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和品学兼优的姐姐37
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和品学兼优的姐姐37
前沫接起,她没开外放,柳透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但前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最后一句mmp差点脱口而出。
放下手机,前沫烦躁道“我爸妈让我去医院看九复,这哥前几天据说被人打了一顿。”
她嗤笑一声“真是老天开眼。”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柳透不解地问。
前沫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爸妈说是我单方面提的,那个王八蛋不答应他们也就不同意。还说如果我不去,就和我断绝关系。”
柳透不假思索道“我陪你去。”
“好啊。”前沫眼睛一亮又暗下去“算了吧,你还是别去了,他们说话很难听的。”
“你到时候伤心了,不和我做朋友了怎么办?”
明明说出口的是拒绝的话,前沫却一直盯着柳透,生怕她反悔,或是听了自己的建议真的离开。
柳透歪头一笑“没关系的。我跟着你,不管发生什么,至少你不用一个人面对他们了。”
“哎呦我的小天使。”前沫夸张地捂住心脏“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贴心的人呢。”
柳透浅淡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残云犹如夏天飘散在空中的柳絮,稀疏地挂在天边,仿佛人们只要轻轻吹一口气,它们就会随着风飞去起伏绵延的群山尽头。
到了医院,前沫去找前台当值的小护士,知道房号便和柳透一同上了楼。
不大的病房却足足容纳了四个人,当然有一个是一动不动躺着的。
九复瘦得脱了像,他双眼紧闭,露在外面的手背上插着输液管,乍一看还真有几分可怜和凄惨。
阮茵茵没化妆,柔弱纤细的身形宛若一朵雨中的菟丝花,跪立在病床前摇摇欲坠。
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正垂眸看着她,眼里满是心疼。和金发碧眼的姑娘倚在墙上冷眼旁观,昳丽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姑娘眼角余光一瞥见前沫就别开了脸,对她爱搭不理的样子。
青年倒是走上前攀谈,不过话里带刺,满是贬低和鄙视的意味“小沫你怎么才来,再怎么闹脾气也不应该这么冷血吧,看看阿复都成什么样了?”
前沫看着他,莫名其妙“我看什么,又不是我打的。”
姑娘不紧不慢地开口,语气高高在上“茵茵可是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哪像她,冷心冷肺。”
前沫冷笑一声“用不用我提醒你们,我其实和这傻逼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来看他是我心善,想早点超度了这个祸害为民除害。”
姑娘嗤笑道“口口声声和阿复说山盟海誓的人是你,现在不闻不问性情大变的也是你。离了你,照样有大把大把的女生前仆后继追求他。前沫,能成为他的女朋友,你应该庆幸,应该知道感恩。”
柳透蹙眉,她看出这两人八成就是故意来找茬的,他们是前沫名义上的朋友,话里话外却都在贬低她,把九复和阮茵茵捧得天上有地上无。
但她口齿不如前沫那样伶俐,能和二人对喷丝毫不落下风。只能默默站在她身后,握住前沫垂落在身侧,攥紧的手。
前沫反感地睨着她“那他怎么不和你在一起?是看不上吗?”
青年皱起眉头“前沫,你原来不是这样的。说难听点,和女人在外乱搞的男人大有人在,他们的妻子不也照样任劳任怨?更何况阿复和茵茵什么都没发生过,你有什么好气的?”
前沫死死盯着他,心凉了一半“就你今天说的这种狗屁话,周恒,从今往后我再和你做朋友就是瞎了眼!”
“凭什么我们要忍气吞声?你们出轨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凭什么我们付出的真心可以被随意践踏?!你们又凭什么享受我们付出的,理所当然的好?!就因为你们是男人,而我是女人?!”
前沫声嘶力竭“我今年二十二岁了,成年了,经济独立而且有健康的社交关系。我凭什么对他千依百顺?”
她顿了顿,才道“我不是九复的附属品,我是前沫。我是我自己,我也只是我自己。”
啪的一声,通红的巴掌印清晰地印在前沫脸上。
“你干什么?!”柳透立即把她拉到身后,冰冷地瞪着来人,犹如保护幼崽的母亲一般。
一个白发苍苍,穿着灰色衬衫的老头正指着前沫的鼻子骂道“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教过你什么都忘了吗?!大逆不道的东西!”
前沫被打得偏过头去,她眼里似有泪花闪烁,但很快压了下去。
“我说什么了?”她苦涩一笑“父亲您打我,是因为我想脱离您的控制,对吗?”
前齐怒不可遏“阿复多好的孩子,你趁早嫁了还能给小旭买大房子,他是你弟弟,你作为姐姐能不能懂点事?!我们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你有什么可抱怨的?”
在他开口时柳透就立即捂住前沫的耳朵,揽着她快步向外走,所以她并没有听见那些惹人心寒的话。
休息日的医院人多,她们宛若在海里遨游的鱼,在人群中穿梭,很快就甩开了跟在后面的周恒。
柳透买了一瓶冰水,用毛巾包着贴在前沫脸上“疼不疼?”
前沫吸了下鼻子,双眼通红地点了点头。柳透拍了拍她的背,沉默不语地陪她坐着。
前沫迫切地需要一个人倾诉,而她恰好是绝佳的对象“我父母觉得九复家里有钱,我嫁过去家里老老少少都能沾到他的光,鸡犬升天,所以告诫我就算死皮赖脸也要和他在一起。”
前沫呼了口气“可我不想,自轻自贱只会让我看不起自己。”
柳透没有说‘你要不干脆断绝关系’诸如此类的蠢话。前沫年纪不大,但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像青春期少女一样不懂事,可以随时随刻来一场离家出走。
就算和所谓的家人在一起无比痛苦,甚至前沫已经生出了逃离的想法。可那是家,因为那是家,所以它紧紧束缚了前沫,就像蛹束缚了蚕一样。
无可奈何,便是世界上最残忍的词汇。
…
庚泯给阳台几个月没浇水,却依旧顽强不屈的绿叶植物灌了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