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召唤 - 渣攻驯服傲娇指南 - 栀子sino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第六十二章召唤

第六十二章召唤

暑假在s市闷热潮湿的空气和愈发白热化的商业暗流中悄然流逝。

楚砚像个精准运转的陀螺,周旋于楚虞的云端智控和顾屾的锐创科技之间。两家公司的搬迁都是浩大工程,涉及了无数的繁琐细节。楚虞和顾屾这两位决策者,一个冷峻强势,一个精明缜密,皆非易与之辈。他们虽然都信任楚砚的能力,但在具体事务上却各有各的坚持和标准,时不时还会隔空较劲,试图在效率、资源甚至楚砚的注意力上压过对方一头。

楚砚对此倒是乐在其中。他享受着这种在复杂局面中游刃有余,掌控节奏的快感。偶尔,他还会故意在楚虞面前提一句“顾总那边场地已经谈妥了”,或在顾屾耳边“超绝不经意”地透露“虞哥挖到了a大一个顶尖实验室团队”,看着两人冷下来的脸色和暗自较劲加倍投入工作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

系统对于他的恶趣味十分不屑,最近它忙着一个大工程,准备悄悄搞出来闪瞎楚砚的眼睛。

在这忙碌的间隙,他也没忘记抽空“培养”顾野。

正如楚砚所料,顾野那惊人的683分成绩单,如同一枚投入深潭的重磅炸弹,在顾家内部激起了巨大波澜。一直苦于找不到合适棋子制衡越发不受控制的顾屾的顾宏远,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派人将顾野“请”回了顾家老宅。

此时的顾宏远,正被顾氏内部愈演愈烈的乱局弄得焦头烂额。顾屾的“摆烂”和逐步放权,如同撤走了压制一群饿狼的最后一道栅栏。那些早就觊觎着更多权力的旁系子弟如同看见肥肉的疯狗,开始疯狂地内斗、倾轧,争抢着顾屾留下的权力真空。而顾宏远自己那群不成器的私生子,似乎也嗅到了风向的变化,意识到父亲对他们并不满意,开始暗戳戳地拉帮结派,甚至有人试图联系其他派系,为自己谋划后路。

整个顾氏集团乌烟瘴气,几个重要项目都因内耗而陷入停滞。顾宏远自负又多疑,既想平息内乱,又怕被哪个儿子架空,急需一把听话又好用的刀来整顿局面,同时敲打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的顾屾。

顾野的出现恰到好处。他是顾宏远明媒正娶的前妻所生,身份上比那些私生子“正统”,并且在外面独自摸爬滚打了几年,身上那股韧性是温室里的花朵比不了的。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这次考出的成绩,证明了他的能力和潜力,而且目前看来还算“听话”。

于是,顾宏远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开始“扶持”顾野。他将几个陷入僵局的中小型项目丢给顾野,美其名曰“锻炼”,实则是想看看这把刀是否锋利,同时也存了让顾野去吸引火力、当出头鸟的心思。

顾野搬回了冰冷空旷的顾家老宅,住进了他少年时期居住的却早已陌生的房间。他表面顺从地接受了顾宏远的“安排”,努力扮演着一个渴望父爱,想要弥补过去,为家族分忧的“回头浪子”。

顾野初次面对项目里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还得提防其他顾家子弟的明枪暗箭,不免感到棘手。而楚砚则成了他背后真正的军师,他的出现确实恰好弥补了顾野单薄的项目经验。

楚砚的教学方式极其实战。他不会直接告诉顾野答案,而是引导他分析局势,看清每个人背后的利益诉求,预判可能的反应,然后从几个备选方案中选出最优解。他教顾野如何借力打力,如何利用顾宏远的多疑制衡其他势力,如何埋下线索让对手互相猜忌,如何在看似让步中实则夺取更大利益。

“顾氏这潭水已经浑了,你要做的不是让它变清,而是学会在浑水里摸鱼,甚至把水搅得更浑,让所有人都看不清,你才能拿到你想要的。”楚砚的声音通过耳机传来,顾野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除了权谋之术,楚砚对顾野的身手训练也丝毫没有放松,甚至要求更加严格。他清楚,顾氏内部的斗争一旦失控,从商业倾轧演变成人身伤害是极有可能的。那些被逼到绝路的旁系,或者狗急跳墙的私生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未雨绸缪总好过临渴掘井。”楚砚在顾家老宅后面那片僻静的花园里,轻松格挡住顾野一记凶狠的侧踢,反手一扣一拉,就将顾野摔在了柔软的草地上,“你的敌人不会跟你讲规则。保护好自己,是赢的前提。”

顾野的学习能力确实惊人。无论是复杂的商业博弈还是凶狠的格斗技巧,他都能以最快的速度吸收消化,甚至应用。他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蜕变,在楚砚的指导下,真的从顾宏远丢过来的那几个烂摊子项目里杀出了一条血路,不仅解决了问题,还意外地争取到了一些中立股东的支持,让顾宏远都对他有点刮目相看。

然而,成长总是伴随着痛苦。顾野能快速地学会算计,却很难完全掌控住内心深处对顾宏远的刻骨恨意。有好几次,在面对顾宏远那副施恩般的嘴脸或者听到他轻描淡写地提起母亲时,顾野眼底那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怒火差点就压抑不住,险些被那只老狐貍察觉。

楚砚感受到了这一点,但他并不要求顾野放下恨意,甚至没有试图让他更好地隐藏。

“恨意不是缺点,顾野。”一次教学结束后,楚砚看着累得瘫倒在草地上的少年,淡淡地说道,“它是燃料,是让你在无数个想要放弃的夜晚还能咬牙坚持下去的动力。你要做的不是熄灭它,而是学会控制它燃烧的时机和方向,让它为你所用,而不是将你自己焚毁。”

顾野喘着粗气,望着灰蓝色的天空,紧紧攥住了拳头。

暑假的最后几天,搬迁事宜基本尘埃落定,楚虞和顾屾先后飞往a市做最后的安排,s市突然安静了下来。

开学前夕的傍晚。夕阳将天边烧成一片绚烂的橘红,晚风带来了初秋的第一丝凉意。

楚砚刚处理完云端智控的收尾工作,手机就响了起来。特殊的提示音——那是专属于顾野的特权铃声。

楚砚眉梢微挑,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很安静,只有轻微的风声和隐约的水流声。顾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茫然。

“楚砚……”

“嗯,我在。怎么了?”

“没事,就是突然想行使一下我的权利。”顾野的声音顿了顿,报了一个沿河路段的地址,“能过来吗?”

楚砚没有多问,干脆利落地回答:“好,半小时到。”

当他按照导航找到那个地址时,发现那是一片相对僻静的河滨公园。夕阳的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镀上一层碎金。顾野独自一人坐在一张临河的长椅上,背影在暮色中显得有些单薄和孤寂。他微微弓着背,手肘撑在膝盖上,只是安静地看着流淌的河水发呆,连楚砚走近都没有立刻察觉。

楚砚停下脚步,没有立刻打扰他。他看着顾野被夕阳拉长的影子,看着他那头柔软的银发被晚风吹得有些凌乱,看着他周身笼罩着的那层与年龄不符的沉重和疲惫。

这是经历了整整一个暑假的阴谋算计和尔虞我诈,强迫自己快速成长后,罕见的流露出的属于十八岁少年的迷茫和脆弱。

楚砚静静地看了他几秒,然后才迈步走过去,鞋子踩在石板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顾野似乎这才被惊动,回过头。看到楚砚,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像是没想到他真的会这么快赶到,又像是为自己这副“软弱”的样子被看到而感到不好意思。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试图掩饰刚才的失态。

楚砚走到长椅边,没有坐下,只是倚靠在旁边的栏杆上,面对着那条流淌的河。他没有问“怎么了”,也没有说“我来了”,只是和顾野一起,沉默地看着被夕阳染红的河面,任由晚风吹拂着两人的衣角和发丝。

直到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河面失去了碎金般的光泽,变得深沉而静谧,倒映着岸边初亮的零星灯火。

楚砚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晚风带来的凉意也越来越明显。他直起身,朝着依旧坐在长椅上、望着河水出神的顾野伸出手:“走了。”

顾野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擡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未散尽的迷茫和疲惫。但他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将手放进楚砚温热干燥的掌心,借着对方的力道站了起来。一个暑假的高强度脑力劳动和勾心斗角,确实让他身心俱疲,此刻他甚至懒得思考楚砚要带他去哪,只是本能地跟着这个能让他安心的人。

公园门口,那辆线条流畅、充满力量感的黑色摩托车静静地停靠在路边,如同蛰伏的猛兽。楚砚长腿一跨,利落地坐了上去,发动机发出低沉有力的轰鸣。他拿起挂在车把上的另一个头盔递给顾野。

顾野听话地接过扣好卡扣,他跨上后座身体前倾,双臂自然而然地环抱住楚砚劲瘦而坚实的腰腹,将脸颊轻轻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对方传来的稳定体温和有力心跳,这是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抱紧了。”楚砚的声音透过头盔传来,有些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下一秒,不等顾野完全做好准备,摩托车如同离弦之箭般猛地弹射出去。顾野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后仰,又被他紧紧抱住楚砚腰腹的手臂强行拉回,整个人几乎完全贴在了楚砚的后背上。

“呜——”顾野下意识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心脏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加速而疯狂擂动。

心情不好没事,肾上腺素自会出手。

楚砚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感受着身后瞬间紧绷又强行放松下来的身体。他操控着这头钢铁猛兽,灵活地汇入车流,然后在一个岔路口猛地拐弯,朝着城外盘山公路的方向疾驰而去。

速度越来越快。风声在耳边呼啸咆哮,如同实质般刮过头盔,将周围的一切喧嚣都过滤成模糊的背景音。城市的灯火被飞速抛在身后,视野逐渐被黑暗的山体和稀疏的路灯取代。弯道一个接一个,楚砚压弯的动作流畅而精准,车身倾斜出惊险的角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令人心悸的嘶鸣。

顾野起初还有些紧张,手臂箍得死紧。但很快,这种极致的速度感、这种在失控边缘的刺激,瞬间冲散了他胸腔里积压的郁闷和沉重。心脏在胸腔里狂野地跳动,血液在血管里奔流沸腾,所有烦恼仿佛都被这疾驰的速度和呼啸的狂风撕碎、抛洒,消散在身后的夜色里。

此地此刻,只有他和楚砚。只有引擎的咆哮,风的嘶吼,和彼此相贴的炽热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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