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棠梨坐在儿子的大腿上，两人互相抱着缠绵吻了许久，棠梨的舌根都被儿子不同以往的急切力道吮咬得发麻发疼。

他能感觉到儿子的情绪——

不安，焦躁，难过，生气，愤怒。

以及，深深的渴望。

儿子的手钻进了他的衬衫衣摆里面，急切地抚摸着自己敏感的腰侧皮肤，并且逐渐上移，温热的手掌将自己微微鼓起的胸乳握住，拇指和食指夹着挺立起来的乳尖撚弄。

棠梨被吻得呼吸不过来，吞咽不及的口水沿着嘴角滑下，流到小巧的下巴。

他双手下意识撑在儿子的胸前推拒，被咬着舌头吃，轻软的声音混在两人密不可分的唇舌间，含含糊糊。

“唔……宝宝，宝宝不要了……”

姬行野的动作霎时顿住，他从棠梨的口腔里退出来，哭红的眼底带着血丝，垂眸看着脸颊绯红的棠梨，表情看起来委屈又受伤。

“妈妈，这样也不行么？”

他看着棠梨泛着水汽的眼睛，“又要跟从前一样，妈妈连一个拥抱，一个亲吻，都吝啬于给我，对不对？”

棠梨被儿子的话说得心都要碎了。

从前没能给儿子足够的爱和关怀不仅是儿子心里的执念，也是深埋于棠梨心里的一根刺。

他慌忙捧着儿子的脸，用力摇摇头，“不对不对，不是那样的，宝宝你的手还在流血，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

棠梨水红的唇瓣轻轻贴上儿子的唇，鼻尖蹭了蹭儿子的鼻尖，温柔低声道：

“宝宝，是妈妈错了，等处理好伤口回家，宝宝想对妈妈做什么都可以，好不好？”

阿野控诉的话语像是一把刀子刺在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棠梨深知他们这个三口之家的畸形。

——畸形的家庭关系，让儿子对亲生母亲滋生出畸形的情感。

这是他和丈夫的错，却让儿子来承担沉重的后果。

棠梨无比愧疚，又无比自责。可他找不到什么解决的办法，不知道要如何去处理，于是只想着离开那个他和儿子的公寓，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是逃避。

但那对儿子太不公平了，他已经缺失了十几年来自母亲的陪伴和爱，自己躲开了，又只剩下儿子独自一人。

棠梨想，有什么所谓？

他本来就没办法，也没有能留去思考太多复杂的事。

趋利避害，乖巧驯顺，是他贯彻十几年的生存法则，他不想，也不愿去思考那些事情了。

儿子说的没有错，丈夫去世后，他们在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就只剩下彼此。

亲密的人做亲密的事，这没有什么不对的。

何况，阿野是他的孩子，他深深地爱着自己的孩子。

而他的孩子也深深地爱着自己。

所以——就这样吧。

无论孩子做什么，母亲都会无条件地原谅和包容。

而爱——

本来就是自己欠儿子的东西。

是他没有给幼年的儿子足够的爱，现在儿子滋生出的浓重的情感也应该由自己全盘接受。

和亲生儿子乱伦。

死后再一同下地狱。

姬行野似是不敢置信，抱着棠梨，身子几乎在发抖。

“妈妈，是什么意思？真的做什么都可以吗？”

棠梨笑了笑，揉揉儿子的发顶。

“可以哦，宝宝想对妈妈做什么都可以。”

“那我不想等了，我现在就想要。”

棠梨皱了皱眉，“可是宝宝你的伤……”

姬行野擦干眼泪，没等妈妈说完就打断他，解下自己脖子上的校服领带递给棠梨，道：“没关系妈妈，我现在已经不流血了，妈妈给我简单包扎一下就行，好不好？”

棠梨垂下眼睫捧着儿子的手臂，伤口翻卷，露出内里红色的血肉，的确不流血了，但看着很严重。他接过领带，擡头还想说什么，却一眼望进儿子专注而期待，深情而眷恋注视着他的漆黑瞳孔。

于是棠梨妥协了，他不想再让儿子对自己失望，抿着唇小心翼翼将领带缠绕在伤口处，打了一个漂亮的结固定。

做好这一切后的棠梨双臂抱着儿子的脖颈，温柔地亲吻儿子专注看着他的眼睛，而后重新吻上儿子的唇，被吮麻的舌尖主动探进儿子湿热的口腔。

姬行野勾着妈妈的舌头莽撞而急切地回应。

而他的嘴角在棠梨看不到的地方愉悦而奇异地勾起——

妈妈妥协了。

他知道，妈妈一定会妥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