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及笄礼（一）
第169章及笄礼（一）许是因为我第二天就要成年了的缘故，大家对我今天的行状格外的包容，哪怕我随意的坐在一个街边的小摊子上点东西吃二哥也没有阻止，反而是摇摇头给我付账去，虽然……这些东西真的不值什么钱，再有就是，是否干净也不知道，但是味道不错，偶尔吃那么一两次也无妨。
一路吃着玩着，我居然就把最初带着听风他们出来吃香喝辣的打算给忘记了，反而是自己玩的欢乐，虽然……他们吃的也不少，只是……档次不高罢了。就这样碰到想吃的，我便停下来，等二哥或者是墨华给我买，等我们吃完了一条街，已经到了将近亥时，在二哥的催促中，我有些恋恋不舍的回了公主府，只是想起第二天的及笄礼，我未免有些头疼，这时候，哪怕让我玩儿，我也没了兴致。
腊月十二，是我生日的日子，只是这个生日与去年相比，少了许多欢乐，因为，如果换做是你，在寅时就被人从床上挖了出来，然后不住的进行各种梳洗，而且还必须按着规矩礼仪来进行，稍微不对就要接受很严厉的训斥，你会觉得好过吗？更何况，这次监督我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更早就爬了起床，摸黑来到我公主府的小姨，要知道，太傅府和公主府的距离其实不算太近。
叹了口气，我认命的按照小姨和锦鹊姑姑的指点一步一动的做着各种我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的事情，甚至大早上的，就已经洗了三遍澡，真是有些……折磨人，害的我现在一直在想，要是我以后结婚了，最好不要生女儿，或者是……女儿的及笄礼不要那么的麻烦。
好容易才挨到了梳洗完毕，当小姨确定我打扮停当的时候，已经是辰时了，而钦天监给我算好的行礼吉时是巳时，也就是说，现在外边，采儿和听风他们已经在迎客了，我想了想昨日忙得脚不沾地的众人，忽然心里就平衡了，因为，貌似因为这个及笄礼，他们已经忙了好多日子了，而我，不过是今天稍微折腾了一下。
“好了，瑾儿你现在就老老实实的呆在房间里吧，再过半个时辰你父皇和皇后应该也就到了，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接了你出去，还有就是……你挑选好的发簪是要在及笄礼才插上的，你可是已经选好了人给你束发？”
疑惑的看着发问的小姨，束发的人……原来还是要事先挑好的吗？
“你不知道？晕……要是你娘在的话，肯定会帮你打点好，这……哎~罢了，回头小姨给你做主持，皇后应该是第一个给你束发的，另外，你师娘算一个，最后一个一般会是倾向聘了你过门的人家的人或者是关系亲密的长辈，这会儿我倒是不知道该挑谁了，你也没定下亲，这……”
尴尬了一下，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些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定下，再有，怕是锦鹊姑姑和采儿会觉得皇后那边会给我安排了，所以也没关注到这边，我想了想，问小姨环妃是不是可以给我束发，毕竟我母妃在去世前是把我托付给了她的。
“环妃据说也会跟着过来，但是毕竟她的位份在那里，而且环妃也是皇家人，算起来并不合礼数。”
听小姨这么说，我也有些无奈，因为我所认识的人，其实不多，更何况，自我回了皇城，只有昨晚是出了宫门的，因此也更不用说我认识哪个命妇或者是和谁交好了，虽然……皇城中官员们夫人的大小动态，我通过听风和采儿，也知道了不少，只是知道她们的动态和过去是一回事，但是认识她们对我来说却好像是天方夜谭一样的事情。
忽然，我眼睛一亮，给小姨表示到，当初我和墨华是认了苏老爷子夫妇俩为祖父母的，那么让苏奶奶杨莲给我束发可行？毕竟她老人家年轻时候阵仙子的名号也是很响亮的，而且，当初也有不少达官贵人想过要请了她给自家布局，想来苏奶奶还是有些威望的。
“苏老夫人倒是可以，我立马就给你问问去，不过这第三人大家虽然都有暗箱操作，但是礼仪上是让在场的众人自愿站出来说愿意给你束发，然后让你选择的，越多人出来，就代表越多的人对你有好感，以应了一家有女百家求的意思，到时候你可要注意着点。”
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小姨才放心的离开，过来约莫半刻钟，小姨派了人来告诉我，事情已经谈好了，让我且安心，另外就是回头点人的时候看着点，莫要点错了人。
此后的一切都很顺利，毕竟大方向上有礼部的人在负责，而小方面，我和小姨也已经商讨好，最后的就是我行止间多多注意一下仪态便好，其他的有小姨和采儿帮忙看着，自然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出现，所以不过是到了巳时中，已经到了束发的环节，皇后在父皇的目光下，倒是很尽职的做好了一个母后该做的事情，给我插上了第一支花骨朵儿的簪子。
待皇后给我束了第一次发，小姨说了一番祝赞词后，便进行到了师娘的那一部分，师娘给我束发的时候，忽然眼泪就落了下来，微微凝滞的声音说着：“当年瑾儿初到青城山上，才不到我腰高的孩子，如今却是已经成年，师娘真是……舍不得。”
“唉……瑾儿她师娘，你且放心，瑾儿长再大也是你的徒儿，说句不见外的话，我们瑾儿最重要的一段时光是您照看的，如今瑾儿长大了，还被您和她师傅教导的那么出色，您该欢喜才是，怎么的就哭上了，您这眼泪啊，就先留一下，等我们瑾儿出嫁了，我和你再好好哭上一场！”
“玉姨！您看您说的，公主出嫁就不是好日子么？咱不兴哭，不然一会儿公主殿下也该难受了！”
采儿的话逗得小姨和师娘都一笑，而后师娘微微摸了摸眼角，小姨也回到了状态，好好的给我主持了这一个及笄礼，师娘每束上一缕头发，小姨便有一句赞词，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更信任师娘的缘故，所以身上原来有的紧绷与不耐的感觉也已经消散，反而多了从容。
等师娘下去了，小姨便招呼着第三个将要替我束发的人，只是一开始，虽然能够看到不少命妇蠢蠢欲动，但是却是隐忍了，不敢当那么一个出头鸟，莫名的，我的目光就扫到了一个眼含兴奋的人影，一看之下，我便认出来，那个人就是婉妃的嫂子，也就是，当初说过有可能是我驸马的男人的娘亲。
最后第一个出来的还是苏老夫人，她一出来的时候，让人很是疑惑，好在立马她就表明了自己当年阵仙子的身份，这阵仙子的名号一出，一些年纪大些的官员命妇都露出了了然的神色。而我则是很规矩的给她老人家行了一个福礼，这么一个礼又惹来了大家的哗然，毕竟，我的一个福礼，对在场的人来说，已经是不可多得的高规格待遇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第一个就会有后来人，所以在苏奶奶出来后，各个命妇也都跳了出来，大到一品大员夫人，小到只是有上朝资格的五品官员家眷，一时间倒是真有了几分一家有女百家求的气氛，最后，这良好的气氛还是被婉妃嫂子给破坏掉的。
“既然大家都那么积极的，那么我也厚颜来添个人数，若是公主殿下觉得臣妇还能够入得眼，我便也因着我儿子向公主殿下求了这束发的差事。”
她的话立马让刚刚还热闹异常的气氛冷了下去，最后渐渐变得悄无声息，偏生她还一副旁若无人的自得样子。
“大胆！今日是我们大公主殿下的及笄礼，不知道蒋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回采儿姑娘，臣妇什么意思大概您是知道的，早前……也是宫中传出消息，公主要在及笄礼上选驸马，我这不是替我儿子求上一求吗？”
她这句话一出，全场更是静谧，在场的众人连呼吸好像都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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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好笑，若我没有记错，之前也只有您家传出了这么个消息，而您家公子可是也被万岁爷处置了，怎么，蒋夫人和蒋大人莫不是嫌圣上的处置还不够，竟然还敢旧事重提？”
“这……”
她犹豫的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采儿狠狠的打断了，而且，因为涉及到我的闺誉，采儿的话可以说是不饶人的。
“这什么？先别说我们公主一直深居简出，并没有现在选驸马的打算，哪怕算是有，我们公主和皇上皇后也不会没眼睛的挑上个奸生子，蒋夫人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看得起蒋家了吧？！”
“你胡说什么奸生子？！”蒋夫人听到这三个字便是急了，礼仪也顾不上便直接朝采儿吼，毕竟奸生子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那代表着父母未婚先孕，换句话说，蒋夫人和蒋大人算是奉子成婚，这是于礼教不合的，而且这样的名声若是传了出去，蒋家那孩子，怕是难寻了什么好人家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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