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父皇有疾
第205章父皇有疾
等采儿熬过了前三个月的孕期，我立马就派人送了采儿离开，而此时天启那边已经传出消息说天启老皇帝驾崩，时间刚好是在十一月二十，也就是筱萱嫁入清王府的第三天。这事情让我在冥冥之中察觉到了些许不安，经过思量，我还是把我之前调查到的关于楠梧国政变的事情告诉了二哥，再三的叮嘱他注意国舅爷的动向，至于筱萱，我没有多少闲情去管，再说了，即便是管，我也管不着。只是此时的我还没有懂得，原来一些事情涉及到了权欲爱恨，原来可以那么的让人心凉，让人变得君不君，臣不臣，甚至父亲兄弟皆是一场空谈，直到父皇传出身体染恙，而后久病不起，就连我也只能够知道父皇如今身体一直在虚弱，但是却是没有因由，而皇奶奶也因为父皇的病着急上火，终于在最近父皇再一次发病的时候痰迷心窍，与世长辞。
父皇在知道皇奶奶过世的时候，很是沉默，最终点了二哥主持发丧，因为如今父皇病体孱弱，更是不能够沾惹这些喜丧之事，而皇奶奶生前最疼爱的孩子便是二哥，于是，在停棺守灵一个月候，二哥便主持了皇奶奶的葬礼，而此时朝中的格局也慢慢的变幻了起来，为的便是皇权最终的归属，而目前得到最多支持者的是大哥，三哥次之，让我心里有些不安的是，也有不少人支持着二哥，好似有把潭水搅浑的趋势。
好在成年并有实力一争的皇子也只有我上面的三个哥哥，至于弟弟们，老四已经明白事理，但是他因着以学箭术之名与我接触多了，难免的沾惹上了不少我向往悠闲自在生活的脾性，倒是没看出来有想要夺位的意图，只是很偶尔的，会与我表示出对未来的担忧，但总的来说，大哥的赢面是很大的。
不过我不关心这些，因为我不过是个女儿家，这些皇权更迭对我也许是有影响，但是哪怕是老三接位于我的影响也不过是寥寥，我担忧的只是父皇的身体，偏生这时候大师兄苍离又不知所踪了。好容易熬到了十二月底，按照往年来说，皇城应该是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迎接新的一年，但是今年却是异样的沉闷，哪怕……我暂时控制住了父皇病情的恶化，但是找不到病因，我如今的控制也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十二月初八，我的生日，我不知道今年该用什么心情来迎接这一个生日，虽然……二哥和大哥他们强打起精神来为我庆生，可是我们都知道，安稳的日子怕是不会太久了，如今父皇还能够理政，老三和伶妃就已经隐隐透出了些许猖狂，若是大师兄再不现身，或者是我在找不到更好的抑制父皇病情的方法，那么……皇城的动荡定然是不能够避免了。
好在大师兄终于在小年夜时候出现了，一出现就被二哥拉着到了我的公主府，然后又马不停蹄的往皇宫赶，只是……当他说出父皇不是病，而是毒，而且已经毒入骨髓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或许……他不出现才更好些。
出乎我意料的是，父皇很平静的接受了事实，并问自己还能够活多久，这让我忽然的心中有些悲凉，但是既然知道这是毒，那么自然要查是谁下的手，又是出于什么目的，不然……哪怕父皇故去，新皇接位，那也会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在知道了父皇的情况后，我的目标便立在了后宫，只是目标并不是很明确，而且此时人心惶惶，不宜大动，只能够暗地里查探。且听大师兄说，父皇的毒是慢性的，怕是在三四年前就已经中毒了，本来是不该病发那么早，应该是有人着急了，两个月前加大了剂量才导致了父皇如今的情况，而我的药又稍稍抑制了毒性的蔓延，只是……如今毒性深入骨髓，我的药最多能够让父皇多活上一两个月，再之后，怕是那药也不起作用了。
给父皇诊过病情，苍离师兄便留在了太医院研究父皇的病情，而我和大哥二哥则是讨论了重点排查的对象，鉴于大师兄说的至少有三四年的中毒史，最近又开始加大剂量才导致了父皇的提前发病，那么首先要怀疑的就是伶妃和老三，毕竟夺位弑父这样的情况在帝王家向来不少见，第二个便是敬嫔，因为我当年是有把听风打探到的敬嫔与许良伟有私情的事情告诉了大哥二哥的，所以不排除她会因为许良伟而进行报复。
另外就是后宫中的小鱼小虾们，毕竟能够接触到父皇好几年的，真的不算太多，只是……也不少罢了，等和大哥二哥讨论完毕，我忽然就想起了当初接待莫子阙时候脑袋里闪过的那一缕幽思，只是当初没曾细想，后来由被采儿的事情给转移了注意力，而后便忘得彻底，只是这么一会儿却是清晰的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而我越想就越觉得可怖。
“瑾儿，你怎么了？是想到什么？！”二哥瞧我脸色不对，有些担心的问着，似乎是在担心我再出了什么问题。
回过神，看着大哥和二哥微微担忧而疑惑的眼神，我忍了忍，最终还是比划到“你们可是想过德妃其实很可疑？”
“德妃？”二哥眼神带着迷茫，而大哥则是松了口气的道：“筱莜这你怕是想多了，德妃自父皇还没登基时候就是父皇的侧妃，一直以来不争不抢的，算得上是皇宫里最没有杀伤力的女人了，你这怀疑，实在是有些没道理~”
见二哥好似赞同的点头，我有些焦急，连忙比划着“民间有话说不会叫的狗最会咬人，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德妃真的与世无争，她能够那么安然的或在后宫？我母妃当年不行，她凭什么可以？即使皇后娘娘对她多有照拂，但是德妃既然能够受了四妃之首的‘德’字，难道就真的那么无害？再有，有那个母亲对待自己的孩子有德妃对着筱萱这么诡异，若不是我说错，筱萱得德妃的教导甚至不如得皇后的多，这是为什么？！”
“这……”大哥有些犹豫，但是却还是不太相信我的话，反而替德妃解释道“德妃娘娘或许就是那么个性子，我记得他除了对母后有些笑脸外，似乎对其他人都不甚热情……”
我焦急，有些话不禁思考就比划了出来，只是等我比划完，看见大哥晦涩不明的脸和二哥一脸的讶异我才知道，也许我说的事情，对于他们而言，太过不可思议了。
“瑾儿，你说的可是真的？这也就是你当初让我注意国舅爷动向的原因？”
“你们？”
我看着大哥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又想到如今事情都已经说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便把听风打听到的关于父皇，国舅爷，以及德妃三人的纠葛给仔细的比划了出来，另外又把余叔最新传来的关于当初楠梧国那个礼部侍郎的各种消息告诉了两人，经过比对，就连大哥也不得不承认这狗血的剧情确实让德妃显得十分可疑，最终大哥还是决定把德妃也列入重点怀疑对象里，即使……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舅舅和德妃会还有什么纠葛。
对于大哥的态度我表示理解，因为他并不如二哥一样，知道当初楠梧国的事情，而我也知道，即使是他知道，怕是也会像父皇一样，不会相信我的话和担忧。
等大哥按照我们讨论的结果去部署了，我和二哥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回了府邸，二哥一如往常的往我的府里钻了一回，不过这次他却是被我拉到了我公主府的密室里。
“怎么？刚刚才和大哥讨论完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你这会儿又神神秘秘的想要说什么？”
看二哥虽然担忧父皇的身体，但是却依旧打起精神，让我觉得他其实很好，只是我如何不知道，他眼里对局势的深深担忧。
“二哥，我知道你其实很清楚现在的局势，我也不想和你绕弯子，你知道的……父皇他……也许撑不了半年了，我只问你，你可对那个位置有想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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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什么！”回应我的是二哥的一声低斥，因为他懂我，只要他的答案是肯定的，那么我必定会竭尽全力帮着他登上那张龙椅，“傻丫头，其实你很多话不说我也知道，那山鹰军的九城其实就是你的吧？你没有告诉我，没有告诉父皇，甚至连楠梧国的动荡因由你都没有事先告诉我，其实……你就是为了现在准备吧？”
我沉默，因为二哥说的是事实，但更多是是因为二哥语气里的怅然。
见我如此，二哥笑笑，接着说：“其实二哥也想过，若是必然有兄弟相争，那么我去夺一夺也无妨，毕竟那皇后不是个真正心宽的，若是我夺了那个位置，或许能够给你想要的那种风轻云淡的生活，起码……我们兄妹两个人中，有一个是快活的。但是我更清楚，大哥才是一个合适的帝王，这……你该懂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