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第152章
第152章第152章
沈越笑了笑,道:“谷溪怎么不在?”
严意远顿了顿,道:“他这会儿应该在厨房。”
沈越往厨房看过去一眼,收回目光后又道:“费木匠可在?”
严意远往屋里头看去,并道:“他在里头。”
沈越对他笑道:“你忙,我看看他去。”
沈越说完便走了,严意远目送他进屋才收回目光,继续组装手头上的这架学步车。
费木匠在屋里头带着两个小徒弟做些更细致的活儿,也是一些不能叫更多人知道的机密。
沈越推门进来便往费木匠那走去,看他专注地做一些小机关一时没有出声打扰,只是站在一旁看。
费木匠在做的其实是木制的八音盒,需要手摇动才会发出声响,沈越看着费木匠干活时就想着发条的制作。发条如果真能做出来,那能做的东西就更多了。时钟就是其一。
沈越自个儿站在一旁想得入神,还是费木匠老感觉有人站在他身后不禁扭头一看才知道他来了。
费木匠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站起来,“越哥儿你来了怎么也不唤我一声?”
沈越笑道:“看您在忙便不想打扰。费师傅,这八音盒看着做得差不多了啊。”
费木匠看一眼桌上的东西,捋须笑笑:“这东西属实精妙,我拿着越哥儿画的图纸专研两三日才弄明白其中奥妙,今日可算是能做出来了。”
沈越道:“费师傅若有不懂的可派人去知会我一声啊。”
费木匠连连摆手,“不不不,我就喜欢自己专研,自己弄懂的东西才是真的懂了。”
说罢费木匠一脸期待地看向沈越,道:“前些时候越哥儿说还有新玩意儿要给我做,越哥儿这趟来,可是将东西都画出来了?”
沈越一笑,从自己随身带的小挎包是拿出一卷画稿,然后递给费木匠,“都在这儿呢,您看看。”
费木匠迫不及待接过,打开画稿后激动地一张张看了起来。
沈越这次一共画了三样东西,可以折叠起来的桌子和椅子,一个可以用以水稻脱壳的脱壳机,还有就是沈越画了有两三天的摆钟。
这些东西费木匠一样一样看过去,一个比一个激动。折叠桌椅他可以想象出来有多受老百姓欢迎;水稻脱壳机让他清楚这其中的重要性,如果真能做出来效果如图纸所言,甚至有可能会改变当下的粮食产量与人们的饮食结构;当他看到摆钟,当他搞清楚这是用于什么方面,又看出其中的复杂与精妙时,费木匠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沈越:“越哥儿,这做出来,真能精准记录到瞬息之间?”
沈越点头。
“不过这个摆钟要求太高,木头达不到要求,需得用上铁才行。”
但也足够了,据费木匠这些天与沈越合作对他的了解,他画出来的东西就没有一样是用不上的,他说能做到就一定能做到。
费木匠太激动了,这三样东西远远超出他的预期,让他再一次对沈越刮目相看,他看着沈越,一时激动得都有些想跪下来对着他膜拜了。
费木匠兴奋地道:“没事儿,只要能做就行,知道怎么做,剩下的不过就是早晚问题。”
沈越不由一笑,因为他也说过同样的话。
沈越在费木匠这待的时间不短,这三样东西除了折叠桌椅外,另外两样费木匠仅凭画纸还是一知半解,须得再向沈越详细求教一番。
沈越也明白图纸到底是图纸,实践往往与图纸都是有所差距的,他是空有理论,费木匠才是真正的动手实践之人,越复杂的东西越得讨论,才能尽量不出差错的将东西成功做出来。
屋外头,严意远将一架学步车拼得差不多时已经过去半个时辰左右,他扭头看向身后的屋子,察觉沈越进去后许久都未曾出来便不由多看了几眼。
这时谷溪将几样吃食放在托盘上端了出来,并送到严意远跟前,“夫君,你可是饿了?要不先停下歇息一会儿吃些东西?”
严意远擡头去看谷溪,又看一眼盘子里摆盘精致的各色果子,顿了一顿,道:“只给我一人做了?”
谷溪笑道:“夫君放心吧,我做了许多,足够工坊里的大家吃。”
严意远这才道:“我去洗手。”
谷溪赶紧将手里的托盘放下,并道:“夫君不必麻烦,我将水给你端来即是。”
严意远却拒绝道:“不必,我就该多动动才是。”
说完严意远转动轮椅往厨房前装水的那口水缸而去,谷溪只好亦步亦趋跟着。
谷溪用葫芦瓢盛水给严意远洗手的这功夫,在屋里的沈越与费木匠的讨论总算是告一段落。
沈越看着费木匠小心翼翼地将他画的那些图纸收起来的时候往屋外看一眼,然后道:“费师傅,严师兄这几日在工坊里头待得如何?”
费木匠也往屋外看了一眼,才道:“李同方说他是越哥儿你夫君的同窗师兄?”
沈越点点头:“是的。”
费木匠叹道:“我看也是,我看他就像个读书人,可惜了。”
沈越笑了笑,道:“费师傅,我听过这么一句话,说上天给你关了一扇门,定然会给你打开一扇窗。我看他如今颇为喜欢做木工。”
费木匠道:“是了,我正想同你说,他在木工这块极有天赋。我也教出好些弟子了,真是头一回撞见他这样一个一点即通的。他这才开始学几天啊,就能自个儿将一些颇为复杂的结构拼装出来了。”
沈越一挑眉,道:“还有此事?”
费木匠点点头,道:“他还想拜我为师,专门同我学做木工。我看出来他出身不一般,我这等粗鄙手艺人可不敢当。”
沈越笑道:“于学习一事上不分贵贱,若他真心想学,费师傅又觉得他儒子可教,为何不收?”
费木匠想了想,看向沈越:“你觉得可行?”
沈越点头。
费木匠捋着胡须道:“我且再考校他一番,看他品性如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