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33章

第33章第33章

身体接触柔然的被子,洛染立即就要往旁边躲，谢长衍却没有再将她抓回来。

但她并未放松警惕，本能地感知到谢长衍现在很危险,以往她喜欢捉弄谢长衍，因为她占于主导地位,主动权在她手里，她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肆无忌惮肆意妄为，但是现在不是了，谢长衍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他不会再因为她的话心软,也不会被她威胁。

趋利避害深深刻入她的骨子里,洛染像是只即将被抓走的小猫，若是他要做什么,随时都会露出爪牙。

谢长衍不喜欢看见她这副模样，很厌恶。

看着她跑远,他俯身在她惊恐的目光下又拽住纤细的脚踝，将她拖了过来。

“你走开！”洛染大声冲着谢长衍喊。

她越喊，谢长衍将她攥得越紧，白皙如玉的手浮现青筋,他依旧在笑，笑得风清朗月。

洛染不知为何就想到了他握住一卷心经,认真讲课的模样。

旁人对谢长衍的赞誉之词少不了一句正义秉然,白璧无瑕，如此光风霁月之人,如今却将女孩子按在掌下。

“以往阿染对此事最为好奇，闯入我的房,霸占我的床，莫不是都忘记了。”

谢长衍开始说起这些往事，事无巨细，洛染不想听，却被他抵在床角，背后是墙，前面就是他，两人离得太近，洛染根本没有躲避的地方，谢长衍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擡头看着自己，洛染还是那副倔强的样子，她从不认为曾经做的一切有什么，就像对他，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微擡手指，含入洛染的唇，神情一如既往地温和，动作却蛮狠，疯狂。

洛染没有半分反抗的力气。

谢长衍尝到了泪水的味道，他放开她，将她不断流出的泪水吻干，动作缓慢而磨人。

洛染那一身绝不低头的反骨被磨得几近消失，她想躲，躲不开，想逃，逃不掉，被打碎，又被重新拼凑，洛染终于忍不住低头，主动去抱他，去回应，“我错了，长衍师兄，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别这样，我不喜欢……”

“阿染当真知道错了吗？还是在哄骗我？”谢长衍从她身上擡头，直视她的双眼。

“不会的，我不骗师兄。”她急切地想要证明什么，急得泪水不断往下滴落。

“可是，若只是说说的话，怎能相信。”洛染惯会说假话，谢长衍早已了解她的脾性。

她高兴时便与你说笑，不高兴了，厌烦了，就一脚踢开，肆意地玩弄别人，她可以此时与他亲吻，也可以转头与别人拥抱。

“长衍师兄要怎样才肯相信？”洛染睁着那双茫然无辜的眼睛，可怜地问。

“如何相信？”谢长衍轻轻念了一遍她的话，“不如阿染立誓给我看看呢？”

修仙界不可随意发誓，若不履行誓言，会遭受天道惩处，洛染抿唇不答，好似是他提出了过分的要求。

谢长衍的眼神微冷，洛染知晓他的不快却不敢发誓，只伸手去抱他，去吻他，让他忘了刚才她说过的一切。

谢长衍冷然地看着她毫无章法地磨蹭，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下，离开房里去了浴池。

洛染看着他走远，立即将自己埋在被子里，裹得紧紧的，哭过后精疲力尽，她微阖双眸，不安地入睡。

床上的少女长发凌乱，眼睛红肿不堪，谢长衍伸手去碰她的唇，她立即绷紧身体睁眼，想将唇闭起来，却又小心翼翼地看谢长衍的眼色，怕他生气，更怕他重复一遍刚才的行为。

“给你涂些药。”谢长衍道。

洛染还是不敢放松，当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她才相信谢长衍是真的只是给她擦药。

“别舔。”谢长衍看着她的唇。

洛染这才克制自己闭上嘴。

涂好药，洛染怯生生地观察谢长衍，见他神色如常，才慢慢挪动身体靠近他，去环住他的腰。

“我会听话，但是长衍师兄不要一直将我关在这里，至少，至少让我在扶风阁外面待一会儿，我想看你练剑。”

她想看他练剑。

谢长衍没有应答，也没有拒绝，将她拉着躺下，手指轻轻抚着她的手指。

洛染长了记性，早上醒了后谢长衍放下的粥她乖乖喝完，没必要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而且强撑着不喝还会惹谢长衍生气，遭殃的还是她。

将一碗粥喝完，呆坐在桌边，窗户紧闭她只能透过雕花缝隙看到外面的阳光和葱茏的树荫，这是洛染第一次在屋里待这么长时间。

也不知，何时才能从这里离开。

【系统，我想阿姐了。】她脑中阿姐的脸越来越模糊，那次在南罗门见到的女孩子真的好像阿姐，但是她知道那个人不是。

在被阿姐捡到之前，她一个人在凡俗界游荡，捡些别人吃剩的东西勉强不会饿死，走到哪里就是哪里，虽然会挨打会挨饿，但她看到了不少风景。

一个大雪天，阿姐将她捡了回去，从此以后她背着小包跟着阿姐爬山挖药，看着她治病救人，回家时会给她买糖，会给她做饭，可最后阿姐却遭人诬陷，被推进河里淹死了，那日后，洛染又成了无家可归无人撑腰的小乞丐，但没过多久，就被人带回修仙界，成了天极宗掌门的千金。

系统也是在这个时候找上她，让她完成任务，也就是在这时，洛染才知道她是个恶毒女配，洛染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女配，对于未被阿姐捡到四处游荡的日子，还有现在的生活她都没什么真实感，就好像在过别人的人生，唯有阿姐在的时候，她才觉得整个世界鲜活了起来，但是这段日子并未持续太久。

洛染又去推了推门和窗户，但还是推不动，她时常希望有人会过来，随便哪个人都好，至少还有能出去的希望。

【系统，我好像出不去。】洛染靠在软榻上，但是谢长衍总不会将她关在这里关一辈子。

【不然我给你讲些故事？】系统问。

【你不是不会讲故事吗？】洛染之前这让系统给她讲故事，他说他不会。

【那我不讲了。】

洛染一听连忙道：【我要听，你快讲。】

她听系统讲了一上午的故事，突然想谢长衍早点回来，至少能陪她说说话。

谢长衍去了凌霄殿，窗边，他与玄钰仙尊相对而坐，两人面前放着一盘棋，谢长衍落下一枚白子，胜负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