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采儿与莫子阙（一）
第201章采儿与莫子阙（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我不禁又多看了还是有些恍惚的采儿一眼，良久，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道：“采儿，皇宫非是一个号归宿，于我母妃不是，与你，或许也不是！”
“？！”采儿听到我的声音很是慌乱的看了四周一眼，确定并没有人在，而我的声音又足够小才微微安下心来，此时才有效茫然的思考着我话里的意思，但见她怔楞良久，方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而后连忙说：“公主，你说什么呢~我没有那样的意思的！我只是……终于知道是谁救了我罢了。”
听采儿这么一说，我心下打了个突，正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采儿做的一个噤声的手势打断，而此时耳际已经又传来了小桂子的声音，顿了顿，最终我还是把嘴边的疑问吞了下去，心里想着，皇宫里是非多，这些事情还是等回了公主府，自然有机会问的，于是便也与采儿双双出了房门。只是这时候的我没有想到，等我真正的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的时候，有些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出了房门，看着小桂子让人给莫子阙上了香茶，而后陪在一边说着闲话，比如如今梧桐殿里种的或者是摆放的花花草草，又譬如这茶茶水水的都有什么讲究，乍看之下，倒是让人觉得莫子阙像是个来参观房子的游人，当然，如果忽略了他看着我和采儿出来时候眼里闪过的一刹幽光。
“公主殿下和采儿姑娘这么一看下去倒真有几分相像呐~”
我不知道莫子阙是否是看出了些什么，但是不管他是看出还是没看出什么，这时候我们都不能够妄动，因为面对这样的人，有时候越解释就越会让人怀疑。不过我更知道，既然父皇也默许了让我招待这么个人，是有让我们俩试着相处并相互了解的意味在的，而且，对他的攀谈不做答复是不礼貌的。
随意比划了一下，采儿会意，而后福了福身子，道：“回子阙殿下，我们公主说，相由心生，与一个人相处久了，难免会有些相似的地方被无限的放大了，常人不总是说什么夫妻相，想来也与这有关，公主殿下与我自幼朝夕相处，同吃同睡，想必是有些相似的。”
“呵，筱莜公主所言倒也有理，不过方才本宫瞧着采儿姑娘与公主殿下一般，都好似一副冷清的样子，如今倒是忽然觉得采儿姑娘生动许多！”
见他的话头扯像了采儿，我这回就没打算接茬了，反正这么些谈天往来，采儿比我懂该怎么说，再者……采儿说的救命恩人怕就是眼前的莫子阙，如此倒不如让采儿自去与莫子阙聊去。
“子阙殿下谬赞了，采儿哪里能够与我们公主殿下比，不过与我们公主方才所言一般，与公主殿下相处久了，不自觉的就学了一些公主殿下的性子，至于生动，都是活生生的人，自然是会有生动的一面，只不过是在什么时候表现了出来，又或者说是……什么时候被发现了罢了。”
“呵，好一张巧嘴！”莫子阙听着采儿的话，很是大气的笑笑，让我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不过旋即他的脸上倒是有了几分回忆的模样，而后带着些许伤感道：“采儿姑娘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只是不知她如今流落到了何方。”
我听闻，心里好似有根弦被拨动了，不知道他所说的故人，可是幼时的采儿？这次不待比划了让采儿帮忙转达，而是直接用一直放在主位长榻上的笔墨写到：子阙殿下如此一说倒是惹得筱莜好奇不已，不知道可方便一说？
“一直传言说宏景的长公主殿下是个孤清之人，想不到还对这些往事有兴趣吗？”
我笑对他的调侃，余光里瞥见采儿眼里似乎也有期待和追问，心下一叹，而后写到：算是有兴趣吧，左右无事，若是殿下不介意，就当给我讲个故事罢了，再者说了，殿下也知我昔年并非长于宫中，说不定世界就那么小，也许我见过你那位故人也不一定不是？
“呵呵，其实也没甚不能说的，那位故人是……”我停顿一下，眼里有那么一瞬的怅惘，似乎不知道怎么介绍那人的身份，最后一叹作罢，我看着采儿眼里明灭的光芒，最后还是提笔写下：看殿下的模样，想来是个姑娘才是，莫不是殿下您未过门的妃？
“一直听说公主聪慧，想不到百闻不如一见，那却是一个姑娘，不过……彼时她尚年幼，后来家中逢了变故，至此没了声息，若是……她还安好，怕也如采儿姑娘一般年纪，采儿姑娘的眼睛与我那位故人很像，只是我印象中那位妹妹的眉眼灵动澄澈，一眼望去，似乎就在一片温润的水中一样。”
我看着采儿微微垂下了的眼眸，仔细的回想着初见时候的采儿，也不知道是否是采儿在我的身边太久，我只能够模糊的记得那时候的她，眉眼间似乎有着深沉的麻木茫然，但是依稀可以想到，若是那眸子灵动起来，确实是与莫子阙说的相去不远。
“呵呵，是我唐突了！”见采儿微微敛起的眉眼，莫子阙很有风度的道歉，旋即道：“其实……我有时候都怀疑是否真的存在过这样的眼眸，若是有，又怎么会是我们这些皇子皇女可能见过的……越是这样，我便越是想要寻找……”他忽然苦笑了一下，似乎发现自己说的太多了。
我沉吟，知道他说的应该就是我还没认识的那个采儿，那时的采儿，有父母疼宠，自然是欢乐的，而且既然是因为政治构陷导致的家破人亡，那么采儿的父亲自然不会是太小的官员，能够见到皇子皇女也不稀奇，只是……听采儿曾经和我说的话，似乎，她以前并不知道解救她的人是莫子阙。
空气中的沉静让小桂子有些不安，我忽而一笑，提笔写道：“不到子阙殿下还是个长情的性情中人，只可惜……怕是我让殿下白白的陷入这样伤感中了！
我言下之意自然是说我没有见过他所说的有这这么一双眸子的人，这并不是骗他，因此我纵是知道他所说的人就是身边的采儿，但是他所说的那一双眸子，早在我遇见采儿之前就已经死了，至于采儿愿不愿意承认她就是那个姑娘，那么一切看采儿的意愿，若是……采儿想要和他走，我不会阻拦，但是我会给采儿最大的支撑，至少让采儿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呆在莫子阙的身边，譬如……宏景的外姓郡主。
打定主意的我更是打算好了回去要好好的问过采儿的意愿，若是她想要跟着莫子阙，而莫子阙又算得上值得信任的话，那么我不介意真的替她去求了父皇，给采儿一个和亲郡主或者是品阶稍微低一点的公主身份，风风光光的嫁过去，只是我担心的是……天启此番而来，究竟是真的打算与宏景友好相处，还是只是想要抛给宏景一个烟雾弹呢？
没等我更深入的想下去，莫子阙便回复我道：“是我奢求了，虽然公主见识算是广博，但我那故人如今于茫茫人海无异于沧海一粟，哪里敢真的就期望公主能够遇见过，只盼她如今过的好便好了！”看他语气中的祝愿不似作伪，我算是报以一个稍微真心了些的微笑，反而是采儿在听了莫子阙的话后，虽然面上没有显露什么，但是我能够感觉到她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崩塌。
正说话间，已经有人过来传话说洗尘宴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于是便来请客人入席，刚好我们这边也没有什么好谈的，毕竟我不是真的在宫闱中长大，如今又是个哑巴公主，交谈起来也多有不便，于是摆手示意那个传话的宫人回去回话，我们一会儿自会过去。
旋即找了小桂子让厨房上了些点心过来让莫子阙先吃着，以免一会儿宫宴的时候尽是饮酒，容易伤身。看莫子阙对于我的安排没有任何的表示，似乎还挺乐意的模样，我心下微安，转而带了采儿以换衣服为由又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我才看见向来沉静的采儿眼圈有些发红，我微微一叹，递给她一条丝帕，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我在想，也许……让采儿知道有人一直在惦念着她也是好的，而且我更能够猜出，采儿与莫子阙其实有过不一般的国过往，只是……
“公主～”采儿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唤了我一声，等我回应后她才哑着声音道：“我以前……一直不知道他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皇子，以前的我一直以为他就是我哥哥的同窗好友，只是一个比哥哥对我还好的哥哥。”
我没有接话，因为我知道采儿现在需要一个倾听的对象，我更知道采儿不会放任自己软弱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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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采儿断断续续的述说中，我总算明白了采儿与莫子阙的纠葛，原来莫子阙的二十几年也颇具传奇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