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你怎么对关笙这么好
江涛走到他们身边,用手里的大葵扇扇了一下儿子的后脑勺,说:“你还不服气,摔得不够疼?”
江南洲顶嘴,“谁说不疼,你摔一下试试。”
江涛不轻不重地又用手扇了一下他的后脑勺,骂道:“没大没小,你以为我没摔过,你爸我骨头都摔断过。”
江南洲小声嘟囔道:“那你还幸灾乐祸。”
这话说得小声,江涛又是站着的,没听见,坐在江南洲身边的关笙听见了,关笙低声说:“闭嘴吧你。”
江南洲揉了揉鼻子,终于不顶嘴了。
江涛摇着扇子,说:“你们这动作,好看,就是狮尾力量不够,力量不够就算了,你们还蠢,偷懒都不会。”
江涛看着关笙,说:“狮尾不够力气,你就不能给他点时间,等等他,你停就一点,多做几个不费劲的动作嘛。”
关笙想了想:“但是空档太久了,没有表演,会不会没有看点。”
江涛语重心长地说:“怎么会没有表演呢,那么多神态,喜怒醉醒,动静惊疑,你可以单个来,也可以配合着来,不是翻身跳跃,倒挂金钩才叫表演,这也是表演。”
“传统舞狮没有高桩也没有凳子,就是在地面舞,不也有那么多看头,我们不单是耍杂技的,我们是舞狮,狮子才是精髓,你停下来表现神态的时候,可以用狮头演,也可以做一些简单的跃步,这样后面能休息,狮子也灵动,跟真的一样,这样才是好看。”
关笙了然,开始思考怎么把各种神态流畅地排进套路里面。
江涛又转头教育儿子,“至于你,你有空就扛着阿笙跑,体能还得练,你看你,瘦得跟猴似的。”
江南洲直接躺下了,“我知道,我休息一阵,我们练一下午了,我就是饿了,等会吃完饭有体力了继续练。”
江南洲是真的累极了,狮尾得扛着关笙和狮头完成整场表演,每次关笙凌空的时候都是他抱起来然后扛着的,就这么在高桩上跳来跳去,这对于体力和精神都是双重考验,一个分神可能关笙和他就得摔下去。
躺得差不多了,江南洲挺身坐了起来,软垫上他躺过的地方已经被汗水洇湿出一个人型了。
关笙以为他还要继续,于是劝道:“再歇会吧,你现在上桩没一会就得下来。”
江南洲无辜地看着他说:“我去买雪糕,你要什么味道的,巧克力吗?”
关笙:。。。。。。我就多余关心你
但是他也想吃雪糕,于是那个白眼没翻出来,心里话也没有说出来,只是点点头,朝着江南洲挥了挥手,“快去快回。”
江南洲买完雪糕回来,关笙正举着狮头跟狮馆的师兄请教,江南洲怕雪糕化了,于是拎着一兜子雪糕过去打断了两人的聊天。
关笙让师兄先选,师兄低头挑选,然后拿了个巧克力味的甜筒,还没抽出来呢,就被江南洲抢回去了。
江南洲笑嘻嘻地说:“师兄,这个关笙的,你选别的。”
师兄本来也没想和小孩子抢,但是看到江南洲护食的样子就来劲了,想逗逗他,“那我就想吃这个怎么办。”
“有别的,你之前不也吃别的味吗,选别的。”江南洲说。
“我今天就想吃这个了。”说完,师兄伸手作势要去拿。
江南洲急了,“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和小孩抢吃的,幼不幼稚。”
“我就这么幼稚了,怎么地了!”
江南洲还想说什么,关笙笑着按住他,“算了,我吃别的也一样。”
江南洲说:“不行,士多就剩这么一个了,我就买了这一个,他吃了就没了!”
关笙觉得他较真的样子有些好笑,又有些窝心,“我吃其他也一样,你再说雪糕都化了。”
师兄已经美滋滋地开始撕甜筒的包装了,还挑衅似的看着江南洲,江南洲气不打一处来,又不能真的把他手里的甜筒给抢了。
但是师兄在江南洲埋怨的目光中慢悠悠地撕完包装,随即就把甜筒递过去给关笙了,关笙和江南洲都愣了愣。
还是江南洲率先反应过来,快速地抽走了他手里的甜筒,然后塞到了关笙手里。
塞完了还说,“算你有点良心。”
师兄笑着从兜里拿另一个甜筒,逗他:“你才没良心呢,我刚刚把我的看家本领倾囊相授,你连个雪糕都要和我争,小没良心的。”
江南洲笑嘻嘻地搂着师兄的肩膀,讨好道:“今天没了,就剩最后一个,下次士多进货了我给你买,买一箱!”
师兄笑了一声,说:“行吧,还算识相。”说完又忍不住吐槽,“你怎么对关笙这么好,有什么好事都想着他,也不知道以后你对你老婆能不能这么好。”
江南洲依旧搂着师兄,视线却瞟向了关笙,哈哈大笑,“对老婆那肯定得更好啊!”
关笙拿着甜筒坐在一旁看着两人拌嘴,边吃边笑得很开心。
等到师兄走了,江南洲也掏出了一个甜筒坐在关笙旁边,吃得有些狼狈,天气太热了,甜筒化了一半,他吃得一手都是。
关笙坐在一边好笑又无奈地看着他,等他吃完了又催他去洗手。
江南洲洗好手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拎着一瓶药酒。
他走到关笙身边,示意他躺下,“我给你按一按,放松一下肌肉。”
他们俩这么多年了,已经很默契了,平时都是这么给对方放松肌肉或者上药的。
关笙什么都没有说就趴在了软垫上,脑袋搁在了自己的臂弯里,闷声闷气地说:“先帮我按按腿,有点酸。”
江南洲刚刚洗过手,手凉丝丝地,贴在皮肤上很舒服,他拿着一根空心的铁管按着关笙的小腿肚开始给他放松,肌肉被挤压的酸疼让关笙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闷闷地说,“轻点,腿要被你按断了。”
江南洲估计是因为在用力,过了一阵才说话,语调还有些低沉,“不用力没有用,忍着吧。”
关笙闭嘴了,咬牙忍着腿上的酸疼,不让自己叫出声,疼极了只是跟条毛毛虫一样,弓起身子,翘起腿躲开江南洲手上的铁管。
按完之后,关笙疼出了一身汗,肌肉被放松过,又痛又爽,趴在地上不想起来,他懒洋洋地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后颈和肩膀,说:“顺便帮我按按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