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生病 ◇
◎喜欢殿下◎
她似乎是有些肆无忌惮的,并没有跟着席中一众女眷一同埋首回避,反倒从容地抬起眼来。
入席才坐定,平帝已凑过来同他私语道:“可有看中?
顾宴容只行礼时余光不着痕迹地停留过一瞬,便再没有过多留意。
与平帝对视也是古井无波。
平帝似乎有些意外于他的冷淡,试探性提点道:“右起第三席。”
指的正是谢青绾所在。
只是他的这位皇兄话中的意指不加掩饰,似乎其中还有渊源。
顾宴容不经意扫视满席,尔后目光定格在她身上。
眉含烟,眸敛雾,捧茶的十指粉白莹润,指骨精致分明。
是幽静流丽的美。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彼时的谢青绾从容搁下了手中茶盏,报以温静而疏离的回视。
平帝在他身侧补充道:“谢老国公嫡生的小孙女。”
顾宴容指节轻叩,敛眸沉沉思虑过一瞬,终究未知这么个近乎与世相隔的小药罐子同他曾有过甚么渊源。
只是平帝再问起时,鬼使神差地,他答道:“一切遵从陛下旨意。”
那道赐婚的谕旨像是一早便已拟好一样,在宴散后的第二日清晨便直达摄政王府。
故事算不得太长,顾宴容的视角似乎与她所见的情境无甚出入。
沐浴过后他怀中的气息似乎更清冽三分,谢青绾埋着脑袋,很轻地嗅着。
那点因被推开而腾起的小情绪似乎淡去一点。
她安静听完顾宴容的讲述,才要坐正了身子,忽然察觉到他的手缓缓挪动。
他手掌很大,轻易便能拢住那点堆雪一样藏着暗香的起伏。
手劲也没轻没重。
谢青绾把自己栽进他怀抱中,去按那只过分的手而未果,听他忽然又开口道:“不止是遵从圣意。”
顾宴容捏着她下颌将脸抬起,看到她含露的眸和微抿的唇,眉尖藏着点怯怯与忍捺。
目光描摹过她每一寸神情与反应,重复道:“不止是遵从圣意,绾绾。”
顾宴容与她额头相抵:“也是遵从我的本心。”
他神情沉寂而郑重,只是那只拢进雪里的手却实在和郑重二字搭不上边。
谢青绾没有骨头一样借着他手臂的支撑歪倚在他怀中,原就单薄的气息愈加不匀。
她咳了咳,没甚么力气地往他坏中去躲。
不谙世事,面皮很薄。
顾宴容手心按在她单薄的、几不可见地战栗着的肩角上,安抚一般道:“绾绾……”
谢青绾却忽然自他颈间仰起脸来,眼睛里藏着真真切切的雾气与动容。
她似乎在反复纠结,最终抬手攀住她肩颈,用带着点潮汽与怯懦的嗓音,几不可闻地告诉他:“要……亲亲。”
顾宴容一顿,眉眼低敛时近乎只见漆黑的瞳仁与长睫。
他俯身,侧耳贴近怀中紧张到攥皱了他衣角的少女,嗓音低低:“嗯?绾绾要甚么?”
谢青绾被他把玩在手掌心里,闻言几乎时不可思议地呆在了原处,缓缓蹙起眉眼来。
这一句仿佛用尽了她悄悄蓄集的全部胆量和勇气,小口吸着气颤了几颤,也没能再说出一个字来。
像是要哭一样。
顾宴容手臂环环抱上她孱弱又单薄的背。
才要哄人,忽见她很努力地吸了口气,努力直起身将下颌搁在他颈窝里。
谢青绾脑袋在他颈侧不住地贴,整个人粘上来像是幼犬一样在他身上又嗅又蹭。
小嗓子细而黏乎,不住地唤着他殿下。
她仍旧没有勇气将声音抬高,便很近地凑在他耳边,带着轻微的哼声说:“想要殿下亲亲。”
眼巴巴的,恳求一样:“殿下,亲亲我罢。”
顾宴容已掐着她下颌吻下来。
她轻呜着格外乖顺地仰起头来,被他碾着唇瓣凶且重地吻噬。
环在腰间的手臂勒得她有些难受,谢青绾扒不开他铁一样的臂膀,又在承吻的间隙不经意扫见他漆黑的瞳仁。
像是有火在烧一样。
她仍旧学不会换气,顾宴容与她唇瓣相贴着暂作休止,抚顺她的呼吸。
谢青绾有些急促地小口呼吸着清凛的空气,眼前仿佛笼着层薄翳一般,朦朦胧胧瞧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