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温泉
第八十四章温泉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醒来时已经三点了。楚砚睁开眼，发现原本说着不困的楚虞此刻正睡得沉稳，手臂依旧保持着给自己当枕头的姿势，纹丝不动。
楚砚眨了眨眼，小心地坐起身。细微的动静还是惊醒了浅眠的楚虞，他睫毛颤了颤，睁开眼时还带着一丝刚醒时的朦胧。
“醒了？差不多该起了，不是说要去钓鱼吗？”楚砚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说是去钓鱼，但到了池塘边，只有楚虞一人执着地坐在小凳上守着鱼竿，一副要与鱼儿较量到底的架势。楚砚则从农家乐老板那里买了瓶冰镇汽水，找了个树荫浓密的好地方，舒舒服服地躺进躺椅里发呆，享受这难得的闲适。
“楚砚！”陆晨的声音传来，他拿着几牙切好的西瓜，很自然地走到楚砚身边的空躺椅坐下，递过一牙。
“社长也来偷懒了？”楚砚笑着接过，沁凉的甜意驱散了夏末的余热。
“是啊，安排事情跑上跑下，比上课还累。”陆晨作为组织者，刚才确实忙得脚不沾地，此刻也学着楚砚的样子瘫进椅子里。
“社长辛苦了。”楚砚故作严肃地抱拳，随即又没骨头似的躺回去，引得陆晨轻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学校趣事和，气氛轻松融洽。
池塘边的楚虞，心思却早已不在浮漂上。他的目光不时飘向树荫下那两道相谈甚欢的身影。看着陆晨和楚砚并肩躺着说笑的样子，他抿了抿唇，心底莫名生出一丝烦闷，手下一个用力提竿——鱼钩上空空如也，鱼儿早已偷吃了饵料跑掉了。
他想起昨天秦逍在电话里挤眉弄眼给他支的那些“追人妙招”，原本还觉得荒诞犹豫，此刻再看楚砚那对旁人毫无防备的样子，楚虞眼神一凝，心下做了决定。
晚饭是热闹的农家菜，席间充满了年轻人的欢声笑语。
饭后休息片刻，便是今晚的重头戏——泡温泉。女生们比较害羞，结伴去了另一处稍小的汤池。男生们则没那么多顾忌，换了泳裤便陆续下到最大的那个露天温泉池里。
温热的泉水包裹全身，驱散了白日的最后一丝疲惫，让人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喟叹。
“哇哦！”楚砚换好泳裤走出来时，一个关系混熟了的男生忍不住吹了个口哨，目光亮晶晶地落在楚砚身上，“砚哥，你这身材怎么练的？也太标准了吧！”说着就笑嘻嘻地伸手想摸一摸那线条分明的腹肌。
楚砚失笑，倒也大方，没躲开，反而开玩笑道：“羡慕吧？每天被恐龙追着跑练出来的。”
【直男的把戏真可怕。】系统在脑海里默默吐槽。
这时，楚虞也走了出来。他身材同样极好，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而不过分贲张。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正试图“染指”楚砚腹肌的男生，以及楚砚那副全然不设防的模样。
楚虞脸色冷了几分，默不作声地踏入池中，温水没过胸膛，他径直走到楚砚身边坐下。几个原本闹腾的男生瞬间安静了些，总觉得这位虞哥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家长气场，让人不由自主地想收敛。
水汽氤氲，蒸腾的热意染红了楚虞平常冷静的脸颊，柔和了他过于硬朗的轮廓。楚砚正靠在池边，闭着眼享受这份舒适惬意。
身边水波轻轻涌动，他若有所觉地睁开眼转头，看见楚虞不知何时坐得离他极近，正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楚砚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楚虞像是下定了决心，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学着他人的样子，将手掌按在了楚砚温热水流下的腹肌上。他的动作略显僵硬，但掌心滚烫的温度却透过水流清晰传来。
楚砚：“？？？”
【这、这算不算一本正经地耍流氓？】系统震惊到卡壳。
“虞哥？”楚砚难得露出错愕的神情。
楚虞却已经飞快地收回了手，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学着楚砚之前的姿势，向后靠坐在池壁上，闭上了眼睛，只有微微泛红的耳根暴露了他并非表面那么平静。
楚砚看着他那副“无事发生”的样子，简直哭笑不得，在蒸腾的热气中凌乱。
另一侧的男生们泡得无聊，又开始琢磨着找乐子。
“来来来，玩‘我有你没有’，输了的接受惩罚了。”有人提议。
楚虞没玩过，面露疑惑。
楚砚凑近他，耐心地低声解释规则：“就是每个人一开始有十根手指，轮流说一件自己做过的事情。如果在场其他人也做过，就没事；如果没做过，其他人就要放下一根手指。谁最先放完所有手指谁就输了，要接受大家提出的惩罚。”
楚虞听完，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眼神里却悄然燃起一丝胜负欲。
游戏正式开始。温泉池里水汽朦胧，气氛逐渐变得热烈起来。
游戏从另一边的一个男生开始。“我高中逃过课。”他笑嘻嘻地说。几个男生哀嚎着弯下一根手指，楚砚笑了笑，没动。楚虞自然是没逃过课的，面无表情地弯下一指。
下一个轮到楚砚身边的男生。“我期末考试没掉出过全校前三。”这下哀嚎声更大了，在场除了楚砚和楚虞，其他人都苦着脸弯了手指。楚砚依旧笑着，没动。楚虞看了楚砚一眼，也没动。
轮到陆晨了，他眼神在楚砚身上转了转，带着点调侃开口：“我最近一个月，和喜欢的人单独吃过饭。”“哦豁——”起哄声瞬间响起，大家一边笑骂社长狡猾，一边纷纷弯下手指。在学生时代，这种暧昧又明确的事情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楚砚眉梢微挑，想到了和顾屾、楚虞以及顾野的多次单独吃饭，这范围可太广了，于是他从容地保持手指伸直。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楚虞，楚虞顿住了，喜欢的人？他下意识看向身旁仿佛事不关己的楚砚。单独吃饭？他们算吗？无数的商业晚餐、偶尔的私人聚餐这些算吗？在周围“虞哥快认输”的起哄声中，在一片“懂了懂了”的暧昧笑声里，楚虞略带不甘地弯下了一根手指。他注意到，楚砚的手指依旧直直地竖着。楚虞周围的气压似乎低了一点。
很快又转了几轮，大家的手指都弯得差不多了。楚虞因为“没逃课”、“没通宵打游戏”等好学生事迹，手指也只剩下一根独苗。
轮到他了，楚虞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楚砚带着笑意的脸上。他想到了下午树下和陆晨相谈甚欢的楚砚，想到了刚才被人摸腹肌也无所谓的楚砚。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攫住了他。
他开口，声音因为温泉水汽显得比平时更低哑，却带着认真：“我……”他停顿了一下，确保所有人都听着，“……刚才，摸了楚砚的腹肌。”空气瞬间安静了。
几秒钟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和“卧槽”的惊呼。“虞哥，哈哈哈哈，不愧是你！”“这算什么？现场作案然后自首吗？”“输了输了，这谁比得过啊！”“砚哥快管管，虞哥这算犯规吧？”所有人都笑疯了，有几人一边拍着水花一边弯下了自己最后的手指——这种社牛又带着点诡异正经的骚操作，确实无人能及。
楚砚也愣住了，随即失笑出声。楚虞说完那句话后，就强作镇定地移开了视线，紧抿着唇，只有通红的耳朵和微微僵硬的坐姿暴露了他远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叮，楚虞完成“一本正经耍流氓”高级成就。奖励：楚砚好感度+1】系统适时地在楚砚脑海里播放撒花音效。
楚砚眼底笑意更深。游戏又玩了几轮，大家泡的也差不多了，楚虞是最后一个输家。
“惩罚！惩罚！”大家兴奋地喊着。有个男生看热闹不嫌事大：“虞哥，既然你觊觎我们砚哥的腹肌已久，惩罚就是你把砚哥抱回房间吧！”
“哇哦——”这个提议得到了多票通过。楚虞：“……”楚砚挑眉看向楚虞，想看他怎么应对这个惩罚。
楚虞沉默地看了楚砚几秒，似乎在评估可行性。然后，在众人的起哄声中，他真的从温泉里站了起来，水珠从他线条优美的胸膛和脊背滑落。他走到楚砚面前，微微弯腰，手臂穿过楚砚的膝弯和后背，一个标准的公主抱，轻松地将楚砚从水里捞了起来。
楚砚：“？？？”他没想到楚虞真的会这么做。身体瞬间失重，他下意识地揽住了楚虞的脖子以防掉下去。“哇啊啊啊——”“虞哥威武！”“拍照，快拍照！”温泉池边彻底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