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47章海钓
第47章第47章海钓
冬日的海上寒风凛冽,徐妧在床头吹了半天风,觉得自己的脸都已经僵硬了,她伸手揉了揉两颊,一种酸痛感泛上心头,再加上一阵大风吹过,她眼中不由分泌出一点泪水来,眼睛下方的皮肤刚被这温热的泪水湿润,下一秒就被风剌出一道口子,为了不让自己处于即将被毁容的地步,徐妧只好回了船舱里。
在海边的人都有一手本事,有个年长的水手见徐妧眼下那一道伤痕,不由得叹了口气,摸出了一个不算精致的小盒子扔给徐妧,徐妧打开一看,发现是很简陋的蛤蜊油,她露出一个得救了的表情,赶忙用手指沾了一些抹在伤痕出,然后又取了薄薄一层给全脸做了个美容,这才把盒子还回去。
“多谢您,不然我还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徐妧特别真诚地说道,那水手家中也有个和徐妧年纪相仿的孩子,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东西也不值什么价钱,你就拿着用吧,你应该也是知道冬日出海的不易的,为何还是要选在这个时候?”
徐妧摩擦着双手,感觉到手一点一点暖起来,长出一口气,“自然是有理由的,今年的春天会来的格外早些,我在洛阳时,听灵台丞讲,今年的星象不同于往年,他知道我要随处走走,所以特意拜托我每到一地,一定要好好看看是否有不合时令的事情出现。”
她看着船中人都汇聚过来的目光,也没故意卖弄什么,“我不通观星之术,但是也知道不合时令之事大多都是在自然之境中出现,辽东这边地广人稀,原本也看不出来什么,只是辽东临海,我便想着是不是在这里能够看到什么不同以往的景象,这才如此忙着出海的。”
“灵台丞亲口所说?”其中一名公孙度的直系下属叫做王荣的惊讶地问道。
东汉时期,管理天文台和明堂的是太史令,司掌天文,而具体负责天文台工作的就是灵台丞,徐妧之前在董太后那里学习礼仪的时候,恰好见到灵台丞入宫向太后禀告近来一段时间的天象,她经过一段时日和董太后的关系处的关系不错,也就问了一句,谁知道从灵台丞那里得知了一个消息。
虽然灵台丞并未明说,但是徐妧作为一个知道不少内幕的人,也明白他那句——潜龙在渊的意思,等到她出了宫,立刻去找了灵台丞,在尝试了诸多方法,最后不得不把这位叫做谢淳的年轻人灌醉,这才从他口中问出来这个消息的后半句话——天命有去就,五行不常盛,代火者水也。
这句话是目下的太史令,也是谢淳的师父王立私下里说的,并且他还说,汉室倾颓,大势已去,必有新朝取而代之,只是观星象,却发现新朝不新,王立自己也在怀疑观测出来的结果是否正确,所以只是私底下和谢淳说了几句,让谢淳千万小心,可别在皇帝面前说错了话。
谢淳的确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把他师父说的话全都记在了心里,谁也没告诉,可惜徐妧拿出的酒并非是这个时代的浊酒,而是她闲来无事的时候用现代的酿酒法子酿出的酒,虽然因为酿酒所用的粮食不如现代的好,但是那酒的味道却是非常的有劲道,徐妧估摸着酒的度数也有四十多度,放到一个不常喝酒的人非常轻松。
谢淳清醒过来之后,瞬间就苦了脸,他顾不上自己还在作痛的头和身体,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和徐妧做了一笔交易,徐妧不会把她知道的事情外传,还会帮助谢淳去收集天下是否有地方真的如他的老师所说,出现了不合时令的妖异之事,但是谢淳要定期告诉徐妧一些并不会动摇汉室基业的星象。
谢淳思索再三,还是答应了徐妧,徐妧临走前还特别大方地把那两坛酒送给了他,等到徐妧走后,谢淳看着那两坛让他不得不签下丧权辱国条约的酒会是何等心境便不再徐妧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这一次,她出海只是为了研究一下海军的事情,至于什么灵台丞所说的异象,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秦朝便是水德,水克火,自然会有新朝,而这新朝之前已经出现过一次,自然是不新,而天地异象这回事也好解释,天无二主,如今皇位上可还坐着一个,天地异象定然会出现,到时候随便编几个出来就行了。
系统小姑娘这时候已经开始可怜起谢淳来了,这孩子估计是在天文台那边不怎么过问世事,性子单纯了些,结果就被徐妧这个大忽悠忽悠住了,徐妧倒是拿到了她想要的信息,可是谢淳那边等到的可能就是三流写手徐妧的‘神妙大作’了。
“我觉得你是在嘲讽我。”徐妧趁着船上人都在沉思的时候和系统小姑娘说话。
“你的感觉没出错!”系统小姑娘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只觉得构成头发的数据链路已经濒临崩溃,她十分痛苦地想,或许不管是人类还是ai,都逃不掉掉头发的这一天吧!
那王荣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若真是灵台丞所说,那定然是错不了的,不知是否是因为黄巾之乱的缘故.....”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徐妧。
徐妧却摇了摇头,“原因灵台丞却是没有说过,他找上我也不过是因为之前在宛城一战,我受到了陛下的赞赏——虽然并非是我的功业,受之有愧,但是陛下还是宽宏大量给了我一个美名,这才能够与灵台丞见面,更深的东西也不是我能知道的。”
她有意提了自己在宛城的事情,也有想要提醒一下船上这几个公孙度的人,她并非只是一个异想天开的小姑娘,虽然刘宏收回了那个中郎将的官职,但是朝廷中的一部分身居高位的人对其中的门道也心里有数,刘宏心里也有数,所以在她待在洛阳的时候赏赐了她不少东西,还让她经常去太后处,再加上徐妧有意经营了一下人际关t系,和后宫中那寥寥数位的娘娘关系还不错,在外人眼中,便是她很受陛下宠幸。
而刘宏在赐了婚之后不久,就把这件事挑明了昭告天下了,这个举动让徐妧措手不及,她心情有些忐忑地等着秦政那边的来信,只是等着等着,等到她都已经开始平常心对待这件事情的时候,从益州那边终于来了一封信,看完那封信后,徐妧决定还是暂时同秦政保持一下距离吧!
所以现在徐妧的身份并没被太守未过门的夫人所束缚,只过了小半年,大家还是记得徐妧在宛城都做了什么的,王荣听了徐妧的话,有些尴尬地一笑,“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只是随便问问——对了,船只行进了这大半天,不知现在到何处了?”
负责驾驶船只的水手找人换了班,走进船舱里,“为了防止海上风浪过大,我们这一路是沿着海岸南边行进的,估摸着再有一个时辰,就到了海岸的边界了,再往前怕是不行,一来是船只承受不住,二来是现在的海上并不太平。”
“那便在海岸边界处停下来吧,那里也足够了。”徐妧拍板定下了停靠的地方,经过这么一打岔,大家自然而然地忽略了刚刚的问题,开始琢磨起要吃什么来。
徐妧没参与几个人的讨论,又拿起了蛤蜊油擦了脸,拢了拢毛绒绒的斗篷,走出船舱,他们最开始是离开岸边,在海上看不见两处边界的地方行驶的,而随着逐渐深入,经验老到的水手便开始控制着船偏向一边的海岸,她走出来的时候,已经依稀能够看到远处海岸上陡峭的崖壁。
船在一个时辰后停在了山崖下,那里有一处天然的洞xue,水手在洞xue前停住了船,将船只系在洞xue中的大石头上,这里水流并不湍急,他们不必担忧船只被海浪冲走,洞xue中有着薄薄的一层水,徐妧脚上穿着的是特别改造后的靴子,她在洛阳的时候,特意要了两匹皮子来,防水又保暖,其他几人也穿着自制的鞋子,看起来十分有经验的样子,这让徐妧对于公孙度建立海军一事有了几分把握。
他们先是清理了一遍洞xue,将翻找出来的大大小小的石头在洞xue中间部位搭起了一个小台子,然后在上面架起了火堆,水手看了看天色,估摸着涨潮的时候要到了,他们简单地热了干粮,填饱肚子,然后就回了船上,等待着涨潮时候的到来。
这洞xue的构建有些奇特,开口处并不属于低端,而是较其他海岸处高了一截,他们在船上观望了一下涨潮的起势,发现只能没过洞口一点点,而灌入的海水很快便渗入地下,虽然潮湿,却并不危险。
水手们已经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木板,他们这一船人总要睡觉,可是徐妧一个姑娘,便是年龄差距有些大,但是终究不好住在一起,所以他们准备堵截住涨潮会灌进来的海水,在洞xue里面布置帐篷,徐妧被留在了船上。
徐妧本人对此乐见其成,那木板一旦挡上,洞xue内就不太看的到外面的船只如何,她也没想作死在晚上开着船出去绕一圈,只是想要在美好的夜晚海钓一番,她给自己穿上了保暖的衣服,在怀里揣了块热好的干粮,搬着之前简单做好的小凳子,安安稳稳地往船头一扎,手里的鱼竿往远处的海面上一甩——如果不去看周围的环境,还真是一派安闲舒适之感。
系统小姑娘忍不住吐槽她,“你连鱼饵都没放,是想学人家姜太公愿者上钩吗?”
她话音刚落,便看到海面上鱼钩落下出逐渐泛出几圈涟漪,徐妧手腕一动,劲道铺开,上半身用力,竟是钓起一条大约三斤左右的石斑鱼来,徐妧将那鱼放进了身旁的木桶中,抖了抖被溅上的海水,笑了起来,“我就说我运气不错的,一会儿有新鲜的鱼汤喝了,只是锅子不行,不然还可以吃个鱼片火锅。”
她再一次将鱼钩甩了出去,嘴里还哼着小曲,系统小姑娘无言以对,已经思考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是因为现在海上还没有被大幅度开发,所以海里的鱼都比较傻白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