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画
交画
“方才你可瞧真切?是否像贺叔叔?”顾探微道。
“像,确实像,那身量和堂主仿佛一摸一样,甚至那双眼睛,都有几分相似。这世间竟有这般相像之人?”陈不渝回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从未见过贺叔叔真面目,自然也无从判断两人是否真的一摸一样。”说话间,突然下起雨来,两人赶紧去寺内躲避。
两人刚站没多会儿,便听得寺内乱哄哄一片。两人循着往里走去,大概听得是藏经阁遭了贼,圆真大师被贼人所劫持,羽卫司一行正在捉拿贼人。
“快去帮忙!”顾探微焦急道。
“这事儿与我们无关,懒得参合。”陈不渝说道。
顾探微没理他,自行往藏经阁跑去。只见藏经阁被许多人围着,里面时不时传出打斗声,她拨开人群径直往里去。“姑娘,里面危险,莫要进去!”身边的僧人提醒她道。
她自然顾不得那许多,冲进去发现藏经阁内早已一片狼藉,再往里走,发现李游曳正带着一群羽卫司的人围着两个蒙面贼人,旁边还躺着几个人。其中一人正手持利刃劫持着一个僧人,想必那僧人就是方才听人讲的圆真大师。
“立刻放我们走,否则我就杀了他。”那贼人说道。
“你放了圆真,我来做你们的人质,可好?”圆通大师试图说服那贼人。
“不行,你的命没他的值钱,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人是谁。”贼人说道。
“你既已知晓圆真大师身份,那你就应当明白这其中厉害。快放了他!你放了他,我答应放你俩安全离开。”李游曳道。
那贼人道:“你休想骗我们?放了他我们还能走?懒得与你们再废话。”只见圆真脖子上已见红,“现在立刻备好马车在后门等我们,我们带他上马车一起走,半道会放他下来。我数三声,要是不答应,我就杀了他。大不了我们和他一起同归于尽,也算不白来。”
“一......二......”贼人开始数数。“好,我答应你,我马上吩咐人去备好马车。”李游曳回道。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危急关头,顾探微猛然从后面袭击那个持刀贼人。李游曳和羽卫司一伙人也见机出手,两个贼人被制服,圆真大师安然无恙。
“把他俩带回羽卫司大牢!”李游曳吩咐道。
“多谢施主相救!”圆真大师向他们感谢道,脸上依然保持着平静。
圆真告诉他们,今天他一如既往来藏经阁翻阅经书典籍,正在闭眼思索经文要义时,突然听得楼下细细簌簌作响。他一开始以为是藏经阁进了老鼠,结果越听越不对劲,便下楼查看。
没想到一伙蒙面贼人正偷偷摸摸翻寻着什么。
圆真怒斥贼人后便大声呼救,在寺里的李游曳一行人闻声立马赶来。两拨人在楼下缠斗,圆真便躲在二楼。没多会儿,贼人无路可逃,上了二楼,于是趁机劫持了圆真大师。
“圆真大师是谁啊?”顾探微偷偷问李游曳。
“嗯......是当今圣上的”他回道,“生父?”她接话道。
“对,只是不知那伙贼人如何知晓圆真大师真实身份。看来他们不是普通贼人。”李游曳说道。转而又向顾探微道:“以后不许冒险,再遇上这种事,你不许插手。”
顾探微道:“千户大人真是,方才若不是得我相助,你们怎会轻易将贼人制服,现下倒是嫌弃上我来。”
“你知道我是关心你。”他解释道。
劫持事件后,圆通大师去找了东方苍风,将方才之事告知于他。“我想,那伙贼人兴许是冲着画作而来,画作在我这里已不安全,我得想个更安全的地方藏了去!”
“你给我吧,我带回锦安。”东方苍风说道。
圆通面有难色,“这不行,这画作会给先生带来灾祸。”
“放心,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东方苍风会与此有关,画作交我无妨。”他说道。
圆通思索片刻,这才答应下来。
顾李二人看见圆通大师和东方苍风在不远处说话,便走过去想询问一二,“大师、先生可还好?我已排人手在周围巡视,二位放心。”李游曳说道。
顾探微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东方苍风,越发觉着他和贺云长得相像,还偷偷用手掌遮住他的脸,只留一双眼睛,这样看来,更加相像。
“我们没事,方才多亏你,还有这位姑娘相助,请问这位姑娘是?”圆通问道。
“她叫顾探微,是我的......朋友。”李游曳回道。
“多谢顾姑娘。”圆通道。
“圆通大师客气。那个,我能和东方画师说上几句吗?”顾探微道。
“你有何事?”东方苍风开口道。
“您说世上会不会有两个素不相识却长得一摸一样的人?”顾探微忍不住好奇心,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东方苍风内心触动,说道:“姑娘此话何意?”
“就字面意思。”顾探微回道。
东方苍风突然说要和她单独谈谈,让圆通和李游曳先离开。
“小姑娘,你这话背后是否有什么故事?能否与老夫讲讲。老夫恰巧也在寻找一个你口中所说长得一摸一样之人。”东方苍风道。
顾探微吃了一惊,说道:“您和我一位故人长得很像,不是一般的像。”
“姑娘的那位故人叫什么名字?年龄几许?可否有幸与其见一面?”他问道。
她道:“实在抱歉,我不能告知您他的名字,年龄我也不知。但也许,有机会,你们可以见上一面。不过,我也不知可不可行。”
东方苍风叹了口气,接着说:“那我给姑娘讲一个故事,请姑娘将这故事转述给你那位故人听听。”
东方苍风讲到,有两个长得一摸一样的同胞兄弟,一开始两兄弟关系很好、形影不离。直到有一天,哥哥突因某事,在十里八乡有了绘画神童的名号。渐渐地,两兄弟见面的时间愈来愈少,仿佛变得越来越陌生。直到某一天,弟弟突然消失不见,这一走就是几十年。
顾探微听罢这个故事,心下便有了一个可怕的答案,但她又怕是自己多心误会。“好,我会将这故事讲给我那位故人。”
“多谢姑娘。我还有事,有缘再见。”东方苍风说罢便走开。他刚一走远,陈不渝就过来,问她刚才和他叽里呱啦在说什么,顾探微便把刚才之事一五一十告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