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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你想叫什么,你自己取吧

75你想叫什么,你自己取吧

许盼娣从开水房里回来,发现妈妈没了踪影,去厕所看了一下,并没有找到人。她正准备出去叫护士,看见了妈妈拿着手机,用尽了全力推开消防门,从楼梯间走了出来。医院的早晨总是忙碌,过道里穿梭着买早餐的家属,护士一间间查房,许盼娣想起自己念高中的时候,早上的寝室过道也是这样井然有序,只是一个生机勃勃,一个暮气沉沉。许盼娣有些生气,因为女人乱跑,语气倒像一个长辈,“不要再给他打电话了,他不会来看你的。”这个他,指的她的爸,听说他又重新找了个带孩子的当老婆。女人生病后没多久两人离婚,虽然给了点钱,但后面一次也没来看过,可女人还奢求死前能见见他。女人见许盼娣误会,也没解释,扶着走廊的扶手一步步往病房走,刚进病房,护士和主治医生就在床边等着了,主治医生问道,“葛丽菊,你真的考虑好了,要出院?”“嗯。”女人点了点头,直言不讳,“在这儿浪费钱,还不如回家等死。”许盼娣将头别到另一旁,盯着外面阴沉沉的天气掉眼泪,刚才的愤怒一下全变成了伤心,她不是没有劝过,但实在没办法。医生和护士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让她自己签署了“放弃治疗同意书”后,又叮嘱许盼娣,如果病人实在疼得没办法,可以先去开一些止痛片备着。为了让葛丽菊舒服些,许盼娣租了个面包车,将后座铺上了被子,又将女人用毯子围着,怕她被风吹。她们要回的是葛丽菊爸妈的房子,许盼娣的姥姥姥爷已经去世,村子也收回了田地,只有一间勉强能住人的瓦房,和门口一小块菜园子,那是她们母女最后的容身之地。面包车到了镇上的派出所,葛丽菊让靠边停车,抓着许盼娣的手问道,“盼盼,你想不想跟我姓?”“啊!可以。”许盼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然后想都没想,同意了,改名字的事儿,她本来想等葛丽菊死后在做的。“那走吧!刚好证件那些都在我身上,你身份证在吧?”葛丽菊问。“嗯,都在。”许盼娣说。葛丽菊要给她改姓的意图,许盼娣知道原因,无非是觉得反正男人不认她们,…

许盼娣从开水房里回来,发现妈妈没了踪影,去厕所看了一下,并没有找到人。

她正准备出去叫护士,看见了妈妈拿着手机,用尽了全力推开消防门,从楼梯间走了出来。

医院的早晨总是忙碌,过道里穿梭着买早餐的家属,护士一间间查房,许盼娣想起自己念高中的时候,早上的寝室过道也是这样井然有序,只是一个生机勃勃,一个暮气沉沉。

许盼娣有些生气,因为女人乱跑,语气倒像一个长辈,“不要再给他打电话了,他不会来看你的。”

这个他,指的她的爸,听说他又重新找了个带孩子的当老婆。

女人生病后没多久两人离婚,虽然给了点钱,但后面一次也没来看过,可女人还奢求死前能见见他。

女人见许盼娣误会,也没解释,扶着走廊的扶手一步步往病房走,刚进病房,护士和主治医生就在床边等着了,主治医生问道,“葛丽菊,你真的考虑好了,要出院?”

“嗯。”女人点了点头,直言不讳,“在这儿浪费钱,还不如回家等死。”

许盼娣将头别到另一旁,盯着外面阴沉沉的天气掉眼泪,刚才的愤怒一下全变成了伤心,她不是没有劝过,但实在没办法。

医生和护士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让她自己签署了“放弃治疗同意书”后,又叮嘱许盼娣,如果病人实在疼得没办法,可以先去开一些止痛片备着。

为了让葛丽菊舒服些,许盼娣租了个面包车,将后座铺上了被子,又将女人用毯子围着,怕她被风吹。

她们要回的是葛丽菊爸妈的房子,许盼娣的姥姥姥爷已经去世,村子也收回了田地,只有一间勉强能住人的瓦房,和门口一小块菜园子,那是她们母女最后的容身之地。

面包车到了镇上的派出所,葛丽菊让靠边停车,抓着许盼娣的手问道,“盼盼,你想不想跟我姓?”

“啊!可以。”许盼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然后想都没想,同意了,改名字的事儿,她本来想等葛丽菊死后在做的。

“那走吧!刚好证件那些都在我身上,你身份证在吧?”葛丽菊问。

“嗯,都在。”许盼娣说。

葛丽菊要给她改姓的意图,许盼娣知道原因,无非是觉得反正男人不认她们,那就干脆断了关系好了。

两人进了大厅,说明了来意,户籍部门的工作人员拿了一份《变更姓名申请表》给许盼娣,提醒道,“怎么成年了,还要来改名字?银行卡,身份证这些都要改,手续很麻烦的。”

“我和我老公离了婚,我就要死了,我想让女儿跟我姓。”葛丽菊听她的语气,担心工作人员阻挠,竟然还试图拿出自己的病例给她看。

许盼娣忙将她扶着在一旁坐下,近乎祈求地说,“我的名字有歧视,我叫许盼娣,现在我想跟我妈姓。”

“哦……这样啊。”户籍部门的工作人员了然,没有再多问,态度也和善了些,站在一旁等她填写。

葛丽菊安静的在旁白等候,看见她在现用名一栏很犹豫,说道,“你想叫什么,你自己取吧。”

许盼娣想了想,在改名那一栏写下了“葛盼盼”三个字。

曾经寇思危误会,说“盼盼”是一个好名字,代表是被期待着出生的。虽然事实上并不是,姓葛姓许对她来说也没多大区别,但现在她很满意自己的名字,这个名字别人不期待,至少自己是期待的。

工作人员将她填写的申请表和证件复印件收走了,给了一个凭条,“十五个工作日后,来取新证件。”

葛盼盼点了点头,将那份即将开启新人生的字条,郑重地收到了手机壳与手机的夹层里。

两人回了老屋,母女俩心里都清楚是回来等死的,许盼娣挣到钱几乎全给了葛丽菊,她生病用了一些,但也存了一部分,晚上吃过晚饭后,葛丽菊躺在床上,伸手拉着葛盼盼的手,“女儿,我知道自己没几天活头了,明天早上你带着这些钱去找村长,让他出头帮我找村里的人买块墓地,然后去镇上找你舅舅和姨妈,我不信他们真的有那么狠心,不论是下跪还是说好话,一定要让他们来帮你操办丧事。”

“嗯。”许盼娣点了点头,葛丽菊给她的都是现金,早就取好了,就等她回来交代后事。

“还有……”葛丽菊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我这辈子都没好好享受过……唉,也没积过什么德,估计会下地狱,以后清明节,一定要多给我烧点纸。”

“嗯。”虽然许盼娣觉得,葛丽菊对自己也算不上太好,但至少比男人好,不论是因为她长大了能挣钱了,还是葛丽菊一个人太孤单,反正妈妈从来没想过抛弃她。

她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她死后,自己就是孤家寡人了。

距离葛丽菊交代后事一周后,奇迹般的,葛丽菊竟然能吃下东西了,她说想吃炖得软软的排骨,让许盼娣去镇上买些肉和春联、福字备着,许盼娣心里祈祷着她能撑些时候,至少陪自己过完这最后一个年吧!

祝轻窍和寇思危他们,在抵达涪川的第二天,就将“?”播出基站附近的几家医院找了个遍,因为年关将近,所以许多病情不严重的病人都回家了,他们待了一周多,却一无所获。

回滨江的路上,天已经黑了,高速路上堵了车,全是提前回家的人。

这趟寻亲虽然有心理准备,但祝轻窍还是难掩失落,手里一直拿着手机,等待着那个女人的电话。

周戚在后座睡了一觉醒来,看向了窗外,惊讶地发现下雪了,他趴在窗子前,呼出的气体瞬间让玻璃蒙上了雾,喃喃道,“今年冬天真冷啊。”

寇思危望着车灯前雪花纷纷,像是繁星坠落,看向祝轻窍拧紧的眉头,安慰她说,“这么多年都挨过来了,不急这一时。”

“嗯,我知道。”祝轻窍这才将手机装进了口袋,注意起外面的雪来。

等等,再等等吧,雪融化后就是春天。

听许盼娣说她改了名字,罗佩佩打心里为她开心,又听闻她一个人独自在老家等待着妈妈的死亡,实在于心不忍,准备悄悄过去陪她。

过年期间,老板承诺了有五百块钱过节费,本来罗佩佩还有点心动,但她想请四天假,老板死活不放人,思来想去,干脆辞了职。难得的是苏天赐这次很支持她,说虽然不喜欢葛盼盼这个人,但她们俩是朋友,应该去陪陪她的。

就这样,罗佩佩收拾了东西,早上六点坐上了回涪川的大巴车。

堵车无聊,她发了消息给苏天赐,问道:你在干什么呢?

苏天赐:在和宝哥他们打游戏!

一听又是那两个人,罗佩佩不满意地抿了抿嘴,苏天赐不喜欢她的朋友,她也不喜欢苏天赐的朋友,两个劣迹斑斑的社会人,走太近终究不好事。

知道继续聊这个话题,会和苏天赐吵起来,所以罗佩佩随手拍了一张外面,说道:我堵在高速上了,外面还在下雪。

她等了一会儿没有等来苏天赐的回信,有些失望,退出了对话框,却收到了店长的微信:过年后我也会辞职,我和朋友合伙开了家奶茶店,你要不要来我们店里?

之前店长就对罗佩佩诸多照顾,现在他向自己抛出了橄榄枝,罗佩佩很心动,但却大着胆子得寸进尺:那我要当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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