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和品学兼优的姐姐50
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和品学兼优的姐姐50
嵇若阳像对待精神病人一样耐着性子道“那你告诉我他的名字,我帮你去找他。”
嵇若星忽地没了力气,瘫倒在病床上。
灯光惨白的刺眼,她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直到眼角沁出泪水。
嵇若阳假惺惺地叹了口气,转身朝屋外走。
一个月之中总有那么几天,他那个无坚不摧并且铁石心肠的姐姐会变成一个只知道流泪发怒,感情用事的废物。
他最讨厌她这个样子。
“我不记得了。”嵇若星微不可闻地说。
嵇若阳没听清,回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随时准备应付她的下一轮‘发病。’
“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了。”嵇若星的眼神苍凉绝望,像濒死之人发出的最后一声求救。
嵇若阳合上她的眼睛,催眠似的说“你太累了,睡一觉吧,等你醒过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陈珠戳了戳齐琪,朝嵇若星努努嘴“她怎么了?最近这么安分,丢了魂儿一样。”
其实不光是她,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嵇若星的反常,她不再总像一只斗胜的公鸡大摇大摆在各个班间呼朋唤友,而是安安静静的,像个不会说话的木娃娃一样呆在角落。
嵇若星不再作妖分明是重点班求之不得的好事,但她沉默不语又反常的令人不安。
柳透总觉得不对劲,但高考在即,再多的不解也得憋在心里。
考试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柳透和庚泯都焦虑地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天前沫就以放松的名义把她俩拉出去了。
“你确定我们不会把脑子玩儿坏了影响成绩对吧?”庚泯在车上还紧张兮兮地反复确认。
前沫“哎呀我保证,你只要不是金鱼的后裔只有七秒的记忆—哎?还挺押韵。”
前沫大手一挥“总之别担心啦,我高考前一天还翻墙出去唱ktv呢,压力太大人也会变傻。”
柳透想了想问道“那你考多少分?”
前沫沉默了,半晌慢悠悠道“毕竟现在是我在开车,而且还是在高速上,要是再问把你俩扔路边。”
柳透笑笑不再说话。
前沫选择的项目也十分与众不同,柳透都愣了愣“摩托。”
“对,会开吗?”前沫得意地问。庚泯挑眉,笑得张扬“会哦。”
还没等她和前沫炫耀曾经的光辉事迹,柳透就皱着眉拽她过来“你那时候还没成年吧?为什么会学这么危险的东西?”
庚泯的气焰顿时熄灭,老老实实答“之前不懂事跟别人玩的。”
见柳透脸色不对劲,她立即道“但是我和他们早就没有联系了。”
前沫笑嘻嘻地上来解围“别聊啦,这儿三个人租一次摩托车可不便宜呢,一定要替我赚回来啊。”
二人应声,去更衣间换衣服了。她们出来时穿上了紧身服和头盔,前沫扎了个高马尾,还真有点飒爽女侠那味儿。
最晚出来的柳透被两人看得有些不自在“是不是很奇怪?”
前沫和庚泯赶忙摇头,前者绕着她转了一圈,咋舌感叹道“你这样穿真的很帅啊,真的听我一句劝,别再穿长袖长裤了。”
三人说话之际,一辆黑红相间的摩托车呼啸而过,带起的风迷得她们不得不挡住眼睛。
待摩托车没了影儿,柳透为难地看了庚泯一眼“我不会。”
庚泯伸手摸了下她的头发,笑眯眯地摊开右手“我载你。”
柳透刚开始紧紧抱着庚泯的药,贴在她背上不敢睁眼,但架不住前沫被风吹得乱颤的呼喊“朝朝~一点儿都不可怕~你就~试试看吧~”
她呼了口气,缓缓眨了眨眼。
风咆哮着掠过耳侧,道路两旁的梧桐树大多只剩下零零散散的枯黄挂在枝头,灯光下泛着浅浅的紫。
树叶翻飞细碎的沙沙声,或短促或悠长的虫鸣声,鸟类此起彼伏的啼叫,汇成了宁静而祥和的无尽暮色。
柳透慢慢放开环住庚泯的胳膊,眸子里跳动着火苗似的微小光芒。
这种体验是她两辈子都未曾拥有的,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定义—是自由。
无拘无束的,不为任何事所羁绊的自由。
柳透和庚泯回到家已是深夜,月明星稀,清凌凌的白光皎皎撒在地面,犹如铺了一层薄薄的雪。
一道高挑的人影雕像似的杵在阴影里,不知站了多久。
柳透错愕地上前“您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柳立一双狭长的眼睛无波无澜,像看死物一样平静“马上就高考了,你还有闲心出去玩?”
他冷嗤一声“庚泯我管不了,你居然也跟她一起胡来?”
柳透的眉毛一点点蹙起,张嘴刚要反驳,前沫便灵活地插到她和柳立之间嬉皮笑脸道“叔叔是我威逼利诱朝朝和小泯出去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柳立如同庙宇里供奉的神像,神色淡淡地睨着她,话却是对柳透说的“这就是你选中的朋友?”
不等柳透说话,庚泯又将她拉至身后“你平时不是对我姐爱搭不理的吗?今天怎么破天荒管起事来了?”
柳立不咸不淡地说“因为她在外如果出了什么事,或者认识了居心叵测的人,我没办法和她妈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