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开年的第一口瓜
第79章开年的第一口瓜
徐妧在这一天的早上收到了来自长安的苏固的信,他说,华佗之前在长安暂住了几日,随即就启程往北方去了,他这边得到消息后,就立刻通知了徐妧,这也是徐妧立刻准备去曹操那里的原因。
徐妧一边去信给丁夫人,告知她华佗的位置,让她赶紧命人一路上打听着,免得一不小心错过。而她,则是顺着官道赶路,不过这一次,她不用像之前那么着急,华佗是个医生,沿途还要采摘药草,顺便进了城镇诊断一下稀奇古怪的病症,脚程不会有多快。
“我恨不明白,你和秦政之间算是吵架吗?”系统小姑娘今天也在对人类的情感产生怀疑。
“当然不算了,只不过是有些话要放在明面上说一说。”徐妧将缰绳拴在湖边的树上,让马自己汲水,自己找了个干净的大石头坐着,吃起了午饭,“难道我们不说出来,心里便不清楚我们两个都在伪装吗?”
“只不过,借着这场谈话,我们互相表明了态度,之后他不会再过于干涉我,我则低一低头。”
“什么叫低一低头?”
徐妧把干粮沾了些水,就着咸菜咬了一口,“不管他现在的身份如何,过去和将来他都是皇帝,某种意义上来讲,他的控制欲是非常强烈的,只不过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他还在加以克制而已。你只需要看看他对待奉孝他们是什么态度就能够明白了。”
系统小姑娘对比了一下,的确发现了不同之处,秦政在和徐妧的相处中,态度温和了不止一丁半点,两个人看起来是完全站在相等的地位上,和现世的普通男女之间的相交是一样的。但是在对待贾诩,郭嘉这些谋士的时候,即便秦政表现得很礼貌,态度也并没有放的很高,但是那种上位者的气度还是让人不由得敬畏。
“所以,我们再一次交换了态度,我表达的意识是,我绝对是站在他这个阵营中的,并且我没有什么想要从他手里夺权的想法,皇帝什么的我又不是没干过,这种累死人的活我绝对不会再干第二次。”徐妧咬下了干粮的最后一口,“在听完我的话后,他根据最近这段时间我沉浸在工作中的劳累程度以及我对繁重工作的不喜态度,确定了我没有说谎,所以,他道了歉,然后放我出来了。”
“我这么解释,你听明白了吗?”
系统小姑娘怔愣地看着她,“所以,这几天沉浸在繁重的工作中,是你有意为之?”
徐妧笑了笑,“你觉得呢?”
她在湖边洗干净了手,然后喂了马,之后继续赶路了,徒留系统小姑娘自己思考徐妧这几天到底又做了什么,想着想着,就发现了徐妧的不对劲——与蜀锦有关。
事实上,徐妧的破绽很多,但是这种破绽是对于系统小姑娘而言的,而并不了解总局的规章制度的秦政只以为总局这家黑心的公司有些过于压榨员工了。
徐妧之前就已经表示过,蜀锦的工艺并未失传,关于织机现世也已经有了复原,她要做的,只是画一张图纸,并且把这个时代制作蜀锦的方式一一写下来,送回总局后,自然会有总局的人接手,并不需要她操心——当然,这一切也是因为她是局长的继任者,开个小小的方便之门是轻而易举。
但是她却用了数天时间,分解织机,然后让自己陷在复杂的工艺中,不得脱身,同样的抄书也是一个道理,总局的确是说要任务者自行抄书,但是并没有明文规定不可以让别人代抄,这其中唯一的不变,也只是别人抄完了书后,任务者没办法把抄本和原本做个交换。
可是在外人眼中,徐妧是在疯狂地工作,并且被折磨得不轻,至于徐妧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就见仁见智了,反正系统小姑娘觉得徐妧绝对是故意的。
从益州赶去济南国需要花上大半个月的时间,徐妧认真地规划好了路线和粮食补给,一路游山玩水,她在半路上成功地堵住了华佗,这位医生在一个小村庄暂住,并且在村口进行了义诊,徐妧帮他在村子附近的山上摘了几天药草,终于让他松口答应和徐妧一起去一趟济南国。
他们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日,徐妧想着反正堵到了人,也不差这十几天的功夫,也就跟着华佗打打下手,顺便学习一些医学知识,她想,说不定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掉身体和灵魂不匹配的问题。
华佗每到一地,会用一天时间确定这里的药草生长情况,徐妧和他一人一个背篓,在山上摘药草,华佗是个好老师,将一些药草的习性和功效说得非常清楚,徐妧将这些一一记下来,并且还问了许多拓展性的知识。
中医在现世的时候已经被部分妖魔化了,在西药出现后,两种医学的碰撞衍生了一系列的问题。徐妧并没有贸然将这些直接传回总局,而是在自己的身上做了实验,有一些药草见效明显,但是有一些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这只是她个人的实验记录,所以,她将一部分药草传回了总局,希望总局那边多做一些测试。
徐妧这种以身试药的行为倒是博得了华佗的好感,于是,他开始正式地教导徐妧,结果就是,好不容易离开了益州那个名为繁重工作的怪圈t的她转而一头扎进了医学这个更大的坑中。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当初为什么要被老爹忽悠进行动组,我就应该去后勤组做一条快乐的咸鱼,每天和肥宅快乐水和纸片人作伴。”徐妧欲哭无泪地背着书,“这下子可真是从入门到入土了,要是我就是这个时代的人,背着一本书也就够了,但是不是,我为什么会是一个做事一定要做的完美这种性格的人啊!”
系统小姑娘给了她一个同情的眼神,反正徐妧嘴上这样抱怨着,下一次遇到什么事情她还是不会轻易放下的,性格如此,目前看来,想要改变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就在这样不断学习和上手实践的过程中,济南国终于到了,徐妧看着城门上的大字觉得自己要流出激动的泪水来。曹操作为济南相,每天要打卡上班,工作并不轻松,徐妧先是找了住的地方,安顿了下来,然后写了书信让人送去曹操府上,约好了拜访的时间。
华佗则是出门探访济南国这里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药材,他对于医学的热爱让徐妧叹为观止,并且对这个想要救人的人感到敬佩。
她看完了属于今天的学习内容,拿着针对照着xue位图练习了一会儿,突然发现,自己闲下来了,这种感觉来得突然,令人空虚。她趴在床上滚了几圈,决定出门去走一走。
济南国并非是黄巾之乱的重灾区,又经过半年的修生养息后,走在街道上,行人来往,热闹非凡,徐妧在街上转了小半个时辰,最后找了个酒肆歇脚,酒肆中人不多不少,但都是成群结伴,像徐妧这样独身一人的寥寥无几。
她找了个靠窗的地方,要了一壶酒,两个小菜,再一次在心中感慨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好的下酒菜后,她自斟自饮了起来,是不是往窗外瞄几眼,然后,就在街上的行人中见到了眼熟的人。
一个头上戴着帷帽的,衣服质量也比旁人好上不少,站在人群中格外引人瞩目的女人,帷帽的质量还不错,看不清具体长什么样子。在她身边还有一个身高已经快要到她肩头的男孩子——正是曹操的长子曹昂,而现在,这孩子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
徐妧看那两个人似乎有争执的意向,并且已经引起了一部分行人的注意,于是探头喊了曹昂一句,曹昂擡起头,就看见徐妧对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示意他进去。他瞥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大步绕过行人,走进了酒肆,那女人看了看周围,也小步跟了上来。
因为这两个人的加入,徐妧招呼人换了个桌子,这回是在酒肆的一角,四周有帘子挡着,私密性好了不少,女人摘下了帷帽,徐妧惊讶地发现,这居然是卞氏,曹昂和卞氏走在一起,看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
“你们这是?”徐妧看着曹昂问道。
“她要去寺庙上香,母亲让我同她一起,免得被人冲撞了。”曹昂简单地回答,语气可不怎么好。
卞氏有些尴尬地一笑,“徐姑娘莫怪,原本是坐车出行的,可是车子在回程的时候断了车辕,我与大公子只好步行返回,若不是我一心要去上香,便不会让大公子多跑这一遭了。”
徐妧看着曹昂脸上不耐烦的神色越发重,他将杯子重重地磕在了桌子上,“你还要道歉到什么时候?我都说了这件事不是你的错,而且我一个男子汉,难道只是走几步路便会喊累吗?”他气鼓鼓地拿起了筷子,“而且,就是你这个样子,才会让父亲近来越发不喜的,在这个家里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摆出不停道歉的样子呢?”
旁听的徐妧觉得,这将是自己今年吃到的最大的一口瓜,于是,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变低,抱着杯子认认真真地准备吃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