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平安
图南像一只灵巧的猫扑上宽阔后背,藕白手臂用力勒住托蒂的脖颈,毫不掩饰她的胜利得意,“谁教你往烧烤架上丢火柴,谁教你挠我痒痒……”
历数哈士奇干过的坏事没能让他迷途知返,托蒂毫不费力就挣脱了背上女人的束缚,有力的大手抓住细白手腕,肩头,纤细腰肢,图南几乎是被拖进他的怀里,直到被完全抱住,这个过程堪称是一场漫长的调戏。
托蒂在白嫩脸颊上亲了亲,先亲左边,然后亲右边。
图南左支右绌地躲避,刚才还在旁边乐呵呵观战的薇薇安看到托蒂没完没了的亲,神情就像是见了鬼一样惊悚,“桑德罗,桑德罗,快来帮忙!”
薇薇安这一嗓子成功惊到了正在烤串的男人,内斯塔脱掉好男人牌围裙,托蒂见势不妙,揽紧雪白腿弯,抱起图南就跑,相比于刚才的嬉戏玩闹,这次更像是一场激情恶战。
晚霞洒落,沙滩上演了一出意气风发的大步逃跑与追赶好戏,只是那只深陷金棕笼子的小鸟并不怎么乐意后背老是颠簸撞击在坚实胸肌上,纤手用力拧托蒂的手臂,“快拦住他,桑德罗,他想把我扔进水里去!”
“要是你继续这样掐我,我不能保证你会不能从我的怀里掉下去。”为防某个潇洒中卫出其不意飞身铲人,托蒂将身娇肉贵的人质搂得更紧了。
瓦莱丽娜本能想要去摸笔记本,记录下米兰后卫和罗马前腰两位顶级运动员抢夺米兰教练的激情时刻,但她举起来的只是一串刚烤好的芝士面包。
属于男人的明争暗斗开始了,图南在内斯塔和托蒂的争抢中掉到了沙滩上,幸运的是沙子够软,她的屁股没有遭受重力和摩擦力的损伤,不幸的是没有人吹响比赛结束的哨音,她的两位竹马仍然试图在抱她起来这件事上贡献出独属于自己的力量。
“都别碰我,让我自己起来!”
……
马尔代夫之旅很快结束,回到罗马的第一时间,薇薇安去参加同学组织的联谊聚会,而乔带着未婚妻回家认亲戚,意大利的家族观念很重,在这方面,也只有中国能够媲美。
迪瓦约的宗教婚礼即将在教堂举行,从一开始托蒂就觉得去教堂是一种古怪的行为,他们几个人很久都没有去过教堂了,而现在图南尔又表现得非常兴奋,不停用她的小手去摸桑德罗那头不打卷的半长黑发,就是捣鼓他的领带,就好像即将在牧师面前宣誓结婚的新人是她和眼前这位浓眉大眼的伴郎,这种错觉让他心里非常不痛快。
“你把桑德罗捯饬得看起来比新郎还要板正,这是不是相当不对劲?”
“布拉德.皮特也当过伴郎。”图南丝毫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拿起桌上的一支钢笔,贴心地别到笔挺西装的口袋里,“这是我在马尔代夫买的,打算纪念今年的圣诞节,等会证明人签字的时候用这个,你觉得怎么样?”
“好极了。”内斯塔毫不介意小青梅把自己当成她的扮家家酒对象,在某种程度上,图南尔对婚礼的向往,正中他的下怀。
托蒂试图把心胸表现得和胸肌一样健硕让人折服,结果不到一秒钟就宣布破功,他还欠缺一点看到青梅竹马在眼前假公济私亲亲我我时毫无芥蒂的谦逊,暴躁和蛮横以及聪明的智商导致他连连“口出妙语”。
“瞧,什么掉了,是我那无人问津的金枪鱼领带。”就连说话的口吻带着一种酸溜溜的恼火。
依照图南对哈士奇的性格非常了解,若是再不对他“晓之以理”,他恐怕就要暴走了,她弯腰捡起哈士奇故意扔到桌上的领带,“好吧,无人问津先生,让我也来帮你整理整理。”
托蒂心情大好,伸手过来想要搂住她的腰,图南吓了一跳,“你要是想让我系得好看些,就得像桑德罗一样在沙发坐下来。”
“现在我们身高一致了。”托蒂把自己摔到沙发上,灰蓝色的眼睛斜睨身旁的内斯塔,“我要系得比他好,这很合理。”
图南把领带绕上托蒂的脖颈,卷翘睫毛轻眨,“你要那么好看干嘛?你是作为作为宾客,又不是花童。”
“是花童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内斯塔的补刀随之而来,“说服一个成年男人放弃大闹教堂的念头不是很费劲。”
图南能从他的话里感受到罗马男人特有的幽默式刻薄。
托蒂:……
“那几个伴娘在婚礼彩排的时候就想着和伴郎是一对,我敢说桑德罗肯定不觉得打扰。”听着托蒂这么“恶意”揣测内斯塔,图南不禁想到了他这半年来的电话轰炸,几乎把意大利球队中有名有姓的球星们的情史从头到尾批判个遍,就连好兄弟皮耶罗都没有放过,堪称丧心病狂。
还好钢琴师和手风琴手们开始演奏《结婚进行曲》打断了托蒂的碎碎念,一袭洁白婚纱的玛丽莎挽着父亲的手臂缓慢走进教堂。
新郎满怀笑容地迎接,身材高大挺拔的伴郎就沉稳地站在一旁,晒成橄榄棕肤色的英俊简直无以复加,宣誓开始之前,伴娘们果然在一旁盯着某位伴郎瞧个不停。
图南望着这一幕,听着音乐,想到了很多,她想到自己不知道会不会有一个婚礼,像这对新人一样眼下幸福但看不出快乐前景的婚姻,想到和她有过亲密关系的几个男人,有谁会愿意在这么神圣的地方和她立下誓言?好像没有。
不管是桑德罗,还是弗朗西,安德烈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图南确实没想过结婚,懊恼和少许的尴尬还是淹没了她。
婚宴在宽敞的草地上,现场布置得非常浪漫,长长的桌子都被鲜花点缀,新娘光彩夺目,在宾客们的鼓掌起哄下拿起了手捧花。
“让我们请单身女孩们全部走到新娘身后。”
图南瞬间感觉到现场有许多视线聚集在她身上,就好像现在是她成了电视剧下半部分的女主角,这种错觉让她觉得不捧场都对不起这场浪漫的婚礼,她只能起身加入单身女孩的行列。
一分钟后,新娘背对着她们高高扔出了捧花,女孩们你争我抢,争着坠入婚姻的浪漫陷阱,宾客中有不少男人跟着傻乐。
不巧的是,捧花恰好落到图南这里,本着不浪费“好运”的原则,她轻轻侧身躲开了。
在这闪电般的躲闪过程中图南故意忽略和黑眸隔着长桌的短暂温存,躲开是因为她的懊恼和不安,她必须做点别的什么来弥补,例如在牛仔裤女孩抢到捧花后淡定鼓掌,但当她再望向长桌,发现内斯塔没有再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但他一直在喝酒,就好像是心情极不平静。
与之相反的是莎朗,他倒挺高兴,盯着牛仔裤女孩和夹克衫年轻人娴熟而放肆的舞步,和周围的宾客不停鼓掌喝彩。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寂静深夜。
图南没想到会在这时候接到俱乐部的电话,现在才凌晨两点钟,冥冥之中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尤其是加利亚尼上来就问她现在哪座城市。
“我在罗马。”图南的心怦怦跳,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很高兴你能平安,孩子,很遗憾的告诉你,你需要马上暂停休假,回到俱乐部来。”电话里的副主席气喘吁吁,好像在赶路。
“发生什么事了?”
“印度尼西亚发生了特大海啸和地震,马尔代夫也是受灾地区,保罗和皮波都被困在那里,一个小时前保罗发了平安的消息,我们现在联系不上的只有皮波,明天你需要主持一场新闻发布会……”
“我马上就订机票。”图南察觉到她的声音有点颤抖,这种知道亲密朋友处于生死攸关的危险边缘让她的精神处于极度紧绷状态。
当她下床收拾行李箱的时候,夜半暴雨突然刮进还未完全关闭的落地窗里,她起身去关窗户,在门边发现了一枚十字架,那是教堂婚礼时神父送给她的,它浸泡了雨水,颜色依旧闪亮。
图南将十字架紧紧攥在手里,然后用纸巾吸干,放在贴进胸口的位置。
“你会回来的对吗?”她喃喃自语。
“是的,当然。”想象中的因扎吉捋起了湿漉漉的棕色长发,依旧精神奕奕,“所以你会给我一点激励吗?比如一张宿舍软床体验劵。”
“我才不会答应你这么无理的要求,我要你当面来跟我说。”图南的声音都晦涩了,“别失约。”
“我从来不失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