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44章
第44章第44章
避免被打扰,谢长衍和洛染在一处树荫之下，和掌门他们隔了段距离。
诊脉时间过长，掌门不由看过去,正好看见洛染主动抓住谢长衍的手，仔细去看,洛染离谢长衍很近，一人十分冷淡，但另一人却很是热切，这个热切之人正是他的闺女洛染。
可洛染不是不喜欢谢长衍吗，怎么现在瞧着情况更像是反过来，掌门一时间有些迷茫,他犹豫不定,不知该不该过去。
最终他还是选择再看看。
洛染心情有些低落，谢长衍并未答应她,她也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连带着看沈君临也格外不顺眼。
洛染当然可以澄清与沈君临的关系,但是现在没人说起这个，她总不能平白无故地在人前说上一通，洛染眼睁睁看着谢长衍转身离去，清瘦挺拔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和之前不一样了,不会再纵容她，也不会因她的某些话而生出有趣的反应,她偶尔心里会生出奇怪的感觉,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她不大喜欢,对于不喜欢的事情洛染会主动回避，不愿去想,对此也没有深究。
洛染的闷闷不乐被掌门看在眼里，“染染，怎么了？”
洛染不想说，也没法和掌门说，只摇摇头。
掌门问也问不出个什么，洛染却突然道：“我和沈君临没有关系，我也不喜欢他。”
洛染说这话时特意注意不远处的谢长衍，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但是至少她按照他的要求澄清了。
在她的观念里，只要按照要求做了什么，就会得到相应的回报，她希望今夜谢长衍会应了她。
“你是因为这个不高兴？”掌门有些惊讶。
也不全是，但洛染没有否认。
“可你不是最喜欢沈君临了吗？这怎么……”洛染以前日日往沈君临身边跑，被他拒绝也不气馁，风雨无阻地前去凌霄殿，这怎么才一日就变了。
“就是不喜欢了。”
掌门看着眼前格外平静的洛染，一时语塞，不知她是气话还是当真不喜欢了，不过就她的神情来看，好像确实对沈君临没了感情。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选择尊重洛染的决定，离开时忍不住想，还真是世事无常，之前他想方设法也要让洛染和沈君临撇清关系，现在他同意两人在一起，结果洛染变卦。
不过年轻时的感情确实说变就变，也没什么值得惊讶，如此对洛染反而更好。
洛染盼望着夜幕降临，她等了又等，无数次看向谢长衍，终于等到天黑，夜深人静，所有人都在闭目休息，洛染轻轻挪动到谢长衍身边，抓着他的手摇了摇。
谢长衍睁眼，就见洛染仰着头紧张又期待地看着他。
瞳孔在月色下面映出明亮的光点，比夜空中的月亮还要夺目。
洛染张口小声地说：“我已经做了。”
所以现在该谢长衍履行承诺。
她已经有了经验，即便看不见也能准确地抓到谢长衍的手，动作有些急切。
“我何时答应过你？”谢长衍启唇。
洛染微愣，突然想起来，谢长衍好像确实没有和她说过这样的话。
洛染委屈了，她不依，即便没有答应又如何，她已经做了，根本没去管谢长衍，趁他不注意埋头就要去咬，只要喝上一口也是好的，洛染现在不挑。
可还没有咬下去，洛染的下颌就被谢长衍捏住，她张着嘴巴，无法闭合，连说话都做不到，只能发出呜呜声，洛染伸手要去将他的手拿开，但是根本抵不过谢长衍的力气，只能愤怒地瞪着他，但奈何洛染看不见谢长衍的脸，瞪了没几秒就没再坚持，眼里盈着泪水，开始装可怜。
她惯会用如此来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谢长衍扣在她下颌的手指收紧了几分，猝然靠近，能够更加清楚地看见她泪眼朦胧的小脸。
谢长衍松开了她，洛染以为此次会失败时，她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蔫蔫儿的洛染瞬间满血复活，循着味道急不可耐地含住他带着薄茧但十分干净的指尖。
寂静的夜里，只能听见洛染吞咽血液的声音，谢长衍无声地看着她。
洛染毫无节制，也没管是否吸食过多，就在喝得上头之时，涌出血液的手指从她口中离开，她已经好几日没有吸食，现在正喝得上头，口中突然一空将她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还要。”洛染倾身抱住他的手指。
“洛染，不能太贪心。”
可她就是贪心。
洛染心里这么想，可没敢这么说，这么说了惹谢长衍生气了更不给她了怎么办。
谢长衍不再理会她，无论洛染说什么，她已经有过这样的经历，谢长衍现在的模样大概率不会松口，她只能就此作罢。
“那我明晚还能喝吗？”洛染问。
“夜夜如此，你就不怕会被人看见？”谢长衍看了眼周围熟睡的弟子，“现在，他们或许就在看着。”
“我不想冒险。”谢长衍此话说得果断直接，也极为冷淡。
洛染无措，她绞尽脑汁想办法解决，可她想不到，“那长衍师兄，你要怎么样才肯答应我？”
“那就需要阿染你自己想了。”
说完这句话谢长衍便不说了，洛染只能回去，谢长衍这夜休息的位置离弟子们有些距离，洛染握着夜明珠悄悄地回到原来地地方，也没叫人发现。
谢长衍设下的隔音阵在洛染离开后解开，洛染睡下后梦里见全是谢长衍的身影，对他的血念念不忘。
醒来后洛染走在掌门身边，她还在琢磨谢长衍昨夜说的话，既然他昨晚都给了她血喝，应该那样是有用的，谢长衍估计是在乎他自己的名声，她这样去找他被人看到好像确实不太妥当，洛染走神也没发现前面的水洼，还是掌门及时拉住了她。
“当心。”
掌门多看了洛染两眼，总是记起昨日洛染主动靠近谢长衍那一幕。
走了几日，一路风平浪静，既没有危险也没有惊喜，但就是这样的平静很容易放松人的警惕消磨人的耐心，已经有不少修士因为漫无尽头的路途产生争执，甚至有人已经放弃，但偏偏又离不开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