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40章人选 - 始皇大大我们走 - 风羲和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40章第40章人选

第40章第40章人选

“做得很好。”

秦政手里拿着薄薄一页信纸,语气平淡,只是郭嘉眼尖,一眼就看到他的手轻微颤抖了几下,“信上说了什么?”

“你自己看。”秦政将信纸递给了郭嘉,在郭嘉看信的时候从案前起身,在屋子中慢慢踱步,徐妧新画出来的这个大饼的确非常诱人,只是这姑娘估摸着只是突发奇想提出来了一个绝妙的注意,但是并没有仔细思考要做成这件事需要动用多少人力,物力。

经过这些日子和徐妧的相处,秦政也算是了解了徐妧的一部分性格,这姑娘不太愿意吃亏,尤其是不愿意在自己不t喜欢的人手中吃亏。打个比方,如果他自己或是郭嘉坑了徐妧一把,徐妧会生气,但是这气很快就会消,不管坑的这一把是好还是坏,徐妧都不会记仇。

但若是换了她不喜欢的人坑她,就算结局是好的,徐妧都会把这笔账一点一点记着,什么时候把这笔账讨回来了,什么时候才算完。

秦政完全能够确认,这一次坐在御座上的刘宏先是打了徐妧的主意,之后又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一连串的事情让徐妧一时间都顾不上她的提议是否会殃及平民百姓了。他摇了摇头,准备写封信安抚一下徐妧,免得这姑娘真的做出些什么来。

哪怕他现在很想要一统天下,但是权力的交接依旧要小心为上,他愿意放缓一点速度,来避免更多的战火。

郭嘉那边看完了信,秦政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了好几轮,不由得失笑,郭嘉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评论陛下的所作所为,幸好我和阿妧两个人已经决定了解除婚约,虽然还没有告知双方的父母,但也算是板上钉钉。不然,陛下这一道旨意,可算得上是分化了。”

“陛下想要拉拢新进的臣子,也不该用这种方法,或许依旧是觉得阿妧是个姑娘,做不出什么大事,但他这回却是走了眼。”秦政笑了笑,“我想,哪怕是到了最后,一些人失败的时候也不会觉得自己是败在一个姑娘手中。”

郭嘉将信放在了案几上,也就着案几坐了下来,案几边上放着一坛酒,他取出两个小碗,一一倒满,秦政和他碰了碰碗沿,将酒一饮而尽,郭嘉感慨了一声果然是好酒,就是劲道有些不够足,秦政摇摇头,“只此一坛,我将文若留在汉中做掾吏,让他先练练手,临行前他可是特意叮嘱了,千万不要让你饮酒,今日已经算是破例了。”

“我其实并不贪杯,只是行事之时若有好酒,或可助益。”郭嘉又给自己倒了碗酒,他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实际饮的并不多,秦政看他颇有节制,也不再管他,而是给在洛阳的徐妧写了封信。

一边写着信,他们一边天南地北的闲谈。两日前,秦政率领五千兵马绕小路回了蜀郡,而此时蜀郡的内乱还未平息,他回来的时候刚好赶上郤俭和朱褒、雍闿二人争斗的最厉害的时候,这场内乱席卷了军事和政事两部分,导致这些日子蜀郡的办事系统整个陷入了停摆的状态。

而这场名为帮助刺史平定内乱的援助很快落幕,已经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士兵战斗力远强于蜀郡已经很久没有作战的士卒,接管蜀郡的这件事顺利的超乎想象,秦政先是命人半路截住了郤俭送往朝廷的奏表,然后将朱褒、雍闿和郤俭三人全部关入大牢,并且迅速接管了整个蜀郡。

郤俭等人本来还想要联系当地其他人里应外合冲出来,却比秦政和郭嘉将计就计一网打尽,而在这之后,秦政封锁了蜀郡,并且派人向四周的郡县去传信,就说蜀郡内乱已经平定,刺史郤俭受了重伤不治,他秦政暂时接管益州的运转,随时等待朝廷那边的处置。

郭嘉在传信的过程中发挥了巨大作用,他跟着信使在益州境内转了一圈,忽悠了一群人,也打探到了益州内部的不少消息,并且了解到了益州土族和朝廷派系之间经年已久的不和。

在解决完这些事情后,秦政终于能够暂时歇一歇,思考一下如何处置大牢中的三位重要人物,也在此时,徐妧的信送了过来,徐妧的计划和益州目前的境况稍微有些出入,秦政刚刚升任了汉中太守,虽然之前已经是都尉,但是只要有心人去查一查都能够查明白他的升迁过程,如果就在上任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再一次要来益州,别说刘宏不答应,满朝的大臣也绝对不会放任。

所以,益州这边的情况还得稳住,郤俭也还要留着做个样子,汉中掐住了益州的门户,但是如果有人从益州往交州去,再从交州离开,益州的情况便不可能瞒得住,徐妧的最新提议里有一点秦政和郭嘉都是赞同的——外族时常侵犯中原地界,那些羌人和匈奴人嘴上说着要臣服于大汉,转头就带着兵来侵扰边界,西凉董卓和外族斗争日久,彼此之间也有了些不清不楚的合作之意,所以,挑动董卓搞事,就此解决西凉乱象和外族,这是一件好事。

只是这往西凉去的人还要从长计议一番,郭嘉倒是有兴趣想要去走一趟,但是被秦政和荀彧的来信给按下了,荀彧那边倒是不知道徐妧想要暗搓搓挑动董卓造个反,他只以为秦政这边要去解决外族的麻烦,于是写了封信提了些意见,并且在信的最后再三强调让郭嘉老老实实地在蜀郡待着。

看了荀彧的信,秦政和郭嘉都觉得自己是在欺负老实人,不过秦政也的确没让郭嘉参与这件事情,郭嘉从到汉中再到蜀郡,这些日子一路奔波,也不知道是路上着了凉,还是过于劳累休息不好,到了蜀郡就有些发热,好在服了药后暂时没事了,秦政可不打算把身体看着不太好的郭嘉丢去西凉那个虎狼窝里。

“你这几日就跟着护卫练练身子,强身健体,免得下次再出门受不得旅途劳顿。”秦政放下笔,让纸上的墨自然干透,郭嘉喝了碗酒,百无聊赖地趴在了桌子上,“知道了,没想到到了这里还是躲不开君子六艺。”

秦政拍了拍他的肩,“若是放在商君变法的那个时候,你这样的身体可是一辈子都捞不到军功了。”

“我不太想上战场。”郭嘉将下巴放在案几上,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颊鼓出了一个有趣的弧度,秦政依稀记得,他遇见的一个任务者好像说,这种形象有个表情包——真叫人脸扁。“我觉得我自己还是适合坐镇后方,运筹帷幄。”郭嘉思索着说。

秦政拿起坛子也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每个人都有所长,也会因为朝廷法度而坐在该坐的位置上,如今,倒是不以武立国了,以儒家学说教化百姓,倒是少了些战场厮杀的豪气。”

尤其是到了这王朝的末期,更是从上到下一股懒散倦怠之气蔓延,换句话说,便是有明主出现,怕是也盘不活这偌大的王朝了。

“郤俭在大牢里一天三次的叫骂,你当真不打算先断了他的口粮,让他知道他自己现在已经出不去了,不如好好配合我们,还有一线生机。”郭嘉将脸在案几上滚了滚,声音有些闷闷地传出来。

“不必与他争这些,让他骂,他现在如此,是觉得他的信已经送到了朝廷,朝廷那边自然会有援兵,却不知道信的确发出去了,只是内容却全然不是原来的内容,短时间内,我们不能再引起朝廷的注意了。”

郭嘉点点头,“如果真要照着阿妧的计划走,那么我们得等到她回来,她在洛阳一日,便危险一分,虽然陛下说等到孟德兄升任济南相离开洛阳的时候让他们一起走,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一切顺遂,万一其中出了差错,她的处境便会十分危险。”

“不错,所以得像个办法让她快点儿回来。”秦政说着,又在信上添了几句。

徐福已经被送去了荆州求学,为了让徐福和他们看起来没什么关系,徐福在外便用徐庶这个化名行走,他去荆州求学的期限只有三年,按照秦政他们的估算,三年之内,以益州为中心,北至西凉,南至交州,东到荆州,这些地方会全数被纳入麾下,到那个时候,徐庶就该回来帮忙了。

徐庶知道秦政的关怀,十分严肃地说自己三年后一定会学成归来,这才带着两个护卫悄悄离开了汉中,往荆州去了,他们之间的书信往来不能过于频繁,以免被有心人寻到蛛丝马迹。

徐妧写在信上的语句都是经过思虑的,并且有意模糊,便是有人在半路上截到了这封信,也只会觉得他们二人是在关心天下大事,虽然稍有不在其位却谋其政的嫌疑,但总归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而私下里,徐妧和秦政却另有一套联系方法,他们采用了简单的密码学,将一些重要的信息编写加密,通过驿站往来,非常光明正大。

这样反倒叫人不好怀疑,徐妧这一次通过驿站送来的信被秦政揣在袖子里,郭嘉自然知道这是秦政和徐妧之间的小秘密,虽然好奇,却也不会多问,他们t两个在屋子中又说了会儿话,确定计划的大方向没有错后,郭嘉便拎着剩下的半坛子酒去大牢找乐子了。

秦政这才打开那简短的信,重新编译出来,徐妧的这封信估计是等到脑子清楚后写的,大概意思就是,如果他想要重登皇位,一定要名正言顺,目前她能够想到的唯一名正言顺的理由就是禅位,这算是权力交接最平稳的一种方法,而这个方法的前提是天下大乱,秦政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秦政将那信在火上燎了,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觉得徐妧的计划太过超前,这姑娘自己是个甩手掌柜,提出了建议后便不再关注,那麻烦的一大摊子事还是要他和手下的谋士们一一完成,这么一想,突然觉得有些手痒。

——

秦政这边处理蜀郡留下的一摊子事情忙得不可开交,徐妧这边同样是有些焦头烂额。

刘宏说让她入宫学习礼仪,来自宫中的车马便准时准点的在第二天早上停在了曹府门前,徐妧前一天刚刚和刘宏斗智斗勇了一番,回了曹府又要开解丁氏,然后又出了个主意带回汉中,晚上曹操终于回府,她还要帮忙说和,由是任红昌把她从被子里拖出来的时候,徐妧眼下已经有了两个黑眼圈。

“......我以为你昨日睡得足够早,怎么还是这般憔悴?”任红昌把穿好衣服的徐妧按在铜镜前,拿着粉给她上妆,毕竟前一天还是病弱不已,面色苍白的像是要当场去世,第二天总不能顶着虽然带着两个黑眼圈却无比红润的面色进宫。

徐妧任凭她在自己脸上涂抹,头一点一点的,差一点又睡过去,等到任红昌确认徐妧没什么毛病了之后,这才给她塞了张饼,让她入宫的路上吃,还特意嘱咐了,千万别把油蹭到脸上。

徐妧一一应了,上了车啃了两口饼,靠着车壁又小睡了一觉,老宫门处接她的还是昨日的小黄门,徐妧晃晃悠悠地下车,因为又被中途吵醒而更加差劲的脸色让小黄门都不由得吃了一惊,赶忙上来搀扶了一把,“你这是怎么了,一会儿面见太后,可千万莫要失了礼数,今日可没人来救你了。”

“我知道,多谢黄门提醒。”徐妧往小黄门的袖子里塞了块银子,这才晃了晃头,让自己尽快精神起来,董太后这一日起得不算早,她如今是太后,后宫中数她最大,宫嫔们每日去向皇后见礼,只有每月的初一十五会到她这里来行大礼,再加上想给徐妧一个下马威,也就晚起了些。

徐妧自然看出来董太后对她印象不好,她也不去讨嫌,想着赶紧糊弄完这些日子,好离开洛阳这个是非之地,回去找秦政和郭嘉玩去,她跪坐在右手边,发散自己的思维,以免总是想起自己的双腿快要麻了这件悲伤的事情。

宫女给她上了茶,还有一小碟糕点,做足了样子,不至于让人说太后过于苛刻,徐妧道了谢,就着不算稠的茶粥将那碟点心都吃了,吃完后还是觉得有些饿,干脆厚着脸皮又要了几碟,估计宫女也没见过到了太后宫中敞开肚皮吃的人,想了想,还是给她上了。

徐妧又吃了些,觉得有八分饱,拿着之前就准备好的干净帕子将剩下的点心都包好揣进了袖子里,等她这一系列事情都做完,才发现自己面前不知什么时候趴了个三岁的孩子。

刘协乖巧地蹲在徐妧面前的案几前,仔仔细细地看着她,徐妧摸了摸鼻子,“不知殿下在看什么?”

“自然是在看你,可是我还是看不出你像是个上阵杀敌的将军,而且,听说你出身颍川,不知道那里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啊!”

“臣女之所以上战场,都是因为巧合,所以臣女得了这大功,也觉得于心不安,好在陛下体察臣女心思,没有大加赏赐,臣女感恩戴德。”徐妧先是给刘宏戴了顶高帽子,反正现在她在人家手下讨生活,说几句好话还不至于折了自己的尊严,“至于殿下说的颍川,那里风景秀丽,颍川有书院,很多年轻人都在那里求学,希望日后能够在朝廷中一展抱负,我有幸去过几次,觉得人杰地灵,若是殿下有机会前往,可以在书院那颗最粗的古树下许个愿,在红绸上写好挂上去,听说十分灵验呢!”

听到这个,刘协眼睛亮了亮,“真的吗?那徐卿你有没有许过愿望?”

徐妧笑了笑,“自然是许过的,只是臣女毕竟不是书院的人,书院又不允许闲杂人等来往,臣女所许之愿早上挂了上去,晚上就被撤下了。”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