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第194章 - 穿书之我成恶毒男配啦? - 九真大吃货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第194章第194章

第194章第194章

夜色渐深时,谷溪同往常一样来到严意远的屋中给他送热水,铺床,天冷了还会在床边搁盆烧好的炭,被褥里头也会烘一烘,叫严意远上床躺下时不至于钻个冷被窝。

谷溪进来时,严意远同往常那般在屋子的另一侧,坐着桌前对着烛火认真的拼凑各种零部件。看过沈越画的诸多设计图纸,好多用于各种物件上的巧妙机关给了他不少启发,如今他想试着做一架更方便出行的轮椅出来。

已经习惯了严意远专注于这些事儿上的谷溪见状并没有出声打扰他,而是默默走到屋子的里侧,给他铺床去了。

谷溪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的时候,严意远放下手里的东西朝他看了过来。

谷溪铺好床,正往被窝里塞入一个汤婆子的时候,听见后头有声响传来,他起身一看,看见了转着轮椅进来的严意远。谷溪对他道:“夫君可是想睡下了?我这就去倒热水给你漱口擦脸。”

严意远看着谷溪先倒杯温水给他,又拿了个口盂过来接他漱完口的水。接着走到一边将水壶里的热水倒入木盆里,再试试水温,觉着差不多才将洗脸的巾子泡入热水中搓搓拎起拧干,接着走回来将热巾子给他递过来。

这些都是谷溪做惯了的活儿,原来严意远也不觉得有什么,可今日他在接过热巾子前先深深看了一眼谷溪。

等严意远擦完脸,谷溪收回巾子放入盆中清洗时,严意远出声道:“这些事儿,怎么不叫下人来做?”

谷溪将洗过的巾子自水中取出,正在拧干时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不由一顿。他将巾子摊开挂到架子上,用另一块干巾子将手擦干后才回过身对严意远温声道:“夫君,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严意远看着他道:“这些都是下人该干的活儿,你是主子。”

许是没料到他会说这话,谷溪不免一愣。

严意远接着道:“今日越哥儿走之前问我,可是要娶妻了。”

谷溪听到这话呼吸都放慢了,脸垂了下去,两只手不禁抠在了一块。严意远看了一眼,道:“我说没有。父亲母亲昨日来时虽同我提过,但我给否了。”

谷溪这才微微擡头看向严意远,“夫君,否了?”

严意远对他颔首,然后道:“否了。我已经有妻了,为何还要再娶?”

谷溪一时有些不解:“什、什么?”

严意远没有同他细谈,而是道:“元宵一过,我许要去杭城一趟,一去不知道多少时日。溪哥儿你可要随我一同前去。”

谷溪道:“夫君腿脚不便需得有人照料,既是要出远门,我自然是要跟着去的。”

严意远看向他,道:“那千机阁那边你当如何?”

谷溪像是才想起这件事儿,他愣了一愣,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会同越哥儿好好说的。且做果子的手艺阿青叔不比我差,我可以将阿青叔留下。”

严意远又道:“杭城与京城两地相隔甚远,我一去不知多少时日,你舍得下你小父?”

谷溪道:“舍不得,但又不是不回来了。况且这事儿我若同小父说了,小父也一定是劝我同夫君你一块去的。”

严意远听了他的话脸上浮出一丝笑,笑容散去后,他道:“溪哥儿,在我决定去一趟杭城的时候,我是希望能带你去的。不是因为什么,单是觉得,舍不下你。”

谷溪一副自己听错了什么神情,他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严意远,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

严意远擡臂,终于握住谷溪拧在一块的手。谷溪的家境很一般,从有记忆起他就在干活,他不似那些有钱人家的姐儿哥儿双手保养得当,没干过什么苦活累活,滑嫩如凝脂。谷溪的双手很干净,但掌心处却长了茧子,皮肤也算不得光滑。

严意远摸到了他手掌上的茧子,翻过他的手看见后,手指便轻轻地摸了上去,摸得谷溪的手不禁一缩,但却被严意远握住了。

“夫君……”谷溪有些为难,他不想叫严意远看见他手上的那些茧子。

严意远擡头看他,道:“我不记得你过门的日子是哪一日了。”

谷溪道:“五年前的八月初六。”

严意远道:“那一日是什么样的?你是怎么来的?”

谷溪道:“阿青叔跟着我一块来的,坐的是严府派去接我的马车。”

严意远道:“你穿的是什么衣裳,什么颜色?”

谷溪道:“素青色的新衣。”

严意远握住谷溪的手陷入沉思,“素青色的衣裳,我竟是没见你穿过。”

谷溪道:“那是喜服,我收起来了。”

严意远笑了笑。他道:“我只记得有一日父亲来找我,说给我纳了一个侍君。他还叫你进屋来同我见上一面——”

经他一提,谷溪也想到了那日的事情。那日他进到严府本就紧张,由管家领着他上严意远的房里。他先是等在外头,听到严老爷喊他才往屋里走去,可他一只脚才迈入屋门,便听屋里一道沙哑的声音恶狠狠地传出:“滚!”

那时的他吓得缩回了脚退出屋外,当时秋高气爽,然他却觉得寒气袭身,对自己的未来感到一片迷茫。

他进严府的第一日,在外头守了一个晚上也没能见到严意远一面。

不到一个月,他便与严意远一块搬出了严府,住进这座偏僻荒凉的庄子里。也从搬到这里开始,他完全接过了照顾严意远日常起居的这桩差事。

回忆起往事,两个人一时间没有任何言语。不远处炭盆里的火在静静燃烧,屋外头的冷风不时呼啸而过,这屋里头的一丁点动静,都能叫屋里的这两人听得一清二楚。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严意远的声音传来。他低声道:“溪哥儿,你怪过我吗?”

谷溪看着垂首的严意远,慢慢蹲下了身子,仰着脸看向坐在轮椅上的他。在开口说话前,谷溪先对他摇了摇头:“我从未怪过你。”谷溪的视线落在他塌了一边的裤腿上,轻声道,“夫君,你只是病了。”

这短短一句话叫严意远一下怔住,他呆呆地看着谷溪半晌,终是擡起双手抚向谷溪的脸。严意远哑着声道:“自我失了一条腿以来,第一次有人这么对我说,你只是病了。”

自失了一条腿的那一日起,严意远听得最多的便是他废了,他完了,他成不了事了。他也自觉自己再无任何希望可言,失去活着的理由,又没有死去的借口,就一直这么半死不活地拖着。

原来,他只是病了,他只是病了,他只是得了一种没办法再用两条腿走路的不治之症——

谷溪对他道:“生病很难受的,何况夫君你的病与其他人又不一样。阿青叔说你是心里的坎过不去,等过去了就好了。你看,夫君你现在不就好了吗?”

严意远握住他的手将他拉向自己,然后伸手一把抱住,“溪哥儿,”严意远脸埋入谷溪的颈间,叹息道,“谢谢你。”

谷溪被他这一抱先是怔住,接着只能无措地靠在他的怀中,两只手只能举在身前不知是该放还是该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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