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楔子

第1章楔子

天色晴好，万花谷中蝶舞花娇，一派暖融融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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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翻着肚皮，懒洋洋地躺在我双膝间打盹儿，我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它的小耳朵，盯着前方一大片儿炽红的山茶发愁。

山茶好，山茶美，山茶怎么少了一大堆？

料养花的工作素来是承包给莺珠子的，一大早的她又不见了身影，空荡荡的谷风一阵阵穿过，飒飒几声，衬得荒凉，饶是我这活了几千年的老狐狸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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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连唤了好几声“莺珠”，硬是不见那道小小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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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得得，这群小辈都长大了，不将我这老人家放眼里了，个个都要“离家出走”，九歌不让人省心，小莺珠也欲弃我而去了。

我伤春悲秋，即便万花谷四季如春，春光明媚，我仍旧伤春悲秋，禁不住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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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忽而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眼一眯，小黄牙露了出来，我将手递了过去，它便顺势啃了啃，又砸吧砸吧嘴，继续睡了。

——最与我亲近的怕只有它了。我抚抚额，趁着没人，欲学人间闺阁女子娇弱惹人怜的模样，哀怨怨抬起眼，翘翘兰花指，吟两句“独凭绣床方寸乱、泪珠穿破脸边花”。

哪料方翘了个指，抬了个眼，便见小莺珠立在面前，一脸诧异，若本尊没看错，定是还掺杂了些嫌弃的。我低咳一声，“咳……方才，你到哪儿去了？”

小莺珠却不急着回答，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本尊打量起来，盯到我这张千年狐皮都要娇羞地红上一红时，才摸了摸下巴，道，“姥姥，我且问一句，您总共相过多少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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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瞥了瞥本尊犹翘着的指尖。

多少次？呐呐呐，一言不合就开始揭起本尊的短来，这群小辈，就是不将本尊放眼里。多少次，多少次，本尊就算用上双手双脚，加上后面的九条尾巴都数不清。更何况的，你也知我算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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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我端了端架子，放下了指尖，坐正了身子，冲莺珠子摆摆手，“不可说，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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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珠子却自顾自掰起了手，“一、二……十、二十……少说也有千儿八百次了……”忽而抬了个头，龇着牙冲我一笑，“没事儿，姥姥，我没什么意思，就是闲得无聊，算着玩儿！”

我捂了捂心口，冲她挥了挥手，“罢了，咱不想那些没眼光的人儿……说来，今早我一醒来，便见山茶少了几茬，昨儿明明开那么满，怎么今早就剩几丛了？”

小莺珠瞪着双形状姣好的凤眼，友好提醒道，“不早了，已将要午时了。”

我又挥了挥手，“罢罢罢，咱不在意这些细节，就说那山茶，好歹也是九歌悉心料养了十几年的，他不在，我这做姐姐的没照看好，待他回来了，可如何交代？”

“没事儿，左右九哥哥也不跟您亲近，再说，花也不是您料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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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眼风斜过去，莺珠子连忙改了口，“禀姥姥，今早我起床去巡山，方到谷口，便见艮峰的小二黑急急忙忙来报告，说有一不明人物闯进了朦山，似还颇有点法术，他不过一愣神，那人便进了万花谷，只余一道背影，我寻思着您素来不喜被外人打扰，便匆忙喊了几人来谷里查探，正见那人躲在山茶丛里。莺珠照看不力，山茶被那贼人采了好几丛，请姥姥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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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了顺小白的毛发，沉思了会儿，“现在那贼人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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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姥姥，被一棍子夯晕了，现关在地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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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大手一挥，“走！去看看这贼人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