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长公主她是个人彘（5）

冬月初三。

忌出行。

一辆马车疾行出城外，消失在漫天飞雪中。

次日休沐，官员来丞相府拜访，却被告知江大人外出未归。

傍晚时，小厮打扮的人慌慌张张跑进府里。

一队人马悄悄从侧门摸了出去。

夜深，一台担架将人抬了回来。

一双眼睛打探了半晌，铜漆的大门轻悄合上。

与此同时。

——雪停了。

到了朝会时刻，众人好整以暇地伸头探望向宣政殿的大门，也不见那人的到来，大殿瞬间嘈杂起来，无数窃窃私语病毒式的散播开。

“这是出什么事了？”

“丞相一向最守时，怎么今天还迟到了？”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又过了一刻钟还是没见着人来，这下众人都不淡定了。

“可有向陛下上疏？”

此话一出，大家陷入沉默。

不是，皇帝都病床上了，上疏给谁看啊？

管事的就俩，一个不知道死哪去了，还有一个……

众人齐齐看向宋太傅，眼神询问。

老太傅怔了一下，理理他的白须，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看我作甚！老夫如今还能插得上话吗？”

嚯！

搁这点谁呢？

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看我干啥？不关我事哈。

——那也不关我事。

——反正跟咱没关系。

宋太傅没好气地哼了声，随即开口：“昨天可有人见过江大人？”

人群之中一个小个子男人恭顺站出来，拱手道：“下官昨日去拜访过丞相，但当时丞相并不在府里。”

李侍郎是户部的人，其职责是协助户部尚书处理赋税、民政等事务。

他甫一冒头，就被户部尚书逮个正着，伸脖子瞪眼戳他脑袋质问：“你跑去丞相府拜访作甚？嗯？说话！”

李侍郎汗流浃背，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下官……下官……”

户部尚书：“好你个李多金，闷声发大财是吧，背着我偷摸干大事呢！怎么？本官平日亏待你了？”

李侍郎：“不敢不敢，只是丞相叫下官去协商些事务。”

户部尚书：“他江寒君手都伸那么长管到我户部头上了！啊？！什么事还轮得到你个打算盘的去帮他？你咋不上天呢！”

李侍郎唯唯诺诺，不敢反驳。

笑死，这唾沫星子都喷他脸上了，他能插得上话吗？此时还是少说为好。

工部尚书上来把户部扥了下，眼神示意他别说了，这才作罢。

在场众人心思各异，眼神飘忽。

今日把这话放到明面上说还是头一回，有人看戏，有人心虚。

宋太傅也不发表什么言论，只是就事论事：“还有人见过吗？”

“我昨天看到东巷那边聚了一队人马，好像是丞相府那边的府兵。”

“这么说我好像也有点印象，似乎是……往城外去的。”

“对！初三下了早会丞相就直接出城了！”

“怕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户部暴躁老头大胆开麦：“赶紧死！”

工部尚书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可闭嘴吧！”

宋太傅抚了把胡须，眉心蹙起，那道川字纹愈加显眼：“下朝遣人去问问。”

“继续早会，缺一个人上桌你们连筷子都不会拿了不成。”

无人吭声，那就是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