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难猜
第581章难猜
“本王为国征战多年，受尽猜忌，一切都是因为功高震主啊！”威武霸气的他，现如今却是有些凄凉。
曾经的他率领千军万马，叱咤风云，威风凛凛，百战百胜更是被人们奉为“神将”，被封异姓王那一年，他更是风头无俩，不论是在朝在野他都是受人敬重。
岁月如梭，犹如白驹过隙。
为人臣者，最忌讳的功高震主，不知收敛受到君主猜忌。
钱猛两眼呆滞无光，自言自语：“遥想当年，本王与老国公驰骋疆场，打得敌军落花流水，凡我二人所到之处敌人无不是闻风丧胆，功成名就后，本王封了王爵，回到京城皇上又赏赐绫罗绸缎、金银财宝无数，居一品上书房大臣、领兵部尚书衔，多么风光啊。”
“只可惜造化弄人，老国公一死，下一个就到本王了，呵……纵使立下赫赫战功那又如何，自古以来又有多少英雄豪杰能够在庙堂之上全身而退？”
一番话，道尽了他的凄凉，说尽了他的委屈。
他恨朝廷，更恨承安帝。
赵闽缓过神来，带着几分讨好的亮出笑容：“王爷无需如此颓废自怜，晋王仁德待人甚厚，只要王爷协助晋王取得大位，王爷非但可以全身而退，爵位还能世袭罔替，后世子孙可以沐浴皇恩！”
“本王问你，辽、匈两国进犯，可是晋王搞的鬼？”钱猛突然起身，趴在桌上直勾勾的盯着他，“跟本王说实话！”
只是看了一眼他那猩红的双眸，赵闽不寒而栗，心生恐惧。
即便是年近半百，钱猛那一双眼睛仍旧是带着令人胆寒的森森杀意。
许久未见钱猛发怒的赵闽，一时间心惊胆战。
梁时谦对他们心存芥蒂，青州城内以卢教义为首的将领多与钱猛作对，选择与梁时谦同仇敌忾，形成了他二人之间的导火索，猜忌不断。
赵闽强装淡定冷嘲热讽：“平南王在太子哪里讨好不成，难道就要将所有的怒火发在末将身上，还胆大妄为的陷晋王殿下于不仁不义，末将倒要反问平南王，您究竟站在那一边？”
话音一落，钱猛怒气上涌，紧攥的拳头骨节咯咯作响。
“平南王且先别怒，末将没有别的意思，只希望您能记住离京之时与晋王殿下的承诺！”
面对赵闽一字一句咄咄逼人，钱猛怒火渐渐消褪。
他对晋王的承诺犹在耳边，他又怎会忘记。
普天之下皆知他支持晋王，敌对梁时谦，就连他的一双儿女也将他当成了不忠不义的乱臣贼子，此时想要后退已然不行。
钱猛长吁短叹，心中似有巨石压迫，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本王不敢忘记，但眼下情形你也知晓，太子派遣本王前往荣城，变着法要剥离本王与青州军，处心积虑，本王防不胜防，心有余而力不足矣。”
“这话如何说起，王爷这不是还在青州？”
赵闽下意识回应，兴趣浓郁，有意靠近他压低了声音：“王爷今日一战可谓是惊天地，军民欢呼，以为王爷是战神！王爷如若能够掌握青州……”
只见钱猛急忙示意他噤声，打开门左顾右盼在确定外边无人偷听，急忙将房门合上，严肃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晋王之意与本王不谋而合，引匈奴、辽国两方敌对太子，而不是你我亲自出手！”
如此一来，与叛臣无异。
何况他们现在身处于梁国境内，一旦叛乱，朝廷岂能放过他们及他们的族人？
赵闽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平南王没听过一句话？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不成！”
钱猛毫不犹豫，一摆手冷冷的打断他的话。
“怎么，难道您就想眼睁睁的看着太子团结青州军，打败辽、匈两国？”赵闽眼眸微抬，一丝不错的将他的表情变化收入眼底，语气强硬，“这一战要是咱俩能够为晋王殿下解决太子这一难题，你我皆是功臣！而晋王殿下毋庸置疑，当为太子，大梁后继之君，届时谁又敢说你我赢得不光彩？”
一番话戳中了他的内心深处。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明白。
奔波多年，他是劳苦功高，可功成名就后剩下的只是一堆虚名，倘若没有这一场恶战，他又如何能得到承安帝再次任命？
只怕是久而久之，他也要沦为像李老国公那副模样，家族不保，名声扫地，后人受欺在朝中几乎无立足之地。
赵闽见他纠结，笑道：“您不就是想要为自己和李老国公等老一辈功臣正名嘛，只要晋王继位，您想要的晋王都会给您，别说是正名，就是加谥号、追封都不成问题！”
“本王担心太子、太子妃不容易对付，特别是太子妃制造出来的红衣大炮、手枪，其威力惊人！”钱猛缓缓坐下，心里边七上八下，表情变得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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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姝一出手，打得敌军束手无策，一幕幕都被钱猛看在眼里。
说他不怯，那是假的。
想他在疆场上驰骋多年，从未见过敌军败得如此可怕，炮弹之下敌军被炸成肉渣，尸骨无存，真是血流成河，血腥味一月不去！
“这好办，将这些东西拿到手不就行了？”
赵闽眼中划过一丝狡黠，摸着下巴，胜券在握。
霎那间，空气凝固了一般，透着一股寒意。
钱猛摇摆不定：“果真如此，本王岂不成了叛臣？”
赵闽眸光闪烁，意味深长劝慰：“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您想好了，如何抉择，可别一念之差铸成大错，再无翻身之地啊。”
“容本王考虑，赵将军且先回房中歇息，明日本王会给你答复，”钱猛有气无力的回应。
见状，赵闽只好先离开。
房中只剩下他一人，空荡荡的房间里，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虚与凄凉。
明明儿女就在身边，可他却感觉自己像极了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