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和品学兼优的姐姐26
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和品学兼优的姐姐26
她原本压根没指望能得到回复,柳立也足足过了四个小时才言简意赅:下午三点到,在家吃晚餐。
柳透惊诧不已,没想到以酒店为第二故乡的工作狂人居然会选择回家陪妻儿欢度春节。
想了想,柳透还是给前沫打了个电话,打算通知她一声。
接通就听见前沫窸窸窣窣擤鼻涕的声音,她也不见外,张口就道“虽然不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插句题外话,朝朝你家是真的偏。从我家过去地铁都坐了七八站还要转公交。”
柳透不解“为什么不打车?”
前沫片刻沉痛地吐出一个深刻的字眼“穷。”
柳透都险些被她带偏,好不容易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赶忙道“今天我父亲在家,你会不会不自在?”
前沫语气诧异“不会啊人多更热闹,正好见见叔叔阿姨呢。”
她的超级钝感力震惊了柳透,后者一时哑然,半天才道“你不介意就好。”
果断电话,就听庚泯在门外叫了一声“姐。”
柳透的眼神立刻柔和下来“什么事?”
一开始改变称呼小姑娘还别别扭扭死活不愿意,柳透也不着急,让她适应了几个月叫的也熟门熟路了。
庚泯推开虚掩的房门,探进来半个脑袋“石仪说她一个小时后的高铁。”
得了,现在父母都在了。
“我有个朋友要来。”
“校外认识的?”庚泯眯起眼。那严阵以待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来的是柳透的男朋友。
柳透一眼看出她的酸意,浅笑着顺毛“我们过得第一个年,有人一起纪念不是很好吗?”
庚泯闷闷地应了一声。不明缘由的,她甚至还没见过那个‘朋友,’就莫名有种自家的小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在公交上打个喷嚏,随即裹紧衣服的当事猪“.....艹,准是有人在骂我!”
四十分钟过去,冻得牙齿直打颤的前沫同志终于到了。
她宛若村里人进城般,上上下下打量装饰都无比名贵的客厅,眼睛都看直了“小姐老奴吹拉弹唱琴棋书画—那是样样不会,但吃喝拉散睡个个精通,像我这么多才多艺的有志青年可不多见了,您看月薪多少合适?”
跟在‘诚心找工作’的在读研究生前沫抵达的,就是那对难以琢磨的夫妻—石仪和柳立。
前者又是切水果,又是贴对联,还对前沫表示了欢迎,忙得脚不沾地。
相较之下,柳立的反应就显得平淡无奇,甚至称得上冷漠了。
前沫神经再粗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忍不住偷偷问柳透“你爸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不是的。”柳透委婉道“他对谁都不太热情。”
前沫满脸恍然大悟“你爸是面瘫?”
柳透“......”
“小同学小泯朝朝,快去洗洗手,饭已经做好了。”石仪一袭抹胸连衣裙,大方又得体,正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知道了,谢谢阿姨。”前沫应了一声。
四人各怀心思地吃完饭,石仪变戏法似的摸出一包仙女棒。
“我和你爸谈点事情,你们先出去玩一会儿?”她哄小孩般对柳透说。
柳透点点头,叫上庚泯和陷在沙发里休眠的前沫出去了。
“这东西怎么用啊?”前沫凑上来问。
庚泯疑惑地瞅了她一眼“你没玩儿过吗?”
前沫耸耸肩“我爸说女孩子家家整天点火不像话,还不如去洗衣服做饭刷碗来的实在,不然将来人老珠黄了没有用处,就会被婆家赶出来。”
令人窒息的沉默弥漫开来,前沫倒是不以为然,不知是习惯了还是强装出的不在乎“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表情,我看着都别扭。他们一直这样,听多了人就产生抗话性了。可千万别同情我,更何况我也没有很伤心。”
柳透想缓和一下气氛,于是回答了她刚刚的问题“点着就好。”庚泯顺手把打火机抛给前沫。
她按住开关,啪的一声火苗蹿起,它在寒冷的夜风中左摇右晃,却顽强的没有熄灭。
前沫分别给柳透和庚泯都点上,才拿着打火机兴致勃勃地沾了一下自己的。
原本颜色暗沉犹如废铁的仙女棒霎时间亮起,火光从一点蔓延开来,直至它完全染上了金黄。
噼噼啪啪的声响不绝于耳,三人的手和脸皆冻得通红,心里却是静静扩散的温热。
砰的一声——一道红光直冲天际旋即骤然炸开,绚丽的烟火倒映在她们眼底,几秒后光华散尽,化作黑灰纷纷扬扬地落下。
还没等几人为它的消逝可惜,五光十色的烟花接二连三奔袭而去,绽放于寂静的天弩之上,盛大而瑰丽,宛若一次尽兴的狂欢,却又似一场绝望的告别。
“不愧是有钱人的住处,连城管都管不了。”庚泯喃喃自语“我还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烟花了呢。”
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柳透转过头看向前沫“怎么了?”
后者许是怕环境太嘈杂她听不清,拔高声调大声说“快抓紧许愿!网上说大年三十许愿特别灵!”
不等柳透回应,她就自顾自冲着夜空大吼一声“老娘才不是什么赔钱货!你今年想尿尿不出来想上厕所纸巾全没想发财公司倒闭!”
一番中气十足的话喊完,前沫急急大喘了几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