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蠢货,她说你妈死了你妈就死了?!
女人那撒泼打滚的哭嚎声还在客厅里尖啸回荡,如同钝器刮擦着所有人的神经。
舒怀瑾眉头紧锁,冷眼看着,无声地护着穗穗在自己的身边。
周子轩抓耳挠腮,很想打人,拳头握的咯吱响,但是没有穗穗的吩咐,他不敢轻举妄动。
女人瘫在地上,捶胸顿足,涕泪横流,将被不孝女气病的苦情戏码演得歇斯底里。
苏父则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边手忙脚乱地试图搀扶,又被对方粗暴甩开,,一边对着摇摇欲坠的苏晓发出气急败坏的咆哮:“道歉!苏晓!我命令你立刻给你妈道歉!你听听你都说了些什么疯话!”
苏晓的身体在林薇薇怀里剧烈地颤抖着,父亲的每一句斥责都像鞭子抽打在她破碎的心上。
她看着那个在地上扭曲哭喊的冒牌货,看着父亲那张因愤怒和恐惧而扭曲、却依然维护着凶手的脸,巨大的悲痛和被至亲彻底背叛的绝望终于冲垮了最后的堤坝。
苏晓猛地抬起头,泪水混着无尽的悲愤决堤而出,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痛苦而嘶哑变形,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凄厉,穿透了假母亲的哭嚎和苏父的咆哮,尖锐地刺向那两张罪恶的嘴脸:
“我没有胡说!你们才是疯子!是杀人犯!!”
她猛地指向一旁神色冰冷、目光如炬的穗穗,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用尽全身力气哭喊道:
“穗穗都算出来了!她什么都知道了!!”
“她说我妈妈死了!肯定是被你们害死的!!是不是?”
“她肯定就在这里!她的魂就在这里看着你们!!看着你们这对狗男女!!!”
哭喊完毕,她又对着空气疯癫大喊:“妈妈,妈妈,你出来,妈妈,我知道你在这里的,妈妈,我好像你,妈妈!”
可是她无论怎么呼唤,她亲爱的母亲就是没能出现。
她捂着胸口,哭的倒在地上,被林薇薇焦急地上前扶住,也跟着落泪抽泣。
而苏晓没看到的是,在她无助呐喊崩溃嚎叫的时候,那道阴魂无措又崩溃地围在她的身边,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孩子,晓晓,我的女儿……
然而苏晓的这番哭诉却如同晴天霹雳,再一次让苏父以及那个嚎叫的女人震惊万分。
苏父所有的动作瞬间僵住,脸上愤怒、焦急、无奈如同被重锤击碎的石膏面具,轰然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无法掩饰的惊骇和恐慌。
他猛地扭头,那双因为暴怒而充血的眼睛死死盯在穗穗身上,瞳孔剧烈收缩,仿佛第一次真正“看见”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
穗穗那双清澈、平静却又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眸,此刻在他眼中变成了能刺穿灵魂的利刃。
公文包第二次从他无意识松开的手中滑落,重重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却无人理会。
他整个人像是被瞬间抽空了力气,脸色由涨红转为死灰般的惨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巨大的恐惧扼住了他的咽喉。
与此同时,地上那撒泼打滚的身影骤然停止了所有动作,那刺耳的哭嚎如同被利刃切断,戛然而止。
她捂住胸口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泪痕和鼻涕还挂着,但那双可怕的眼睛里,所有的疯狂、算计、怨毒都被一种纯粹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所取代。
她像被毒蛇咬了一口般猛地从地上弹坐起来,灰败的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死人般的青白。
她的目光同样死死锁定穗穗,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悚和一种被扒皮抽筋、暴露在阳光下的赤裸恐惧。“算……算出来……?”
她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像是生锈的齿轮在转动,看向穗穗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来自地狱的索命使者。
然而,这死寂的、被巨大恐惧笼罩的瞬间,仅仅持续了不到两秒。
苏父从最初的震骇中猛地惊醒,不信这个跟女儿同龄的女生会算什么东西,更不信他们的秘密,他们知道。
肯定是这些孩子来诈他的!
只要他不承认,他们就没有证据,警察也管不了。
“放你娘的狗屁!!!”苏父瞬间理直气壮起来,咆哮声震耳欲聋,震得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他的心虚与恐惧都化作了滔天的怒火,目标直指穗穗和苏晓,他像一头发狂的公牛,猛地冲向苏晓,完全无视了挡在前面的林薇薇。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死寂的客厅里炸开!
苏父用尽全力,狠狠一巴掌扇在了苏晓的脸上,力道之大,直接将本就虚弱的苏晓打得整个人摔倒在地,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你这个没脑子的蠢货!!”苏父双目赤红,额头上青筋暴跳,指着地上的苏晓破口大骂,唾沫横飞,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恐惧而扭曲变形,“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她说你妈死了你妈就死了?!她是你妈肚子里的蛔虫吗?!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装神弄鬼胡说八道你也信?!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脑子被门夹了!!”
他的手指又猛地转向穗穗,带着恨不得将其撕碎的戾气:“还有你!你算个什么东西?!跑到我家里来妖言惑众!挑拨离间!说我老婆死了?!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信不信我告你诽谤!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试图用法律和成年人的威势来压制,不过都是些小屁孩,他一个大人还整治不了了?
要不是苏晓出其不意捅破了真相,苏父也不会撕破慈父的伪装,动手打人。
但是动手打人了,才能让这些小孩子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女人似乎也反应了过来,她从地上爬起来,头发散乱,脸上泪痕未干,却换上了一副更加怨毒刻薄的嘴脸。
她指着穗穗,声音尖利刺耳,充满了恶毒的指控:“对!就是她!就是这个扫把星!小神棍!不知道给晓晓灌了什么迷魂汤!晓晓以前多乖啊!现在被她教唆得连亲妈都不认了!还咒我死?!”
她拍着大腿,再次嚎哭起来,但这次的哭嚎里充满了赤裸裸的恶意引导,“苏建国!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个害人精赶出去!报警!把她抓起来!就是她害得我们家宅不宁啊!呜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被外人欺负到头上了啊……”
她一边哭嚎,一边用淬毒般的眼神剜着穗穗,企图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穗穗身上,转移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