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大一进行时（15）

胡婷婷仿佛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我同学明天和我一起来培优上班，你和苏娟说，让她多休息几天,把身体养好最重要。刚刚觉得你晚上辅导他们功课有些吃力，有些学生是太顽皮了，哎,他们就是这样的。如果你明天不想来也不要紧,我和同学能够应付。”

“我也能应付,你同学不来也无所谓,反正苏娟快回来上班了。”陆青青说。

“哈哈，你真会开玩笑，是辛校长让我同学来的,我可不敢骗她。公交车快到了,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胡婷婷穿上黑色的棉衣，整理了一下围巾，真个人显得有些臃肿。

“我们不要紧的,我和钱组长打车回学校，反正没多少钱。”陆青青摇了摇手,表示再见。胡婷婷脚步一顿,佯装急匆匆地去赶公交了。

回到寝室,钱一文她们就看到苏娟坐在书桌前,在纸上记着东西,口里说着,“这个应该要添辅助线的,孙力,你再想想,你能做对的……”“……你们老师的点评是正确的，你的确写偏题了，落脚点在人，你要介绍一下人物……”

过了20分钟，苏娟松了一口气，挂掉了电话。抬头看到室友们不赞成的目光，她讨好地笑了一下，“我感觉身体已经好了，你们给我打的晚饭，我都吃完了。”

陆青青不赞成地说，“就是那个很难搞的学生吧，明知道你生病，还打电话过来。苏娟，你哪来这么多的负罪感，一个出钱，一个出力。现在又不是工作时间，你还接她电话。人家公司辞职只需要提前一个月就可以了，你这是要给他家卖命啊。”

钱一文也有些看不惯，包括苏娟这种态度，“拿着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这次我觉得陆青青说得对。身体是你自己的，其他一切都是虚的。”“什么叫这次对，我基本都对好哇。”陆青青不服气地要打钱一文，钱一文忙躲开。

她们都知道苏娟就是这样的性格，两人气头上就会怼几句，她们很快忘记，苏娟也不在意就是了。

追不到钱一文，陆青青喘了会儿，想到胡婷婷说的话，把以后将会多一个晚托班老师的事情告诉了苏娟。苏娟无所知觉，觉得多一个老师挺好的，这样平均在每个学生上的时间会多一些。

钱一文心里默默摇了摇头，没有抓住重点的姑娘，“辛校长说，以后你们的工资和学生的数量、年纪有关，还有如果接到投诉，也会扣工资。优点就是多劳多得，缺点就是保底工资没有了。”

苏娟长长地“啊——”了一声。

“而且家长们会更看重学校吧，我们差x师大不止一个档次呢。当心人家家长不要你。”陆青青深有体会。

苏娟马上反应过来，自信地说，“但更看重的应该还有能力吧，就算是x师大的，一直出错，家长也不会喜欢。”

陆青青哑口无言，心里明白她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还是哼了一下表示不满。

此话不提，胡婷婷后来将她的同学带过来了，竟然是个男生，叫卓闻天，是x师大地理系大二学生。卓闻天不是胡婷婷的同班同学，据说是在一个社团认识的。培优中心的人都猜测两人是男女朋友，后来看又不像，但明显能看出胡婷婷对卓闻天有好感，卓闻天没有这个意思。

辛校长将他们新的工资方案公布了下，明确工资和学生的数量、年级等都有关。苏娟早就知道，能够淡然接受；胡婷婷有些吃惊，不过没说什么；卓闻天很聪明，大概猜测到原因，有些不好意思。

郑老师等三位退休教师答应到培优上班，二楼的教室终于不再只有钱一文一个人了。原本以为晚托班师资充足，谁知培优迎来了一阵招生高峰，三位老师晚上的时间都被1对1占满，苏娟三人相应忙起来了。

一个月过去了，不知不觉钱一文她们的期末考试即将到来，唯一空闲的陆青青承担起了重任。她结合苏娟的课堂笔记，根据老师划的重点，把每个学科的重点都摘抄出来。钱一文和苏娟空闲下来，就抱着整理好的笔记本看。三人平时上课认真，复习相比其他人轻松很多。

除了钱一文的高数，她学了这么久，依旧是“老大难”。陆青青自顾不暇，她又不想一直打扰苏娟，于是找到了郑龙乐，他数学肯定很好。郑龙乐高兴极了，打算展现自己的十八般武艺。钱一文的感受是，他太聪明了，很多步骤能省就省，对于她来说看懂步骤有压力；只是他耐性很好，得到钱一文的反馈后，他将题目慢慢分解，一点点教，这样钱一文的高数考试顺利通过。

中间也有其他插曲，比如很多人想借苏娟的笔记，就连班长赵欣然也来借过。苏娟不堪其扰，又抹不开面子，打算借出去了。陆青青直接将复印版本给了班长，等到以后有人再来借笔记，她就说在班长那里。后来有些风言风语，说班长不肯拿出来复印神马，陆青青她们就当不知道。

考试的时候，钱一文看到王佳慧拿着小抄在看，小抄只有a4纸的一半大小，能写下多少东西呢。她没有说什么，实在是觉得作弊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她都抄得不安心。

接连几天的考试让大家面有菜色，终于考完了，全体开始喜迎寒假。

辅导员，不知道大家还记得辅导员的名字吗，钱一文她们只在□□上看到她的消息。如果她有什么需要吩咐的，班干部会传达。一个学期结束了，很多同学都快想不起方虹长什么样了。临近放假，她终于召开了一个班会，主要内容是通知开学的时间；告诉他们考试成绩可以在网上查询；寒假不回家，需要在她那边登记等等琐碎的事情。

同学们一阵兴奋，有家在本地的同学决定先玩几天再回家；钱一文和苏娟决定在学校里待到年28（还有三个礼拜）再回家。苏娟通过学校买到了回家的车票；钱一文的话，到时钱妈妈和舅舅会来接她。

培优开设了寒托班，全天的那种，包一顿中饭，收费略贵，依旧有18名学生报名。胡婷婷不知道什么原因考完试就急匆匆回家了，苏娟和卓闻天决定留下。

培优的课程改成周一到周六上课，周日休息，郑老师他们的课程很满，有的要从早上8点开始，晚上8点才结束。几位退休老师有些受不住了，要求晚上不能再排课了。

知道老师的诉求后，罗翔和郑彤一脸为难，最近他们招生非常顺利，如果没有老师上课，送上门的提成让他们拒绝真是太难了。

钱一文知道他们的为难，但是这个时候基本找不到新老师了，临时性的救急没有多少老师愿意吧。不过这个问题很快解决了，苏娟主动找过来，说她想试试做1对1的老师。

最近苏娟的家教学生都考好试了，她有了点时间。不过白天要管晚托班，晚上再上课，她的身体吃得消吗？似乎看出了钱一文的迟疑，苏娟主动说，“我在家可是什么粗活都做的，现在这点算什么呢。至少比在家干活轻松呢。”<

“好吧，不过你资历浅，你的工资要比郑老师他们少三分之一。具体我还要和辛校长汇报一下，可以吗？”

苏娟一脸满足地离开了。钱一文和辛校长商量后，又将罗翔他们找来，让他们打电话给有意向的家长，愿不愿意让中心自己的老师上课，课时费会适当降低一些。

有些家长看在价格的份上，有的家长知道苏娟，也愿意相信她，最后苏娟每个礼拜要上7节课。苏娟对此倒是生出了别样的热情，在备课上更是用了心，做事兢兢业业，赢得了学生和家长的认可。

星期天早上，钱一文摊在床上不想起来，连苏娟也是，这可实属难得，毕竟苏娟是寝室最有时间观念的。“还有最后一个礼拜……”钱一文有些咬牙切齿。

“我很累，但是一想到我的工资，我就觉得可以多上几节课。”苏娟嗓子有些嘶哑，这两个礼拜她上了好多课，刚开始不懂发声技巧，后来在老教师的指导下才知道说话不能太用力，否则伤嗓子。

“量力而行更重要，身体健康是第一位的，我们既要健康，还要赚钱。”钱一文说。

“嗯——我姐也这么跟我说的。她让我不要操心，把自己顾好就可以了。当时还好有你提醒我，我一直担心自己不能读大学，根本没有想到姐姐的压力。她一直在厂里上班，每天比我更累。”

“你……你姐有没有说过兼职的钱怎么处理。”钱一文迟疑着问出，等这个月的工资一发，苏娟手上的钱可不少。

“她让我把钱存着，说爹娘手里还是有点钱的，来宝读书肯定没有问题。”实际上苏眉说了更多，当时能让苏娟出来读大学，不仅是苏眉说她承担学费，而是她说苏娟读完大学工资更高、更合算，爹娘才同意的。苏娟想到了苏南，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苏眉，她们从小就有干不完的家务，而苏来宝呢？他就只需要玩就可以了。现在家里只留一个苏南，娘又是常常觉得自己身体受不住的人，苏来宝不可能干活的。不能想，一想就揪心。这个钱得存着，给南南留一部分，她读书可比来宝好多了。

“你姐姐这么说，你就听她的吧。”钱一文想苏娟的姐姐果然厉害。“今天郑龙乐还是约我吃中饭，你要一起去吗，我们学校附近都没有什么好吃的。”郑龙乐寒假在学校做项目，为了迁就钱一文，他们联系三周都在礼拜天见面。

“不用啦，我可不做电灯泡，我中午吃泡面，晚上你带份饭给我就可以了。”苏娟想，她很识相的，两人明显在谈朋友，还不承认。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加快一点文章的进度了，现在才一个学期结束，还有好多要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