不动就对他打骂,让李严寻小小年纪就承受了不该承受的痛苦。

小时候李严寻天真的以为,他只要跑的足够快,那么李建东就追不上他,可到后面发现他错了,李建东有的是方法和手段对付他逃跑,只能换来变本加厉。

饭桌上,李建东越看李严寻越觉得不顺眼,怒火在心里越烧越旺。终于,他再也忍不住,“啪”的一声,直接把筷子狠狠扔到了李严寻脸上。筷子砸在李延循脸上,生疼生疼的,可他却连躲都没躲一下,只是微微垂下了头,眼神里满是无奈和隐忍。

李建东还不解气,手指着李严寻,恶狠狠地说:“你给我听好了,你吃我的、穿我的、用的钱都是我给的,别不知好歹!”李严寻紧咬着嘴唇,双手在桌子下紧紧握成拳头,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能冲动,现在还不是时候。

李建东的话像一把把尖锐的刀子,狠狠刺痛着李严寻的心。他对李建东的恨,在这一刻又多了几分。但他只能强忍着,因为他清楚,自己现在还没有能力摆脱眼前的困境,只能继续在这个冰冷的家里,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唐澜正夹着菜往嘴里送,动作却猛地一顿住,那筷子上的菜都险些掉落。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把一旁正乖乖吃饭的双胞胎女儿吓得一哆嗦,紧接着,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唐楠见状,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赶忙放下筷子,一边轻声哄着“乖乖不哭”,一边快步走到女儿们身边。他轻轻蹲下身子把两个宝贝女儿拉着,匆匆往卧室走去,生怕这哭闹声再引出什么别的麻烦。

李建东继续说着,望向李严寻的眼里满满都是毫不掩饰的蔑视,“要不是你爷爷非得嚷着看你,你觉得我会把你接到这个家里来?”

李严寻静静地听着,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他心里清楚,在父亲李建东这儿,自己从来都没被真正接纳过。

而他的爷爷,却是打心底里疼爱他。爷爷总说,严寻和他妈妈长得像极了,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更是如出一辙。在爷爷眼中,严寻就是最宝贝的孩子。可爷爷对唐澜的态度却截然不同,打心眼里就讨厌她。也正因如此,李建东对爷爷坚持要把严寻接回家的做法,满是怨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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