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不自量力

“放心！吴老，只要来这的老鼠，想逃也要掉层皮。”

将活着来此地寻神兽的人称为老鼠，稀里糊涂作为其中一员，姜逸闲有被侮辱到。

但更难听的话之前都听过，这种话完全可以直接忽略。

注意到这位吴老的声音似曾相识，悄然从角落望过去，整个人恍如被雷劈。

原来是他。

蜡烛散发出幽幽白光，火苗在粘稠湿润的洞内显得格外惨淡飘渺，随时都会熄灭。

灯光下的老头，身材消瘦却十分挺拔，满头白发混着几根黑丝，胡须发皆白。

手中几张笺纸，密密麻麻的文字，递给随从。

说起话来声音洪亮，回声荡漾着如鼓钟：“按照名单上的信息，安排血蛭上路。”

与上次在魔都看到那位和善可亲，佝偻着腰、走路蹒跚的愁苦老头完全判若两人。

目光锐利饱含无限深意，连脸上的皱纹都黯淡不少。

蹲下身逮住条血蛭就往嘴里喂，慢慢地咀嚼着仿佛品尝着世间美味。

可能是人老了，牙齿不好使，血蛭硬被扯成两段的瞬间。

暴浆的血液撒满那张五官几乎扭曲到错位的脸。

剩下尾巴还在手指间颤动，笑眯眯卡死它：“到这还想逃。”

画面冲击力太强，姜逸闲就差想吐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姜逸闲的错觉，吴老吃完后整个人看上去又年轻很多。

所以就是他在背后处心积虑筹划这一切？当初在魔都也是他透露寻找神兽的消息，楚岩和自己才会到这。

出神的时候，空中有布条絮状物的东西飘过，有点遮住视线，动手拉扯掉。

“啪嗒——”

好家伙，一具喷涌着鲜血的无头尸体，垂直掉下来滚几圈，染红鹅卵石铺设的地面。

留意到动静来源的方向，非血池范围。

旁边的随从，大概猜测情况：“可能是才切割完的头颅运过来，还没来得及倒置过来，属下这就去看看。”

以免血流过多，浪费多可惜。

“呵呵，”吴老适时阻止：“不必。”

身体歪过去：“出来吧，角落里的老鼠。”

原来早就被发现，姜逸闲没必要躲着，绕过地上的血迹，说话谁还不会阴阳怪气：“前辈好胃口。”

皮相还可以，只是可惜，吴老目光沉沉打量着他。

仿佛看待一件自动送上门的货物，拿着手在脖子上比划：“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帮你？”

姜逸闲最讨厌别人教他做事：“如果你老人家选择困难，我可以代劳。”

吴老笑眯眯：“不自量力，那具尸体是你的朋友吧？”

根据他指示的方向，姜逸闲望过去，一具身体套着烟蓝色的衣袍，靠立在血池旁。

头颅已经不知去向，手里还紧拽着张黄色符纸，正是擅长问魄使魅的大师兄。

吴老问道：“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用符纸召唤几个阴兵傀儡就想杀掉我，瞧不起谁。”

“正好，你来了，下去给他当个伴热闹热闹，告诉他做人要有点眼力劲。”

疯言疯语怕是有大病，姜逸闲摇头：“我只知道自古反派死于话多。”

继续补充：“邪不胜正。”

吴老：“老鼠该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