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警校生活十分紧凑，早上六点就得起床，六点半就要赶到操场上进行点名。两个晚睡的人眼睛都睁不开，闭着眼睛起床洗漱，最后掐着点赶到了操场上站好。
伊达航站在排头，精神饱满地大声说：“鬼冢班，立正！”
c原研二站在伊达航旁边，顶着鬼冢八藏严肃的目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第一天晨训，没睡好的人不在少数，鬼冢八藏全当没看见，在自己班的队列里扫视有没有没来或者穿戴不整齐的人。
“嗯？”瞥到第一排站在一起的降谷零和松田阵平脸上的纱布，鬼冢八藏头疼地意识到这两个刺头一个晚上就干了点“好事”，他板着脸走过去询问，“怎么了？松田和降谷……你们的脸……”
松田阵平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笑着反问鬼冢八藏：“你想知道吗？”
看松田阵平想挑事的样子，鬼冢八藏皮笑肉不笑地走近，语气平淡地向他施压：“是啊，请一定要说给我听哦。”
眼见松田阵平即将挨罚，伊达航突然和气地笑着开口：“其实……昨天我的房间里跑出来一大堆蟑螂，就请他们两个人来帮忙杀虫，结果在杀虫过程中太过专心撞到了桌子，竖起来的床也倒了下来，真的是受罪啊……”他面不改色地把话编完，迅速地给出一个结论糊弄鬼冢八藏，“虽说如此，但作为破坏学校物品的惩罚，我们鬼冢班多跑一圈！”
伊达航以身作则，率先在跑道上迈步，对着身后的同学们高呼：“出发！”
知道这是伊达航好心给自己解围，松田阵平和降谷零也大声地回答：“是！”
“啊，喂！”还有些愣神的鬼冢八藏眼睁睁看着一群人就这样喊着口号出发跑圈了，“话还没说完……”
一大早就有好戏可看，c原研二也稍微振作了点精神，他蹭到松田阵平旁边并排跑，不嫌事大地调侃：“昨天我到的时候没看清楚现场，所以你们谁赢了？”
松田阵平得意地卖着关子：“那当然是……”
“我啊！”降谷零和松田阵平一起说。
看着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进行小学生吵架的两个人，c原研二若有所思地说：“哦呀，小阵平和降谷看上去感情意外的还不错？”
注意到降谷零身后的诸伏景光把目光转过来，c原研二心情颇好地朝他小小地挥手，算是打招呼，诸伏景光也笑着点头回应。
“喂，你们几个给我认真点跑！”可能是伊达航调解吵嘴的那两个人时动作太显眼，身后传来了鬼冢八藏的喊声，班里好几个人被吓得立刻开始和班长一起大声喊口号，一直在嘴里叭叭的两个幼稚鬼也住了嘴，但是暗地里还在互相使小动作较劲，惹得跟在后头把这些全部看在眼里的c原研二直想笑。
晨训结束后是短暂的早餐时间，吃完就要准备上第一节课了。在从食堂转移到教室的路上，松田阵平突然把手帕还给了c原研二：“c，你的。”
“真少见啊，小阵平居然这么快就还给我了。”c原研二把手帕放回口袋，“不过你不是一向就着我给的继续用吗？”
“带在身上太麻烦了。”松田阵平打着哈欠走进教室，坐到了鬼冢八藏安排好的座位上。
打哈欠是带有感染力的，c原研二被带得也想打哈欠了。昨天实在是折腾得有些晚，今天又很早起床，希望上课不会睡着。这么想着，c原研二正准备坐到自己在窗边的位置上，就看见旁边的人转过来，那双蓝色猫眼正友好地向他散发善意：“早上好，c原。”
“早上好哦，诸伏。”c原研二坐下来，一边摊开笔记本一边笑眯眯地说，“真巧啊，没想到我们会被鬼冢教官安排成同桌。”
“是啊。”诸伏景光点点头，然后露出有些犹豫的表情，“想冒昧问一下……你认识松田阵平吗？”
啊，也是，昨天在食堂的时候感觉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关系很好的样子。c原研二适时地露出有点惊讶的表情：“你的观察力很好哦，小阵平是我的好友。是担心阵平和降谷吗？”
诸伏景光坦言：“最初确实比较担心，不过看今天他们相处得不错，我就放心了。”
c原研二有些意外，他意识到诸伏景光实际上担心和在意的是松田阵平，所以才会专门来问自己，试图旁侧敲击。于是他满脸好奇地说：“诸伏是想问我什么呢？”
“我想知道……为什么他那么讨厌警察呢？”诸伏景光歉意地补充，“不方便的话就不用告诉我了。”
c原研二下意识地看向坐在椅子上困到无精打采的松田阵平，回忆起校内的档案室和小学时那些铺天盖地的新闻，轻声说：“……虽然由我来说这些确实不太好，但是从阵平那边的确很难得到答案，而且这件事一查就能知道。”他动了动手指，又想夹根烟了，“你听说过一个新闻吗？有个职业拳击手，因为有杀人嫌疑所以被逮捕了。”
诸伏景光回忆了一会儿，迟疑地说：“是不是很多报纸都有报道的那个？”
“嗯。”c原研二斟酌着说，“那是一次误抓，凶手另有其人，但是阵平的父亲因此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职业生涯也就此结束了。后来放弃了拳击，做什么都不顺利，整个人也变了，整日酗酒。”
“原来如此……”诸伏景光很快又有了新的疑惑，喃喃自语，“那为什么松田君还是选择当一名警察呢？”
见鬼冢八藏走进教室准备上课，c原研二简短地说：“我也不知道，他从来没说过。”
“我明白了。”诸伏景光感激地低声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c原。”
c原研二摇摇头，朝座位距离还算近的松田阵平和降谷零指了指，示意还是多留意一下这两个幼稚鬼更好。
“啊。”清楚c原研二言下之意的诸伏景光眨眨眼，“放心吧，上课的时候零会忍住的。”
……重点不在这里吧？诸伏有时候意外的天然啊，辛苦你了，降谷。c原研二忍住了没有吐槽，开始认真地听课之余，对降谷零多了些怜悯。
在即将下课的时候，诸伏景光发现c原研二相当了解松田阵平，因为降谷零刚回答完问题，松田阵平就讲着意有所指的话，公然挑衅，还堵得鬼冢八藏说不出话，最后匆匆下课，也难怪上课前c原研二示意自己多多留意。
上午的两节课都比较平淡，讲的都是些基础的知识，松田阵平和c原研二一路打哈欠到午休，才解放似的搭伙去了食堂。
饭点食堂经常没什么位置，所以松田阵平端着饭菜落座后，c原研二才起身去排队打饭。餐牌上显示的套餐不多，他最后还是选择了炸猪排饭，然后端着餐盘回去找松田阵平，却发现离开前桌上摆着的酱油已经不见了，他左右看了看，其他桌上的酱油已经全空了。
略过不知何时坐在松田阵平面前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c原研二低头问自家幼驯染：“放在这张桌上的酱油去哪了？”
松田阵平抬起头，与此同时稍远的另一桌传来伊达航的声音：“给你。调配物资这种事情不是你的强项吗？”
看到伊达航手里的酱油，c原研二走过去笑眯眯地说：“哎呀，可是其他桌的瓶子全都空了嘛。”他把餐盘放低到伊达航面前，方便他把酱油摆上来，“谢谢啦！”
c原研二绕回松田阵平那边，将餐盘放下，同时把手帕折好递给松田阵平，对方接过后擦了擦嘴，才拿起勺子继续吃。
“c原君！”他循声抬头，发现是今早向他问路的女生们，“可以坐在这里一起吃午饭吗？”
c原研二眉开眼笑地说：“当然可以啦~”他当即把自己刚拿到手的酱油瓶推出去，“给，来点酱油？其他桌上的都用完了，就用这瓶吧！”
女生们都笑盈盈地坐了下来：“谢谢，我正想找酱油呢！今天早上多亏了c原君，不然我们就要迟到了，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举手之劳嘛，感谢就不需要啦！”c原研二俏皮地说，“而且我还没认全路，说不定下次就轮到我了，到时候就拜托大家了哦？”
“没问题！到时候一定会让你赶上的。”她们高兴地说。
下午的两节课分别是心理学和计算机学习，c原研二差点在心理学课上睡死过去，第一节课惯常是讲基础知识，但是对于大学时旁听了很多这方面相关课程的他来说，都是些熟知的理论。最后还是同桌的诸伏景光看他保持清醒都很困难的模样，偷偷地给了一颗薄荷糖，这才没让c原研二真的在课上睡着。
“c原是昨晚没睡好吗？”课间休息时，诸伏景光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下节课就要换教室了，可以顺路洗一下脸，说不定会精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