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女兵萌芽 - 公主遇草原 - 绿豆红汤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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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女兵萌芽

塔拉要在大雪天去追杀匈奴,康宁很是不放心,夜里起夜发现外面又飘起了鹅毛大雪,她还心怀侥幸想着明天的计划可能不能如期进行。但早上康宁被牛羊叫声吵醒时,她推开雕花窗一看,雪停了,乌云散了,隐隐约约还有太阳的金光撒下来。

“台吉,大军已集齐,该出发了。”

“那我走了啊。”塔拉拢了拢康宁的大氅,说:“别出去送我,外面冷,雪窝子又深。”

“我不怕冷。”康宁嘴硬,她固执地跟他一起的外走,很是不放心地说:“我安排二十个人跟着你,专门保护你,你可要把他们一个不少的亲自给我带回来。”

塔拉脚步一顿,点头应好,他不带康宁肯定不放心。

三人一时无言,沉默往前走,眼见大军已整装待发,塔拉停下步,转身说:“我离开之后,巴彦部落我就交给公主了。”塔拉攥住她的手,说:“我把戚先生留给你,有不明白的去问他,要是有不听吩咐的,直接给砍了。若是我父汗和额赫有意见,等我回来了我处理,你别正面跟他们犟,尤其是我父汗。”

“你多久会回来?”康宁不安。

“最多一个月。”

“行,我在家等你。”

塔拉又深深看了康宁一眼,放开她的手,大步离开。

“出发!”

塔拉骑上马,回头看康宁还站在原地望着他,他挥手让她回去。

“唉……”巴雅尔酸唧唧叹气,见台吉看过来,他咋舌道:“至于吗?又不是不回来了。”几乎年年冬天都要率人攻打匈奴,往年挺利索的人,如今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忒影响士气。

“你还没成家,你不懂。”塔拉又回头看了一眼,大军路过的地方雪给踏平了,枯草露了出来,牲畜群寻了过来,遮住了他想看见的身影。塔拉这才罢休,甩着马鞭大喝一声,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塔拉第一年随军打仗时他都没这么忧愁过,那时他一心想表现给他父汗看,给那些部落族长看,他满怀豪情地想干出一番成就。如今他担心他离开后驻地受袭,担心康宁夜里会害怕,也害怕他会受伤没命,让康宁因他婚姻出现波折。

漠北的寒风冷冽的像刀子,夹杂着地面上的雪粒子,吹在人裸露的皮肤上宛如针尖刺在脸上。就在外面这一会儿的功夫,康宁的脸颊就被吹得又麻又疼。

“把甄太医叫来。”回了公主府,康宁拒绝合葵给她解大氅,用热水洗了手,挖一坨面脂搓热了给敷在脸上,她可不想被漠北的风吹黑吹皲裂。

“公主,甄太医来了。”许嬷嬷掀帘传话。

“让他进来。”屋里还有人,康宁也没避讳,直接伸手说:“甄太医,劳烦你再给本宫号号脉。”

“诺。”甄太医把冻僵的手搁热水里搓搓,用棉巾子擦干后,熟练地搭上公主的手腕。半晌,他皱起的眉头松开,垂眼道:“公主凤体安康,无恙。”

“无恙?”康宁重复。

“确实无恙,公主看着比在宫里更康健。”

“那……那本宫嫁来鞑靼已有半年,为何还未有喜讯?”康宁蹙眉,她也懂些医理,吃食上肯定是没有问题,更何况厨下都是她的人,每十天还有甄太医给她请平安脉,绝不会出现有人给她下药的情况。

“可是台吉?”康宁忍不住怀疑,但回想塔拉在这档子事上凶猛的表现,又否认道:“台吉应当是没毛病的。”

“台吉也无恙。”甄太医肯定道,给公主请平安脉时若是台吉也在,他都是两人一起看的,脉象上肯定是都没毛病的。

“那便是时机未到了。”康宁收回手,她倒不是很急,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做,现在要是怀孕了也挺耽误事。

“可能是水土不服,公主从大康来鞑靼,饮食和作息方面变化颇大,身体内部也要调整适应的。”甄太医宽慰道:“公主如今还在长身体,晚些生育对母体也较好。”

“甄太医说得是,公主比半年前长高了半掌,骨头还在生长,孩子哪能落胎。”郭嬷嬷极认同地点头,她劝慰说:“女人生了孩子骨架基本就定型了,还是晚些生好,高挑些身条好看。”

康宁垂眼,她不仅长高了,胸前也更鼓了,身形也愈是趋向她母妃。

“甄太医随本宫出去一趟。”康宁把怀孩子的事撂下,捧了手笼子往出走,偏头问:“昨天中午回来的伤者可多?”

“重伤不过十,轻伤过百,有一人抬回来了没救活。”

康宁眯眼,她听塔拉说死的有五十三人,也就是说有五十二人死在了外面。

“伤者安排在何处?”

“都被其亲眷给抬回家了。”

“去把戚先生给本宫找来。”康宁吩咐一个跑腿的小厮,继续道:“甄太医陪本宫去看看将士们的伤势。”

“是。下官本也打算今天去看一下有无发热的。”

还不等一行人抵达巴彦部落驻扎的地方,就见甄太医的小徒被人拽着往这边来――

“师父,这个小孩说她爹出事了,好像是烧得说胡话,醒不过来了。”他们只懂一些鞑靼话,常用的一些还好,像如今这种情况,都是连蒙带猜。

“小孩带路。”康宁用鞑靼话对这个眼泪在脸上结冰的女孩说。路上她一问,果真是这个女孩的爹发热了,还怎么喊都喊不醒。

康宁跟在甄太医身后进了毡包,刚进去就顿住,她环视一圈,毡包中间烧了个火坑,里面烧的是干牛粪,火坑上架了个铁架子,上面坐了个陶罐,屋里的烟气就是从这里产生的。毡包不算大,应该是因为太大了温度上不来的缘故,离火坑两步远的地方铺了两张床铺,受伤的男人就躺在其中一张。

“公主,您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咱们先出去吧。”许嬷嬷被毡包里的气味儿熏的极欲作呕,一间毡包,即是卧房又是厨房,还作晾肉的库房,味道古怪极了。

“可。”康宁见甄太医不需要人翻译鞑靼话,她没惊动任何人,顺着敞开的门弯腰走了出去。

这里动静不小,周围也有人推门出来看,见是穿着华丽的中原公主,有人木着脸又进了毡包,还有人期期艾艾地用脚在雪地里碾雪,时不时抬眼偷瞄。

康宁刚想说话,东北侧突然响起一声孩子的哭声,听着像是一个年岁极小的小女孩。康宁往路中间走,寻声望过去,什么也看不见。孩子越哭越伤心,伴随着还有大人的吵架声,她正犹豫要不要过去看看,就听右侧毡包的小姑娘说――

“萨仁的阿布死了,没人养她了。”

“那她额赫呢?”康宁柔声问。

“她额赫生她的时候死了。”小姑娘见漂亮的公主跟她说话,她双眼亮晶晶地瞧过来,手里捏着一个雪团,补充说:“萨仁的阿布就是前两天打仗的时候死的,我额赫说萨仁以后要可怜了。”

“我过去看看。”康宁听那哭声一抽一抽的,怀疑是有人在打她。

“不许拿,这是我阿布的袍子,我阿布要穿的。”康宁走进,就见一个不足五岁的小姑娘坐在雪地上,手里抱着两件袍子的袖子,整个人被半拖在地上。而跟她对扯的是一个十来岁的男孩,一手抱着袍子,另一只手还在捶小姑娘攥住袖子的手。

“你阿布死了,他没命穿了,你也快死了,赶紧给我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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