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这年年初寒水山庄最大的一件事,便是庄主穆寒水患了风寒。
穆寒水被阿叶裹成粽子关在屋子里不让出去,院中的雪积了一尺多厚,连翘和岁枯滚了一个好大的雪人。
连向来孤僻寡言的阿叶都在给雪人点眼睛,穆寒水瘫在床上听到外面的动静,便更生气了。
昨晚也不知道阿叶发什么疯,将他拎到地上,自己大半夜非要换被褥,折腾了许久的功夫,刚换的被褥也冷,他本就在雪地里冻了一夜,又这么一通闹,终于如愿以偿的病倒了。
最主要的是这个阿叶居然莫名其妙的亲了他一口,也不说是何意。
他原本还想问阿叶发什么疯,后来干脆气的不想跟他说话了。
门被推开,穆寒水赶紧假装睡着。
阿叶到床边坐下,拍了拍被子,道:“出去看看,不要太久。”
穆寒水不动,阿叶又道:“岁枯堆了雪人讨好你,在等着请罪,你当真不起?”
被子底下动了动,出来一个气呼呼的头,阿叶取过衣服套上,正蹲在地上给穆寒水套靴子,岁枯忽然进来了。
穆寒水赶紧拉起阿叶,咳了几声,走到案前靠火炉坐下。
“何事?”穆寒水问。
岁枯跪下请罪,“属下该死,请主上责罚。”
穆寒水打了个喷嚏,阿叶挥袖将门掩住。
可能是觉得他不好在场,便也径自出去了。
屋内只剩主仆二人,岁枯狠狠的磕了个头,沉沉道:“属下不知主上跟上官门主是……那种关系,否则当日属下定誓死保全上官门主。”
穆寒水一口漱口茶就这样好巧不巧的呛进了鼻子里,猛地一顿咳嗽,岁枯爬过去拍肩膀帮穆寒水顺气。
等穆寒水缓过的差不多了,又退开跪好,“主上莫要再动气,属下愿以心头肉作惩戒,主上不必操心,属下自己动手。”
说着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便往胸口扎去,穆寒水情急掷出手上的青釉茶杯,岁枯手腕吃痛,匕首掉在了地上。
穆寒水道:“我刚刚被你的话呛住了,还没来得及张口呢,你倒自己做起主意来了。”
“属下僭越了,请主上责罚。”岁枯道。
穆寒水还记着岁枯方才那句,他和阿叶那种关系,到底哪种关系?
“你方才说什么,我跟阿叶那种关系,何意?”穆寒水有些不自在的问。
岁枯一愣,后立刻回道:“主上和他不是……那种关系吗?”
“……哪种?”
“就……肌肤相亲……”岁枯的舌头似乎打了结一般。
“?!”
“你……”桌上的镇纸被抓起砸到岁枯身上,岁枯一动也没动。
“你不要命了,把我气吐血还不算,这是来请罪的,还是看我还能喘气,成心来气死我的?”
“属下不敢!”
穆寒水扒拉了一把披风将自己裹好,气道:“拿上匕首自己去找阿叶,你跟我请罪有何用,被娘亲剥皮剜肉的又不是我。”
岁枯意会,道了句是,捡起匕首准备退出去。
到门口时,穆寒水突然将人叫住。
“等等。”
“主上吩咐。”
“你方才的话,说跟你说的?”穆寒水问的很快。
岁枯反应过来,穆寒水是在问刚才的那句‘那种关系’。
穆寒水瞥了岁枯一眼,见岁枯只是寓意不明的一直看他,也不回话。
“你哑巴了?”穆寒水道。
岁枯抬头看着穆寒水一脸为难,好半天才伸出手,往自己下颚骨和脖子交界处摸了一下。
穆寒水也跟着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突然会意,转身对着镜子看了一眼。
手触摸的地方多了一个印迹,而且特别明显,这怎么回事他怎么记不清了。
穆寒水晃了晃脑袋,好像昨晚,阿叶非要折腾被褥,后半夜他有些发烧了便稀里糊涂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这个位置有点疼,他当时推了一把阿叶。
可阿叶说他试试自己的烧退了没有,让他别动,后来便真的睡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岁枯看着穆寒水神色古怪,便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垂着眼握紧匕首退了出去。
岁枯出去的时,阿叶就在雪人旁,背对着房间门,负手而立。
“上官门主。”岁枯微微颔首,将手中的匕首举过头顶。
阿叶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才扫了岁枯一眼,上前半步微微侧头,在岁枯的耳边说一句话。
岁枯先是一愣,继而脸色大变,不可置信盯着阿叶。
穆寒水听着外边半晌没动静,便有些着急,他可没真想让阿叶把岁枯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