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海怪突袭
第二章海怪突袭
“张海风何在?保护好公主!”郑和的手指深深嵌入掌心之中。当他吐出那个名字的刹那,甲板之上的空气瞬间凝滞。“总帅!”石铁柱的虎口仍残留着船锚勒出的血迹,铠甲下摆浸满了汗水与海水交织的咸湿。他喉结艰难地滑动了一下,似要咽下所有未言的追问:“卑职在此!张兄弟数月前,在与我们并肩征讨海盗吴天波时,已经……”话语未尽,却被船体猛烈的颠簸生生打断。永乐公主踉跄一步,扶住桅杆,珍珠耳坠在夜风中摇曳,洒下斑驳的光影。她忽而察觉,石铁柱护在她身侧的左手正微微颤栗。“铁柱!”郑和猛然抓住这个如铁塔般的汉子肩膀,力量之大,令人咋舌,“公主的安全,我托付于你,若有丝毫闪失,唯你是问!”船头骤然响起凄厉的哨声,远处海面隐约浮现出诡异的磷火之光。石铁柱感到温热的液体顺着鼻梁滑落,却分不清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他回想起那个黑暗的夺船之夜,浑身浴血的张海风,也曾说过同样的话语:“若我张某今日有去无回,待你们归乡之时,莫忘了在我坟前倒上一碗烈酒,权当与我共饮!”“放心,有我石铁柱在,就算是海里的龙王来了,我也能把它掀翻。”他猛然单膝跪地,重重磕在甲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铁链缠绕的船锚在月光下泛着幽幽冷光,宛如张海风常别在腰间的那柄精钢短刃。永乐公主的披风被劲风猛然掀起,露出内里绣着张海风名字的护心镜——那是三个月前,张海风生辰之日,她亲手绣制。当第一波矶龙卷裹挟着粘稠的黑雾汹涌而来时,石铁柱已将永乐公主护在身后。他嗅到公主发间残留的沉香余香,恍惚间又回到了初次随郑和远航的那个清晨。那时,张海风还抱着酒坛,仰头大笑,酒水顺着嘴角洒落也浑然不顾:“等咱们顺着这西洋航线走个遍,你就能带回那最稀罕的香料了!”“左满舵,避开海怪的尾刺!”总舵铸云公的声音穿透迷雾,清晰传来。永乐公主突然抓住石铁柱的手腕,力度轻柔得如同一片羽毛,却让他浑身一震。少女的指尖还带着皇室熏香的余温,而她颤抖的唇间溢出的,…
“张海风何在?保护好公主!”郑和的手指深深嵌入掌心之中。当他吐出那个名字的刹那,甲板之上的空气瞬间凝滞。
“总帅!”石铁柱的虎口仍残留着船锚勒出的血迹,铠甲下摆浸满了汗水与海水交织的咸湿。他喉结艰难地滑动了一下,似要咽下所有未言的追问:“卑职在此!张兄弟数月前,在与我们并肩征讨海盗吴天波时,已经……”
话语未尽,却被船体猛烈的颠簸生生打断。永乐公主踉跄一步,扶住桅杆,珍珠耳坠在夜风中摇曳,洒下斑驳的光影。她忽而察觉,石铁柱护在她身侧的左手正微微颤栗。
“铁柱!”郑和猛然抓住这个如铁塔般的汉子肩膀,力量之大,令人咋舌,“公主的安全,我托付于你,若有丝毫闪失,唯你是问!”
船头骤然响起凄厉的哨声,远处海面隐约浮现出诡异的磷火之光。石铁柱感到温热的液体顺着鼻梁滑落,却分不清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他回想起那个黑暗的夺船之夜,浑身浴血的张海风,也曾说过同样的话语:“若我张某今日有去无回,待你们归乡之时,莫忘了在我坟前倒上一碗烈酒,权当与我共饮!”
“放心,有我石铁柱在,就算是海里的龙王来了,我也能把它掀翻。”他猛然单膝跪地,重重磕在甲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铁链缠绕的船锚在月光下泛着幽幽冷光,宛如张海风常别在腰间的那柄精钢短刃。
永乐公主的披风被劲风猛然掀起,露出内里绣着张海风名字的护心镜——那是三个月前,张海风生辰之日,她亲手绣制。
当第一波矶龙卷裹挟着粘稠的黑雾汹涌而来时,石铁柱已将永乐公主护在身后。他嗅到公主发间残留的沉香余香,恍惚间又回到了初次随郑和远航的那个清晨。
那时,张海风还抱着酒坛,仰头大笑,酒水顺着嘴角洒落也浑然不顾:“等咱们顺着这西洋航线走个遍,你就能带回那最稀罕的香料了!”
“左满舵,避开海怪的尾刺!”总舵铸云公的声音穿透迷雾,清晰传来。
永乐公主突然抓住石铁柱的手腕,力度轻柔得如同一片羽毛,却让他浑身一震。少女的指尖还带着皇室熏香的余温,而她颤抖的唇间溢出的,却是张海风临终前那句微弱至极的嘱托:“公主怕黑……别让舱内的油灯熄灭……”
永乐公主的话语如同寒风中的一缕细丝,颤颤巍巍地飘入石铁柱的耳中。他紧紧握住公主的手,眼神坚定,仿佛在向公主传递着无声的力量。
“有我在,灯不会灭。”石铁柱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在甲板上回荡。
怪力水手石铁柱
右先锋孟蛟屹立船头,一身蓝色劲装紧裹身躯,长发高高束于脑后,他高声喝令:“弓箭手,瞄准那海怪左眼下方三寸处鳞甲的缝隙!”
话音未落,弓箭手们已挽弓如满月,带头的神箭手沈星远怒吼一声:“让海怪尝尝我们的厉害!放箭!”
一霎时,箭矢裹挟着凛冽寒光,以惊人的速度划破长空,直取矶龙卷的左眼。
矶龙卷吃痛甩尾,掀起数十丈高的水墙,孟蛟暴喝一声:“全体左舷转十度!”战船猛然转向,惊险万分。
丁满见石铁柱缩成一团,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讥讽道:“石铁柱,你就这点本事?还自称力大无穷,依我看,不过是个胆小怕事的鼠辈罢了。”
石铁柱身着一件洗得微微发白却干净利落的短打劲装,腰间束着一条宽阔的牛皮腰带,上面挂着几个鼓胀的钱袋,脚蹬一双黑色布鞋。此刻,他的头发略显凌乱,随意地束在脑后,几缕碎发不时地垂落在额前。闻言,心中虽是不服,但面上却强作镇定。
在丁满那满是讥诮的激将之语下,石铁柱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永乐公主。只见公主花容失色,美眸中满是惊慌与无助,娇躯在狂风巨浪与妖兽肆虐的双重惊吓下微微颤抖。此情此景,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刺痛了石铁柱的心,他胸中一股豪气陡然升起,猛地暴喝一声:“今日我便要将你这孽畜砸个稀巴烂!”
言罢,他双手紧握那百斤重的船锚铁链,猛然挥向矶龙卷的脖颈。铁链裹挟着黑铁重锤的磅礴之力,狠狠击在矶龙卷的鳞甲之上,“当”的一声巨响,鳞甲应声而碎,火星四溅。
矶龙卷吃痛之下,哀嚎连连,喷出一股黑色的毒雾。
永乐公主见状疾呼:“铁柱当心毒雾!”然而石铁柱却浑然不觉,反手又是一记重击,铁链竟生生勒入矶龙卷的肉中。
医官蓝心身着一袭素净的白袍,腰间束着一条玄色腰带,上面错落有致地挂着几个精心缝制的草药袋、银针囊、药杵等行医小工具。此刻,她静立于船头,双眸紧紧凝视着前方汹涌翻腾的海面,全神贯注地感知着矶龙卷每一次攻势的节奏与力度。突然,蓝心美目一凝,朱唇轻启,高声呼喊:“三息之后,右满舵!”
话音刚落,天元号如灵蛇般侧移半尺,险之又险地避过矶龙卷致命的毒牙撕咬。
李舵工满头冷汗,颤声问道:“蓝医官,您是如何……”蓝心睁开双眼,瞳孔中映着星辰轨迹,淡然说道:“我在感受海水的脉动。”
丁满手持一截空心竹筒探入海中,海水迅速灌入筒内。不过数息,他猛地抽出竹筒,只见筒内竟有数十只身形奇异、外壳泛着幽光的黑色海虫在蠕动。
这海虫乃是他在南海一处岛屿偶然所得,知晓其有奇特习性。丁满嘴角勾起一抹狞笑,轻声呢喃:“去吧,小宝贝们!”
刹那间,那些海虫如黑色的溪流般倾泻而出,转瞬之间便将矶龙卷,那如铜铃般大小的双眼覆盖得严严实实。
矶龙卷疯狂甩头,郑和却突然举起令旗:“趁现在!放火船!”
夜不收领队丁满
右先锋李虎,黑色战甲下肌肉贲张,受到指令后,命八艘浸透火油的战船迅疾冲向海面。
海面瞬间被火海吞没,矶龙卷在烈焰中翻腾挣扎。
郑和却紧盯着它逐渐暗淡的眼睛,突然下令:“鸣金收兵!”
旗舰率先掉头,李虎急忙说道:“郑帅,火势正旺……”
郑和冷笑一声:“它鳞甲遇火会分泌寒毒,再待下去全船都要陪葬。”
话音未落,郑和已翻身跃回旗舰天元号。天元号如离弦之箭般逃离战场,残存的战船在浓烟中艰难转向。
而那矶龙卷在火海中发出最后一声怒吼,随即沉入深海,只留下一片焦黑的海面。随后,周围的幻象渐渐消散,扭曲的海景恢复了原貌。
“我们胜利了!我们做到了!”船员们看着彼此,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喜悦。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庆祝着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永乐公主更是感慨万千,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我们真的做到了!感谢每位英勇的战士,尤其是你,石铁柱。你不仅守护了宝船,更保护了我。”
石铁柱憨厚地笑了笑,挠挠头道:“公主言重了,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海浪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天元号宝船在海面上缓缓前行。然而,在这份宁静之下,众人的面容却难掩深深的疲惫与凝重。
郑和站在船头,海风鼓动他宽大的战袍,他的目光扫过甲板上每一张肃穆的面庞:“此番海战虽胜,但暴露出我军在应变部署与协同配合上的疏漏。诸位当以伤痛为镜,勤习水战之术,磨砺器械之利,方能御敌于万里之外。”
永乐公主轻叹一声,指尖抚过腰间鎏金匕首,眼中流露出感慨:“庆功宴上觥筹交错,确是麻痹大意之源。若非将士们以血肉之躯筑起防线,后果不堪设想。”她望向海面,波光粼粼中似乎还残留着昨夜激战的火光。
王景弘向前跨出一步,坚实的甲板在他脚下微微颤动。他声如洪钟,拱手奏道:“卑职斗胆提议设立‘靖海勋章’,用以铭记此次为国捐躯的英魂。另请总帅批准,将所俘虏的战俘改造为船队水手。如此一来,既能补充船队所需人手,亦能彰显我朝仁义之师的风范。”他话音未落,已有数名亲兵迅速提笔记下他的提议。
郑和点了点,目光掠过永乐公主鬓间新添的几缕白发,赞许地说:“殿下深明大义,王副使的提议正合我意。即刻传令三军,三日之后在船尾演武场举行授勋仪式。着匠人连夜打造金龙浮雕勋章,刻上受勋者的姓名和事迹。”
话音未落,赵火长的铜锣突然当当敲响,这位满脸虬须的老水手撞开人群,怀里护着个面色青白的年轻船员,那船员正痉挛着抓住船舷,指缝间渗出的黑血如同恶魔的爪痕,将甲板染成了一幅诡异的图案。